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的黑暗中,楚枫被突如其来的暖光笼罩。睁眼时,他置身于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琉璃城,街道由发光的水晶铺就,建筑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纹路。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蹦跳着经过,发间别着的银色箭矢与青鸾的武器如出一辙。
“欢迎来到‘乌托邦’。”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拄着木质拐杖的老者转过身,布满皱纹的脸上,左眼位置镶嵌着一枚青铜齿轮——那构造与铁岩的锻造工具如出一辙,“这里没有战争,没有熵能傀儡,更没有织命者。”
在城中安顿的日子里,楚枫陆续遇见更多似曾相识的面孔。酒馆老板调酒时摇晃酒杯的手势,与白焰调试火焰的节奏分毫不差;铠甲铺学徒打磨兵器的专注神情,像极了曾经的铁岩。但每当他试图探寻这座城的真相,所有人都会用温柔的笑容将话题带开。
深夜的城主府,楚枫在书房暗格里找到一本皮质日记。翻开的瞬间,泛黄纸页上浮现血字:“所有的美好都是谎言,当齿轮停止转动,便是世界崩塌之时。”与此同时,整座城市突然剧烈摇晃,水晶地面裂开缝隙,从中伸出缠绕着紫色流体的锁链。
“快逃!”少女拉着他冲进小巷,发间箭矢自动射出,击碎逼近的锁链。楚枫注意到她脖颈处的血管泛着微光,如同被点亮的星图,而她战斗时的身法,竟与青鸾如出一辙。混乱中,酒馆老板挡在他们身前,掌心燃起的幽蓝火焰中,清晰浮现出夜枭的轮廓。
“他们都是被篡改记忆的容器...”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处,手中拐杖顶端的齿轮发出刺耳嗡鸣,“而你,是打破平衡的入侵者。”话音未落,铠甲铺学徒抡起重锤砸向楚枫,眼神冰冷如机械:“只有消灭你,才能守护这座城。”
战斗在琉璃废墟中展开。楚枫的双剑与敌人兵器相撞时,创世者碎片不断吸收紫色流体,剑身逐渐染上不祥的黑纹。当他终于突破重围,却发现少女站在城市核心的齿轮装置前,手中握着最后一块拼图。
“对不起...”少女将拼图嵌入装置,整座城市开始逆向旋转,“这座城本就是织命者为你打造的牢笼,我们不过是被困在程序里的提线木偶。”老者、酒馆老板、学徒的身体同时透明,化作紫色流光融入齿轮,“唯有献祭所有容器,才能启动第九次轮回。”
楚枫冲向装置,却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缠住。白焰的虚影在齿轮间浮现,胸口的时空宝石迸发出刺目红光:“看到了吗?无论多少次轮回,你都要亲手毁掉珍视的一切。”锁链穿透他的肩膀,剧痛中,楚枫想起日记里的预言——齿轮停止转动,世界崩塌。
他奋力挣脱束缚,挥剑斩断缠绕齿轮的锁链。创世者碎片在轰鸣中炸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城市核心。少女的身体开始消散,她将最后一枚齿轮塞给楚枫,齿轮表面浮现出楚枫自己的倒影:“去熵之核的核心...那里藏着织命者的真身...”
琉璃城在爆炸声中崩解,逃生通道的光芒再次出现。楚枫攥着齿轮,却在即将触碰光芒时听见熟悉的声音。青鸾的长弓嗡鸣、铁岩的战吼、白焰的轻笑,还有无数未曾谋面的“队友”,他们的虚影在虚空中交织成网。
“我们等你很久了。”老者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传来,“这座城的每一块水晶,都记录着你轮回的记忆。”楚枫看着手中的齿轮,其上的纹路与十二齿轮图腾逐渐重合,而中心位置,赫然是一个正在融化的沙漏。
他将齿轮抛向光芒,锁链瞬间缠住脚踝。坠落前,楚枫听见织命者的低语:“第九次轮回,你的灵魂将彻底迷失在时间的缝隙中。”而在光芒深处,十二齿轮正在重组,齿轮咬合处,浮现出无数个戴着鎏金面具的身影,他们的面容,竟与楚枫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