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刚把一颗吃下去,听到他的话,握竹签的手一僵,看着串得满满的山楂球,只觉得嘴里又有口水流出来了
回到酒店,锦初看着剩下的半串糖葫芦,有些愁
“去洗澡。”
薄官衍放好水从浴室出来叫她,在外面冻那么久,不生病才怪。
听到男人的声音,锦初抬头看看他,又看了眼手里的糖葫芦
“那这个怎么办?”
一会该化了,而且她吃不下了,嘴巴好疼
薄官衍走过来,瞥了眼她吃剩的糖葫芦,低磁的嗓音
“亲一下,我替你吃一个,要不要?”
被他不要脸的言论惊到,锦初看了眼剩下的五个山楂球,抬头瞪他,男人勾唇一笑,弯身凑近她
“嫌多,就亲一下,五分钟。”
“我自已吃!”
绝不为了半串糖葫芦屈服他的淫威,一气之下一口气塞了两个进嘴里,嘴巴鼓鼓的,加上气呼呼的咀嚼动作,模样有点可爱
刚把这两颗糖葫芦咽下去,准备吃剩下的三颗,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手里的竹签差点被她攥断了,一吻结束,薄官衍拿过她手里的糖葫芦,哑着声说
“去洗澡。”
泡在浴缸里,身体的寒意渐渐被驱散,大概半个小时,她出来的时候,男人正躺在床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锦初轻下脚步走过去,想到可能他刚回国还没歇脚就来找她了。
心里有些热热的,她蹲在床边,看着男人熟睡的脸,很安静,没有平日里的强势霸道和冷若冰霜,柔和了很多,
接近凌晨两点,已经是新的一年,她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夜空还有几簇烟花在放
出去阳台站了会,一个人倚在栏杆旁,眺望城市的夜景,
这座屹立在权力塔尖上的城市,有人拼命想往里面挤,有人想逃却无法逃
政治中心的城市,除了权力的象征,还有数不尽的野心和庞大的利益,
讽刺的是,这些东西永远只属于一小撮人,
他们就像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一样,白天高耸入云,夜晚熠熠生辉。
至于里面充斥的是什么,
看那耸立的电视塔下,车水马龙的街道,一眼望去犹如蝼蚁的行人,对这座城来说,它们一样的微不足道。
锦初睨视下面的熙来攘往,以高位者的姿态俯瞰这片都市的灯红酒绿,
她站着的位置,多少人想爬都爬不上来,是挣得头破血流也无法企及的权势
稀罕吗?厌恶极了。
享受吗?她仔细想想,是享受过的。
那些钱势给她带上枷锁,
却也给她无上的满足和成就,她也曾迷失过,也曾在旋涡里挣扎过,也曾想过和锦家人一样。
内心的暗色从未消退,只不过以前有期盼,有让她为此付出的人。
现在没了,此时此刻没有了。
但那只小怪物死了吗?不,它还在嗷嗷待哺,期待有人继续喂养它更多诱惑和贪婪。
欲望,从来向死而生,永远腐败,永远灿烂。
身后一道温暖包裹过来,一回头,男人正从身后拥住她,
“你怎么醒了?”
薄官衍声音还有些低哑
“没睡着。”
刚才她站在床边半天,他都知道,还以为她想做点什么呢
结果等半天,人跑了,又出来吹冷风。
“你当自已是冰雪女王吗?”
这么喜欢在外面冻着?
锦初一阵无语,他睡他觉,干嘛出来挤兑她?
“别人都在家里团圆,你不回去陪薄爷爷,他不会生气?”
以老爷子暴躁的脾气,指不定要怎么骂他呢吧?
“天亮了就回。”
已经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了,这不是怕她情绪回去更压抑么?
“你和我一起。”
怕她听不懂什么意思,又补了句,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别人一家团圆,她去了又没有融入感,只会让自已觉得更孤独。
“爷爷说的。”
这还真是薄行立嘱咐他的,他没撒谎。
“哦。”
锦初小声回应。
一晚上两个人也没睡多少,第二天醒来都九点多了
薄官衍开车去了家糕点铺,老爷子特意嘱咐他去买的。
拎了一大盒糕点出来,锦初瞥见一旁有家卖炒栗子的店铺,
“你等我一下。”
然后一个人小跑到铺子前,要了两包糖炒栗子,又哒哒跑回来,一包递给他
薄官衍看她嘴角挽起的弧度,笑得真实,他好像很少看到面前的女人有这样真切,犹如小女生般的开心
捧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她笑着说
“我妈妈以前很爱吃这个,还会偷偷买给我。”
其实她不爱吃甜的,但每次林梦雅拿着偷买的栗子,笑眯眯给她吃的时候,锦初都会吃得特别香甜,
其实不是栗子的味道有多甜,是妈妈脸上的笑,是融进她心里的暖,
在那个冰冷的家里,这是只属于她们母女两个人的温柔时刻
她像母亲曾经那样拨开一颗,递到男人面前,然后笑呵呵地仰头看着他
薄官衍望着这双含笑的眼睛,缓缓低下头咬过她手指捏住的栗子,
“好吃吗?”
她语气期待地问
“好吃。”
这是薄官衍第一次正经地,没有调侃地给她回应。
锦初嘴角的笑又深了几分,眼角弯弯的,笑得特别灿烂。
又剥了一颗放进自已嘴里,栗子肉很甜很糯,还是温热的,咽下去感觉心脏都是暖暖的
她知道,薄官衍给她的回应,就像当初她给母亲的一样。
暖意蔓延至全身,她自然地挽上男人的胳膊,语调罕见地带着欢快
“走吧,再不回去,薄爷爷真的要生气了。”
薄官衍被她带着往前走,唇角轻轻扯动,只觉得这个年过的,确实挺喜庆
两个人回到御泉山,没在厅堂看到老爷子,还纳闷,莫不是真的生气了?
结果就看到薄行立正在厨房指挥儿子做饭
难得老干部今年过年没得忙,往年就算春节也是饭都吃不上,见一面都得是抽个时间回来。
老爷子直接把保姆请回家了。
看着餐台已经做好了几道菜,薄行立骄傲地朝刚回来的两个小辈炫耀
仿佛这几个菜是他做的似的
薄徐客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本想叫人来帮忙,一想到小姑娘大小姐当惯了,大概是个十指不沾阳春的,到嘴边的招呼便收了
只说了句赶人的话
“去外面待着吧,这里烟味儿大。”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说话的是锦初,她身旁的男人本来听到父亲这句话,已经准备牵她出去了
没想到她还开口要帮上忙了,不禁眉梢轻挑,有些质疑
“你会做饭?”
怎么看都不像,看她那小手细嫩的,锦初的手很漂亮,纤长白皙皮肤都细嫩,看起来确实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也确实不会做饭...
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