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柱打小就是个性格温顺得像绵羊一样的孩子。在村子里,那些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可没少拿他寻开心,变着法儿地捉弄他。面对这一切,张大柱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从来不会跟别人急眼或者发脾气。也正因如此,他在村里一直没能找到一个能跟自已玩得特别要好的小伙伴。
有时候,看到其他孩子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地玩耍在一起,而张大柱却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他们,那模样还真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怜呢。不过,要是偶尔有谁心血来潮想要跟张大柱一起玩玩,他立马就会变得活跃起来,嘴巴像是装上了机关枪似的,开始不停地吹嘘自已有多厉害、多了不起。一开始,可能还有人会被他唬住,但时间一长,大家慢慢发现他其实就是在吹牛而已,根本没啥真本事。于是乎,渐渐地也就没人再愿意跟他一块儿玩儿了。
如今,张大柱已经长大,经过岁月的磨砺,他的口才倒是越发了得。每次与人交谈时,他都能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上好半天,仿佛有着永远都说不完的话题。他从小被家人宠溺得像个娇小姐一般,虽然身材高大但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张大柱大专还没毕业的时候,夏家姊妹就经常帮着侄儿物色各种她们认为好的女孩子。最终,张大柱相中了县城一个高个子姑娘。
相定这个姑娘也是姑姑们的决定,这个女孩叫田美,独生女,家住县城,母亲因病去世的早,她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是一个工厂技术工人,每个月收入还不错。
田美瘦瘦高高的,讲起话来总是挂着微笑,看着非常灵动。
夏大双说:“这个好,她没有母亲,就一个老实巴交的父亲,这样一来,我们大柱就不会受什么委屈了。我们大柱老实,不能找那种厉害丈母娘的。”
“是的,她的父亲有养老金,以后大柱的压力也小一点。还有这个女孩个子高,和我们大柱很相配,两个人都高,以后生的孩子绝对不会矮。”夏又玉接着说。
大家七嘴八舌都是觉得这个田美各方面都很适合,张大柱自已呢,原本没太多得想法,长的好看得大家都喜欢,通过姑姑们得分析,他越发觉对田美像仙女一样,然后一直在那里高兴的点头。
很快就定下了了结婚的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为张大柱的婚事张罗着,田美正式入门那天,周娜突然病倒了,她全身无力起不来床,难受了好几天。
田美身材高挑穿什么都好看,每次出去村里人总喜欢盯着这个新媳妇看。周娜也喜欢打扮,每次穿的花枝招展,这几天她出门,总是听见一些老妇人嘀嘀咕咕说她现在儿媳妇都进门了,还不收敛一点。她听了心里很是生气,但是也只是默不作声。此后,周娜就打心底不喜欢这个儿媳,她把自已前段时间生病也怪在田美头上,认为她是扫把星。但是周娜平常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是儿子新娶的媳妇。
田美是个直率的人,婚后不久就和周娜吵了一架。
那天,夏家姊妹都聚在周娜家里打麻将,到了晚上九点多,夏又宝说去街上买点烧烤回来当宵夜,周娜立马从牌桌上站起来,牌都不打了准备一同去,她把包包递给夏又宝。田美看着周娜,夏又宝立马反应过来,他又叫了夏又萍一起去。
第二天吃完饭大家都回去之后,田美和周娜在厨房洗碗,田美犹豫了一下抬头对周娜说:“妈,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呗。”周娜只顾着刷碗头也不抬。
“您和小叔——”
田美话还没说完,周娜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摔在盆里,她转头定定的看着田美。
“妈,您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田美被她的表情吓到了。
“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您和小叔的关系比较好,但是我感觉还是要有些距离才好。”田美说道。
“我怎么没距离了,你真是没一点教养,没大没小,居然敢这样教育我,我做了什么了?你才进我家门就敢这样和我说话,以后还不爬我头上去,你要记住只要我没死,这个家我永远是女主人。”周娜歇斯底里的吼道。
她把前段时间累积在心里的不悦全部一起倒了出来。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算了,我也没说什么,你至于这样吗?我才不想当这个家女主人,你以为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职位吗?我把你你当妈才和你说些心里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田美的火也上来了,她跑到房间收了几件衣服就出门了。张大柱看见田美气冲冲的走出去,吓坏了,连忙跟着田美一路小跑。
田美回了娘家,在娘家住了一个星期又和张大柱回家了,两人决定去深圳打工。田美从娘家回来到去深圳都没和周娜说过话,周娜也一副爱搭不理、漠不关心的样子。
一年后,田美在深圳生下了女儿张雨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