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坍塌的轰鸣声中,江屿抱着林初夏坠入地下管道。污水没过膝盖时,她看见漂浮的电子残骸组成箭头状光带,指向幽蓝深处。"是白玥的标记。"江屿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扫描,"她在引导我们去记忆库。"
管道尽头豁然开朗,半球形空间内悬浮着数以万计的水晶立方体,每个内部都封存着流动的记忆画面。林初夏触碰最近的立方体,指尖却穿过虚影——这些全是全息投影。真正的记忆库在脚下:透明地板下浸泡着无数大脑组织,神经突触间闪烁着与JY系列芯片相同的光。
"欢迎来到我的坟墓。"少女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某个立方体突然实体化,投射出白玥的虚影。她半透明的指尖轻点,地板裂开升起一台老式投影仪,"但你们该看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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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仪播放的画面让江屿的机械臂瞬间过载冒烟。年幼的他站在血泊中,手中握着本该属于赵氏首席科学家的手术刀。而倒在地上的男人转过头——竟是江屿记忆里从未存在的父亲的脸。
"记忆移植手术。"白玥的虚影走到林初夏身边,"你父亲把江屿的真实童年换给了赵家私生子。"她指向画面角落,真正的童年江屿被绑在手术台下,眼睁睁看着"自己"杀死至亲。
林初夏突然头痛欲裂,后颈疤痕灼烧般发烫。她自己的记忆正在被改写:西伯利亚实验室里,父亲颤抖着将注射器递给年幼的她,针管内是鲜红的记忆提取液。"救救那个男孩..."这是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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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库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立方体开始播放同一段画面:白玥将匕首刺入自己胸口。她的虚影化作数据流缠绕住两人,"这是最后的礼物——"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林初夏看见:
_五岁的白玥偷偷调换实验药剂;_
_十二岁的白玥在江屿机械臂刻下"初夏";_
_临终前的白玥将真芯片塞入克隆体脊椎..._
江屿突然抱住头嘶吼,他的机械义眼投射出从未见过的画面:西伯利亚雪原上,白玥用身体挡住射向林初夏的子弹,鲜血在雪地上画出"BY-0117"。记忆库的灯光骤然大亮,白玥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现在,想起来吧。"
所有记忆立方体同时炸裂,数据风暴中浮现出赵氏主脑的巨型虚影——它由无数陆沉克隆体的神经网构成,正中央嵌着块刻有"JY-0000Ω"的黑色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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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夏在数据洪流中抓住江屿的手。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记忆库的地板生长出金属荆棘,刺入那些漂浮的大脑组织。被刺中的脑组织纷纷绽放出量子蔷薇,与林初夏颈间的花纹一模一样。
"生物防火墙启动。"机械化的女声响起。林初夏震惊地发现,这声音与白玥完全一致。赵氏主脑的虚影开始扭曲,黑色芯片表面出现裂痕。江屿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新生心脏的第一下跳动。
"白玥的记忆炸弹..."他声音沙哑,"触发条件是我们的心跳同步。"
地板突然塌陷,两人坠入更深层的黑暗。最后一束光消失前,林初夏看见自己的血滴在江屿睫毛上,凝成微型芯片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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