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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穹顶的灯阵骤然暗下时，我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与数万观众的尖叫共振。追光灯如利剑刺破墨色，在舞台中央洇开一片灼眼的银——JayJay逆光而立的身影被镀上碎金，挑染的黑发随着第一个鼓点扬起，发梢甩出凌厉的弧线。
他身上的灰色外套反射着流转的光，每一个关节的转动都带着特有的控制力，膝盖擦过地板时带起的气流，让前排观众席的荧光棒都晃出细碎的涟漪。
这是他蝉联世界舞蹈冠军后的全球巡演的其中一站，新编排的舞步里揉碎了的炽热与凌厉。当他以一个后撤转向后方高难度定格时，我清楚地看见他耳后渗出的汗珠顺着肌理滑落，却在接触衣领的瞬间被舞台风炮吹干——那是属于顶级舞者的精准控制，连汗水的落点都像经过计算。可唯有我知道，昨晚他在练习室对着镜子反复调整腰腹发力点时，指尖掐进肌肉的力度有多深。
中场VCR播放的间隙，我的手机在掌心震动。点开对话框的瞬间，西柚味的想象突然具象化——他发来的视频里，舞台侧幕的追光恰好打在他背包拉链上，那只和我同款的小熊挂件正随着他擦汗的动作晃悠，灰色布料上的白色缝线在光影里明明灭灭。「舞台开始前的消息，看我左腰侧。」消息末尾跟着个眨眼表情，像极了他在后台偷亲我时促狭的笑。
我慌忙抬头望向舞台，果然看见他在走位时故意侧过身，腰侧隐约露出的链条在灯光下闪了一下。那是我们名字缩写的「JY」项链，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像一颗藏在舞台华服下的心跳。全场观众为他突然加快的舞步爆发出尖叫，唯有我读懂了那个旋转动作里暗藏的停顿——他的目光穿透数万道荧光，精准落进我攥紧相机的指节间，眼尾扬起的弧度比舞台灯效更灼人。
那些被他悄悄透露过的细节在此刻连成线。我攥着荧光棒的手剧烈颤抖，他的目光穿过人潮与我对视，每个字都像羽毛擦过心尖，「谢谢你做我的燃料，我的小姑娘。」
鼓点震得地板发颤，我几乎是被工作人员拽到后台的。转角处的安全出口灯牌映出他卸了妆的侧脸，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舞台妆残留的亮片还粘在眼下，却在看见我时瞬间漾开真实的笑意。他伸手揉乱我被人群挤歪的头发，香味混着舞台喷雾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刚才在台上转第三个圈的时候，我还对着你的方向眨了眼。」
他的手掌覆在我后颈，指腹擦过我发烫的皮肤。走廊尽头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见他背包上的小熊挂件还在轻轻晃，和我包包上的那只遥遥相对。「饿不饿？」他忽然弯腰，鼻尖蹭过我的额头，「后台冰箱里有你爱吃的西柚味酸奶，加了蜂蜜的。」
保姆车驶离场馆时，城市霓虹在车窗上流淌成光河。他解开发带，湿发垂下来遮住泛红的耳尖，忽然把我的手按在他左胸：「刚才在台上跳到副歌时，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那里的皮肤还带着舞台的余温，隔着薄薄的T恤，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脏的震颤，和我掌心里的频率渐渐重合。
「以后每场巡演，都要坐在第一排吗？」他忽然扭头看我，路灯的光掠过他睫毛，在眼底投下细碎的影。我望着他颈间若隐若现的「JY」项链，想起刚才在台下，他明明是万众瞩目的光，却偏偏把所有温柔的暗线都织进了舞步里。
「嗯。」我勾住他的小指，在掌心印下轻轻一吻，「首到你跳不动的那一天。」
他突然俯身吻下来，香味混着夜风格外清甜。车窗外的星光掠过他发梢，我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他背包拉链上的小熊挂件，正随着车身的晃动，在黑暗里晃出一个温柔的圆。原来有些爱不必说破，当他在舞台上为你独舞时，每滴汗水里都藏着宇宙级的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