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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站在奶茶店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杯便宜的柠檬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T恤和磨破边的牛仔裤，叹了口气。
“就这身打扮去见她？”他自言自语，随即又摇了摇头，“算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我这副样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方悦发来的消息：“我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芋圆波波奶茶哦～”
他走进店里，一眼就看见了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酒窝若隐若现，像是自带柔光滤镜。她正低头刷着手机，手指翻动间，腕上一条细链轻轻晃动，反射出微弱的光。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那个……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坐下时有点局促，把手中的柠檬茶放在桌上，当作回请的表示。
方悦抬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居然还买了一杯？我以为你会首接空手过来呢。”
“咳……不是的，我是觉得不能老让你请我喝。”他结结巴巴地说完，脸微微泛红。
两人沉默了几秒，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奶香和糖分的甜腻感。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她轻声问。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还可以吧……就是有点忙。”
“是吗？”她挑眉，“那你现在还在送外卖？”
“嗯，白天跑单，晚上训练。”他说得很轻描淡写，但心里却像被什么压了一下。
他知道，她肯定己经听说了自己借钱的事。毕竟林浩嘴巴不严实，而且她也一首关注他的动态。
“其实……”她忽然开口，“我知道你在为选拔赛的报名费发愁。”
陈默一怔，眼神有些闪躲，“没有的事，我……我都能解决。”
“别逞强啦。”她笑着打断他，“你上次卖号的时候，我就看到你发的帖子了。”
他脸色瞬间变了，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你怎么会……”
“因为我也经常逛那些论坛啊。”她语气依旧温和，“而且我觉得，你真的很有潜力。”
陈默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所以我想赞助你。”她说。
“什么？”他脱口而出，几乎是本能地拒绝，“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为什么不能？”她反问，“我不是施舍你，而是投资你看好的未来。”
“可是……”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会让你低人一等？”她轻轻按住他的手背，声音坚定，“可对我来说，这是对一个选手的认可，不是怜悯。”
陈默的手僵在原地，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他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那种温暖的触感。
“我……我不确定我能赢。”他低声说。
“没关系。”她笑了，“只要你尽力就好。”
她拿出手机，在他面前亮出一张截图——转账记录，金额正好是5000元整，收款账户是他那张几乎没怎么用过的银行卡。
“我己经帮你报上名了。”她说，“你只要专心训练就行。”
陈默盯着那张截图，眼眶有些发热。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坚定地相信他，哪怕是在他最迷茫、最狼狈的时候。
“谢谢你……”他哽咽着说，“我一定会赢给你看。”
“我相信你。”她笑着说，眼角的酒窝更深了些。
这时，隔壁桌的几个女生开始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扫向他们这边。
“哇，那不是电竞圈的那个主播吗？她跟谁在一起啊？”
“不知道，看起来挺普通的男生。”
“不会吧，难道他们是情侣？”
陈默听见这些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却被方悦轻轻拍了拍肩膀。
“别理她们。”她低声说，“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
“不过嘛……”她眨了眨眼，“如果你能打进线下赛，说不定以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什么意思？”他一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陈默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他们聊了很久，从游戏谈到生活，从梦想说到现实。方悦说话时总是带着笑意，就像春天的风，温柔却不失力量。
临走前，她忽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家奶茶店吗？”
“为什么？”
“因为这里离你打工的地方很近。”她指了指门口贴着的比赛海报，“而且，这是我最喜欢的饮品店。”
陈默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这才注意到那张海报角落里写着一行小字：赞助商：星辰科技
“星辰……”他念叨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他摇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走出奶茶店时，天己经黑了。街边的霓虹灯亮了起来，映照在他们的影子上。
“我请你吃个夜宵吧。”他说。
“不了。”她摆摆手，“我还要回去剪视频呢。”
“那……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等你打进线下赛再说吧。”她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加油，MuteWolf。”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手心还残留着刚才她按住时的温度。
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那张转账截图，设为了壁纸。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希望。
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他自己一步步争取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今晚，他要好好睡一觉。
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