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幸元芷回到景康王府时,却发现王府门上高挂白色挽联,门前摆放着巨大的灵位牌。她慌了神,看到鸳鸯向她走来,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
鸳鸯看到她后,先是一惊,随后十分激动地说:“小姐,您回来了?”转而悲哀地说:“老夫人薨了。”
幸元芷十分吃惊,哽咽着,问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祖母向来身体健康,怎么突然会这样?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呀,说话!鸳鸯!”说完,她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神,注视着前方。
“小姐。”
这两天,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幸炜峥的背叛,幸佳珩的关押,失去姐姐、祖母的疼爱……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一个人绝望!
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如行尸走肉般,向祖母的房间走去。
她心想:如今,我还有什么?幸炜峥,我们的感情、誓言都算些什么?幸佳珩,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这么恨我?都是因为你,姐姐也不在了,你还让人把她逼得跳崖。就是因为你,我什么也没有了……祖母,姐姐,芷儿来陪你们了。
她想着,看到了一旁的柱子。她自言自语道:“柱子柱子,你帮帮我,帮我去见祖母和姐姐吧!”“这个距离太短了,还不够。”于是她往后退了退。“现在够了!”于是她大声喊:“祖母、姐姐,芷儿来见你们了!”说完,就准备往柱子上撞。
但她马上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而且不知道撞上了什么。
在绝望中,她又瘫坐在地。
“姑娘你放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这位小姐成功寻死的!”他们之中一位渔夫骄傲地说。
小枣看了看一旁的渔网,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说:“专业……有劳各位了,你们拿着这个去账房,会有人给你们银子的。”
待他们走后,小枣坐到了她的身边。
“小枣,你为何拦我?姐姐走了,祖母也走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她淡淡地说着,言语中满是绝望与悲伤。
“二小姐,您是大小姐还有我们好不容易才救出来的,如果她事先知道是这个结果,那她一定不会搭上自已的命也要去救你。”
“小枣……”幸元芷有些内疚,望着她。
“我和大小姐一起长大,我伤心,我甚至在想死的怎么不是我?”
“小枣,你别这么说……”
“但是,如今是寻死的时候吗?我们都如此,那真正的赢家是谁?”
“幸佳珩!”
“既然二小姐明白,就更应该好好爱自已,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不能为她们报仇雪恨,那就争取多活几年,看着幸佳珩比自已先死,又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小枣……你怎么突然这么通透了?”
“这些都是大小姐教我的。可惜她……没准大小姐命大,就活过来了,要是她有一天回来了,发现二小姐已经……那她该有多伤心啊!”
“小枣,谢谢你。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我想去看看祖母。”
“是,二小姐。”
黎明时分,整个府邸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高大的门楼挂满了白幡,随风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府内各处张灯结彩,但并非喜庆的红灯,而是清一色的白灯笼,将夜空映照得幽静而凄冷。无数纸钱在风中飘舞,如同纷飞的雪花,寄托着生者对逝者的思念。
待她们走进后,幸元芷再也控制不住自已,失声痛哭起来。
此刻,鸳鸯走了进来,给逝者烧纸钱。
幸元芷瞥见她后,便对她说:“鸳鸯,你平日里和祖母走得近,你知道祖母为何……祖母明明好好的,为何会去得如此仓促?”
“二小姐,奴婢不知。”
“那好吧,你先去忙吧。”幸元芷叹了一口气。
“二小姐,如今府里就全仰仗您了,府里的一切事物都需要您来打理。老爷和大少爷在路上会耽搁些时间,但是,不出三日,他们便会顺利抵京。”
“小枣,如今不需要那么多下人了,都遣散了吧,他们愿意走就走,不愿意就留下。”幸元芷心想:丁忧三年,父亲和大哥应该都会在家,我要和他们一起为姐姐报仇!
“是,二小姐。”
“这几天就还是和以前一样,等把祖母安葬了,再去吧。”
“是。二小姐长大了!”小枣望着她,笑着说。
幸元芷转头望向门外的月亮,心想:不知姐姐尚在否,芷儿一心只愿姐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