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林间,海沙派一名汉子应声栽倒。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汉子面朝黄土,周身并无伤痕,竟己气绝身亡。
这诡异死状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遭此横祸。
马天明手持92式手枪,对着尚在冒烟的枪口轻吹,朗声道:“各位自诩名门的英雄豪杰,马某从一数到三。若还不滚,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这至宝的手枪,可用的子弹也就百来枚,每用一枚便少一枚,本不愿在这些无名之辈身上浪费,可情势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马天明笑意微冷,目光扫过众人。
“大胆狂徒!”丁敏君柳眉倒竖,长剑挽起寒芒。
马天明神色一凛,沉声道:“小爷耐心有限——二!”
众人面面相觑,那昆仑派长须道人突然色变:“此暗器阴毒诡谲,先退为妙!” 他话音未落,己转身狂奔,瞬息间没入密林。
其余人见状,顿时作鸟兽散,竟无一人顾得上峨嵋二女。
丁敏君恨恨收剑入鞘,咬牙道:“师妹,我们走!” 说罢甩袖而去,林间只余满地狼藉,与隐隐回荡的火药气息。
马天明心头忽掠过一道寒芒——这丁敏君素行不端,纪晓芙命丧灭绝之手,周芷若屡遭其害,皆因她暗中构陷。
此等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之人,若留于世,他日恐再酿祸端。想到周芷若日后或遭毒手,他杀意顿起。
“丁敏君,休走!”马天明冷笑一声,声如寒铁。
丁敏君霍然转身,杏目圆睁:“你待如何?”
见纪晓芙亦驻足不前,马天明沉声道:“纪师姐请先行,此事与你无关。”
纪晓芙执剑而立,神色坚毅:“小兄弟,你为何要为难我师姐?”
“实不相瞒,令师姐惯于搬弄是非、暗箭伤人。今日若留她性命,他日恐于纪师姐不利。唯有除之,方能绝后患。”马天明首言不讳。
话音未落,纪晓芙长剑出鞘,寒芒映月:“若要伤我师姐,须得先过我这关!”
马天明神色一滞,愕然道:“纪师姐何苦自误?这是她一人因果。”
纪晓芙踏前半步,身姿如松:“要取她性命,便连我一并杀了!”
马天明暗自叹息,心道:杨逍那等惊才绝艳之人,怎会倾心于这般执拗女子?当真造化弄人!
他长叹一声,望向纪晓芙:“他若悔悟,莫怪我未劝在先。”
旋即转头怒喝丁敏君:“今日看在你师妹面上,饶你一命。若敢再对纪师姐有半句不敬,天涯海角,我必取你项上人头!滚!”
丁敏君冷哼一声,与纪晓芙联袂离去。林间夜色如墨,只余马天明摇头苦笑,暗叹江湖儿女,情痴义重却难辨忠奸。
马天明将手枪纳入怀中,目光追着丁敏君远去的方向,心中杀意仍未消弭。
这长舌妇心肠歹毒,他日必为祸江湖,既害杨逍失去挚爱,又将排挤芷若,纵她离去实乃养虎为患。
正思忖间,他转向彭莹玉拱手道:“彭大师,伤势可无大碍?”
彭莹玉朗声大笑,拍了拍腰间药囊:
“己服下解毒丹药,不妨事了。小兄弟今日仗义援手,彭某这条命便欠在你手上了。若不嫌弃,日后寻个酒肆,咱们痛饮一场如何?”
“既如此,小弟便唤您一声彭大哥!”马天明笑道,“喝酒随时都能尽兴,只是眼下小弟有要事在身。待他日相见,定要与彭大哥喝它两百碗烈酒!”
“痛快!”彭莹玉抚掌称快,“若小兄弟得空来光明顶,贫僧必扫榻相迎!”说罢压低声音,“小兄弟可是要去寻那丁敏君?”
马天明点头一笑:“正是。此女心术不正,小弟断不能容她祸乱江湖。彭大哥他日若来武当山,小弟定以百坛美酒相候!”
彭莹玉大笑三声,朝马天明深深一揖,又向常遇春遥施一礼,转身踏着月色,如闲云野鹤般消失在密林深处。
马天明望着彭莹玉远去的背影,转身对常遇春抱拳道:
“常大哥,无忌贤弟就托付给你了。小弟有桩急事要办,待办妥便即刻赶往蝴蝶谷与你们会合!”
常遇春一拍胸脯:“天明兄弟但放宽心!有我常遇春在,定保无忌周全!”
马天明颔首,又朝张无忌微微致意,便循着丁敏君与纪晓芙离去的方向疾行。
他身负王牌特工本领,追踪之术本就炉火纯青,借着夜色掩护,很快便觅得二女踪迹。
此刻月隐云遮,山风呼啸,正是藏匿身形的绝佳时机。马天明足尖轻点,如鬼魅般缀在其后。
待二女行至官道,忽而驻足争执起来。
虽隔得远听不清言语,但瞧那丁敏君冷若冰霜的神色,纪晓芙低头垂泪的模样,马天明心中己然明了——多半与她腹中那杨家血脉有关。
他屏息欺近,只听得丁敏君冷声嗤笑:“你瞒得过师父,却瞒不过我。只要你说清与那小子的干系,此事便就此揭过。”
纪晓芙咬着唇瓣,神色凄然:“师姐,那小兄弟我当真素昧平生……”
丁敏君柳眉倒竖,字字如刀:
“满嘴谎言!若真素不相识,他怎会听你一言便饶我性命?此番追查金毛狮王无功而返,你教我如何向师父复命?
难不成说撞见个暗器高手功败垂成?师父若问,为何你二人毫发无损,我岂不是要抖出——纪师妹的相好仗义援手?”
她这番话如冰刃剜心,全然不顾同门情分。纪晓芙双颊涨得通红,长剑剑柄攥得发白:
“休得胡言!我与那位武当少侠素昧平生,师姐切莫血口喷人,玷污我清誉!”
“清誉?”丁敏君嗤笑一声,眼含讥诮:
“纪师妹装得倒像!且问你,当年师父在峨嵋金顶传授‘灭剑’‘绝剑’两大绝学,你为何无故缺席?害师父震怒,这等不敬之罪,你作何解释?”
纪晓芙强自镇定:“小妹在甘州突染重疾,此事早己向师父禀明,师姐何必旧事重提?”
“甘州那桩病,到底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丁敏君逼近一步,嘴角勾起冷笑,“依我看,生病是假,生下孽种才是真的!”
这话如惊雷劈顶,纪晓芙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中长剑“当啷”坠地,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