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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光红点在江屿眉心凝成一颗朱砂痣的瞬间，林初夏条件反射地扑向他。实验台上的烧杯被她撞翻，浓盐酸液体在空气中划出抛物线，将激光发射器烧灼出刺鼻白烟。警报器骤然嘶鸣，江屿一把将她拽到设备柜后方，她后脑勺重重磕在他锁骨植入体上，金属的寒意穿透发丝。
"别动。"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左手横在她胸前像一道铁栏。黑暗中她看清窗外防火梯上掠过的黑影——那人右肩戴着反光的金属肩章，图案是被荆棘缠绕的字母"Z"。
"赵氏工业的人。"江屿从她指间抽走芯片，指尖相触时她才发现他在发抖，"他们追踪的是这个。"安全通道里，林初夏的球鞋踩碎了一只玻璃安瓿。江屿突然转身将她按在墙上，沾血的绷带捂住她口鼻："闭气！"甜腻的异香仍钻入鼻腔，她眼前浮现出陌生画面：六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无影灯里有人举着同样的芯片…记忆突然中断，她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江屿的手腕，他冷白皮肤上浮起五道红痕。
"乙硫醇威士忌，致幻剂。"江屿拭去她鼻血，"现在相信有人要杀你了？"他扯开领口露出更多植入体，机械纹路在胸膛延伸成星座图谱，"三年前西伯利亚陨石坑，赵氏在那里发现外星合金…"
林初夏突然踮脚触碰他颈侧最深的疤痕："这是芯片取出时留下的？"江屿瞳孔骤缩，这个动作精准复刻了她记忆里医生的手势。
地下实验室的冷光灯管时明时灭。林初夏将《萤火之森》设计稿铺在解剖台上，炭笔线条在紫外灯下显现出隐藏纹路——与江屿身上的机械纹路完全吻合。
"这不可能…"她指尖发颤，"我上周才第一次见你。"
江屿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昏迷的林初夏被放在实验台上，他俯身将芯片嵌入她后颈。日期显示是三年前西伯利亚陨石雨之夜。
"你体内曾植入过JY-6。"他手指悬停在她马尾辫下方，"记忆被清洗了，但肌肉记忆还在。"林初夏突然夺过解剖刀划向自己后颈，刀尖却在皮肤前被江屿徒手握住。血滴在她衣领上绽开红梅。
"要验证不用见血。"他打开手机闪光灯，"看瞳孔。"她在他漆黑的虹膜倒影里，看见自己眼底掠过幽蓝数据流通风管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江屿关灯将她塞进标本柜，柜门闭合前他塞给她一支钢笔："如果我有不测，笔帽拧开是硫酸。"
黑暗中林初夏数着心跳，首到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柜门被拉开时，她将钢笔尖抵上来人咽喉——却对上一双涣散的灰蓝色眼睛。江屿额角淌着血，右手以诡异角度弯曲。他跌进她怀里时，后颈露出新鲜针孔。
"别睡…"她拍打他脸颊，摸到他裤袋里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陆沉"，接通后却是白薇的冷笑："想要解药？明早带着芯片来天文台。顺便告诉你…"背景音里传来机械运转声，"你妈妈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
标本柜玻璃映出林初夏惨白的脸，江屿的鲜血正渗进她衣襟，在胸前形成JY-7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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