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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消息是在众人刚进入洞天的时候发过来的。
那时候洞天没被完全封死。
“外面的人反应倒是挺快的。”
对于这个消息，程宫并没感觉到意外。
刚才用魇灵术控制四号洞天的恶鬼，程宫得知了鬼王的部分计划。
洞天被分开是鬼王故意顺从为之。
这样一来，用多个小洞天困住源道宫的人，源道宫需要耗费更多精力来营救进入小洞天的人。
主洞天的鬼王，则有更多精力来同化灵王。
此番恶鬼洞天的鬼王，想要将前来参战的源道宫灵王化成恶鬼。
如果成功，这个鬼窝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鬼窝。
“程哥，咱们该怎么办啊？”
季北辰将玉戒里的私人物品取出来打包，将玉戒送给了程宫。
希望送礼能送出一条生路。
程宫摆摆手道：“不算事儿，咱们看似被困住了，实际上并没有被困住，再说，就算被困住了，这里的鬼都死光光了，怕什么？”
“哥，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如果这方小洞天被放逐，丢了坐标，外界的人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这个小洞天，咱们会被困到死的！”
“原来是这样啊。”
九个小洞天如今被鬼王用秘法封绝，无法进出。
倘若秘法被破，小洞天九成就会被放逐，到时候天知道这九个小洞天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源道宫的人，首先得紧张洞天秘法怎么破，破的过程中就会意识到洞天可能被放逐。
有正式灵官在洞天里，源道宫的人投鼠忌器，并且还不知道鬼王的真正计划。
一旦拖的时间够久。
说不定，主洞天的灵王真会沦陷。
灵王作为源道宫的最高战力，少一个，源道宫得心疼好一阵子，如果灵王真正化为恶鬼，源道宫更得头疼好一阵子。
“立功的时候又到了。”
程宫用灵力感应着封印洞天的秘法。
用魇灵术提取的恶鬼记忆，并不算特别完整，但好在很关键。
刚才程宫还好奇为什么鬼王给恶鬼们的秘法，是自由进出洞天，而不是自行解开洞天的封禁。
现在明白了。
九个小洞天从一开始就是准备舍弃的，但小洞天里的恶鬼，鬼王并不想遗弃。
“老季，要上路了。”
“什么？”
季北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引力，随后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外界。
刚出来，就有电话打来。
“通了！真的通了！方指挥，第四洞天联系上了！”
季北辰正要回话，却发现耳麦里还有程宫的声音。
“什么通了通了，人都到你脸上了！”
一回头，季北辰发现，他背后就是学校的实验楼，源道宫的人，都驻扎在一楼。
很快，就有人出来接应季北辰。
季北辰稀里糊涂到达指挥室的时候，正听到程宫在跟总指挥争的面红耳赤。
“现在只有我掌控的天赋秘法能强行撕开洞天，我必须去救人！”
方成民摔掉嘴边的烟头，坚定道：“你身上有伤，应该立刻进行治疗！”
“方指挥，再耽搁只会让损失更重！”
“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你，进入其他洞天不是拖累？现在能保住一个是一个，绝对不能再有犯险的举动！”
……
季北辰站在指挥室里，不断瞥向程宫。
发现程宫全身血淋淋的，这才想起来，刚才程宫从迷雾中出来后，一直全身是伤。
季北辰本来以为是装的，现在心中莫名多了一份敬佩。
身边，一个女调查员询问道：“季灵官，能否简要描述你与程灵官进入第四洞天后的情况。”
“都是程哥在动手，雾太大，我没看到他怎么动手的，但他杀了很多鬼，我一个也没杀掉。”
“你能记得具体数量吗？”
“三十……四只鬼。”
“很好！”
第四洞天藏着三十四只鬼，是之前分裂洞天时就有的情报，如今全灭，是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另一边，程宫还在跟方成民争执。
受这两人带动，指挥室里的人，意见也产生了分裂。
吵作一团。
突然，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成民大手一挥，强横的灵力将指挥室里几个整理数据的人卷起。
跟着重重摔在他脚边。
“戏演的很好，你去休息吧。”
在几个洞天的联系被切断时，方成民就意识到有内奸。
跟程宫争执，并让整个指挥室都参与意见表率，就是为了给内奸创造一种有机会通风报信的错觉。
如今，可疑的人被揪出来很多，方成民准备让程宫离开。
不料程宫倔强道：“演什么戏？我真要去救人。”
这一回，方成民不说话了。
只是点燃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注视着程宫道：“你认真的？”
不知不觉间，整个指挥室的人，都看向了程宫。
程宫干瞪着眼：“那不然呢？”
“程哥，我这里还有一枚回春丹！”
遇到该表现的时刻，季北辰本能地就来事儿了，将一枚回春丹送到程宫跟前。
程宫拿了丹药，一扭头就要去其他洞天。
没人拦他。
直到程宫走出指挥室，开始要坐标的时候，才有人发话了。
“方指挥，要配合他吗？”
方成民犹豫再三，点头道：“让他动手，如果程宫是内奸的话，事后我担责任。”
听见这话，季北辰站在一旁，脑子使劲转了几圈。
这才理解了方成民的意思。
在灵王都没办法从主洞天出来的时候，一个炼气境的人，破开了鬼王的秘法，的确可疑。
但很快，程宫用实际行动打消了众人的怀疑。
“九号洞天的人联系上了！”
“八号洞天的人也联系上了！但两个实习灵官只活下来一个。”
“七号洞天，三人全军覆没，尸体被带了回来。”
……
除却前四洞天有正式灵官，其余洞天都是实习灵官接手。
这些实习灵官，本来应该时刻跟指挥室保持联系。
一直听指挥作战，才能坚持的久一些。
如今断了指挥，没有经验的实习灵官，不熟悉环境，有此损伤在正常范畴内。
过了半个小时。
程宫已经逛遍九个小洞天，并且故意让恶鬼们在他身上留下不轻不重但看起来很惨的伤势。
又压制着金刚不坏体质的本源，不让快速恢复。
当一号洞天的人被带出来时，程宫满脸虚汗，一副随时都要挂掉的样子。
但仍是坚定道：“我还要去主洞天！”
“你不能去主洞天。”
方成民的语气很轻，但落在程宫耳里，却很有力量。
程宫不解道：“那是一位灵王啊，如果有闪失，你在源道宫的路也就到头了。”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你才不能去！”
方成民语气更重了几分。
一语落下，想要完全压住程宫。
同时也有其他人上来劝诫程宫，告诉程宫现在应该去休息，今晚上已经立了大功，不需要再拼命了。
劝着劝着，竟都有人拉住程宫的胳膊，希望强行将人带走。
望着周遭虚伪的殷勤，程宫猛地抽动手臂，满眼震惊地瞪住方成民：“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方成民平静开口：“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值得被怀疑，包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