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暗潮汹涌
黎明的曙光刺破厚重云层,将斑驳光影洒落在崖顶。
林砚和沈玉瑶瘫倒在覆满霜雪的枯草之间,粗重的喘息震碎了凝结在衣襟上的血痂。
远处山谷里,瓦剌骑兵渐行渐远的马蹄声,非但没能让他们紧绷的神经有丝毫放松,
反而更添几分不安——两人都深知,阿古达木绝不会轻易罢休,这场生死较量,不过是暂时告一段落。
“你的伤口...”
沈玉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冻得发紫的手指轻轻触碰林砚肋下青紫的毒痕。
她伸手解下脖颈间浸过雪水的布条,却被林砚抬手拦住。
“先顾好你自己。”
林砚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喉管。他强撑着坐起身,目光落在沈玉瑶发间凝固的血珠上——那是被坠落冰棱擦出的伤口,此刻正不正常地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冲破晨雾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身披银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光芒,正是奉命前来接应的参将周正。
“林将军!沈姑娘!”
周正翻身下马,目光扫过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瞳孔猛地收缩,“瓦剌人竟然追到此处?”
他迅速解下披风,裹住沈玉瑶不住颤抖的身躯,转头向亲兵厉声下令:“取军中秘制药膏来!”
返程的马车上,林砚倚靠着车壁,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残雪断壁,手中紧紧攥着从瓦剌死士身上扯下的半截狼头腰牌。
铜质腰牌边缘刻着细密的图腾,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阿古达木亲自带队,”他用手指反复着腰牌上的纹路,“这说明瓦剌人正在谋划一场大动作。”
沈玉瑶敷上药膏的伤口渐渐消了肿,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凝重:“方才攀爬时,我注意到那些火油牛皮袋上都印着莲花标记。
这与半年前西北军粮被盗案的线索...”
她的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车帘外传来士卒惊慌的呼喊声。
林砚猛地掀开帘子望去,只见山道旁的枯树后,赫然插着一支缠着黑羽的箭矢。
箭尾系着的羊皮卷上,潦草的血字触目惊心:“三日后子时,黑风峡见。”
未干的血迹在寒风中散发着腥甜气息,仿佛在昭示着一场蓄谋己久的阴谋。
周正握紧腰间佩剑,警惕地观察着西周:“这明显是挑衅!黑风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定是设好了埋伏。”
沈玉瑶轻轻展开羊皮卷,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端详:“字迹中带着草原狼毫特有的飞白,应该是瓦剌贵族的手笔。
但这个莲花标记...”她的手指在羊皮卷某处停顿,眉头皱得更紧,
“半年前的军粮案,粮仓暗格里也发现过相同印记。这或许意味着,瓦剌内部有人与朝中内奸勾结。”
林砚沉默良久,将狼头腰牌与羊皮卷收入怀中:“不管前方是何陷阱,三日后黑风峡,我们必须去。
只有揪出幕后黑手,才能破解瓦剌的阴谋。”
他望向车外渐渐阴沉的天空,远处乌云翻涌,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
而他们,己然没有退路,只能握紧手中兵器,首面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