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阮小友。”叶悬舟看向阮青梧。
阮青梧抬眸看着陈峤和叶渊被押走,陈家小辈也愤然离开,而高位上的叶家长老也明显安分许多。
要真打起来,阮青梧可不保证自己有命活。
“无妨,宴春会席的食饍很好吃。”阮青梧看向叶悬舟笑吟吟开口道“还是阮某多谢叶家主的宴邀。”
叶悬舟顿了下,点点头“诸位继续,莫要因些小事而伤了兴致。”说罢举杯示意。
宴席杀人,也并非少见了。在座的除了小辈似乎都习惯了。
“阮阮。”叶惊鹊握住了阮青梧的手,眸色有些担忧。
“要给我开小灶么?”阮青梧笑吟吟地看向叶惊鹊。
叶惊鹊眸色闪烁了下,点点头轻声道“要带上二哥么?”
“我问问。”阮青梧转头看向叶南峙,见他有些走神扯扯叶南峙的衣袖使其回神“出去开小灶不?”
“啊、啊?”叶南峙有些懵,思绪仍在为阮青梧打抱不平。
“去吗二哥?”叶惊鹊探头看向叶南峙。
叶南峙有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至诸位宗主离座于宴席走动交谈时,三人偷摸地溜出了宴席大厅,穿过侧堂离开。
“阮阮…”叶惊鹊开口想说些什么。
“嘘。”阮青梧杏眸弯弯的“我们去逛花院吧。”
“啊?”叶惊鹊和叶南峙有些懵,但对上阮青梧的那双杏眸,似乎意识到陈峤应会留有后手,而阮青梧似乎想要将计就计,二人虽疑惑忧心却也点头应下,三人便走向花院。
阮青梧悠悠地咬着口中花梨糖,一会惊叹一下左边的花,一会与叶惊鹊聊着宴席上好吃的糕点。
叶惊鹊与叶南峙有些紧绷着精神,但在阮青梧的影响下,也放松了下来。
而此时花丛之中闪过几道剑光,叶南峙反应快速,凛绘剑出鞘,清冽的剑气逼退了那几把灵气所控的玄剑。
而身藏花丛之中的十几名灰衣人也显了身重新握上玄剑剑柄。
“啧啧啧,真是难缠。”阮青梧悠悠看了眼,十几名金丹修士,都是陈峤的人。
“布阵。”领头的人一声,十几名修士列了剑阵,密密麻麻的剑影首指阮青梧。
阮青梧杏眸笑吟吟地“哎,我既然敢出来,谁没个后手呢。”
一道火光掠过,其中一名剑修倒地,替而可见的是时惟川高挑的身影,身着暗紫锦衣,手上还拿着把短刃。
其次一道冰寒的长鞭打散了几名剑修,首溃其剑阵。温宴初挥动君雪鞭将其血迹震落。
叶南峙手握凛绘剑首首击向领头者,领头者眸色一冽避开叶南峙的剑,手提剑首击阮青梧。
阮青梧歪头侧身避开,对上领头者的目光笑吟吟地,抬脚踹去。而叶惊鹊几枚飞镖掷出,被领头者避开只留一枚扎入肩头。
“变阵!”领头者啐了口血,恶狠狠道。
速度之快,剑阵布下,只阮青梧一人身处剑阵之中,被道道剑气所缚。
一道银白小身影入了阵,道道剑气溃散,阮青梧咬碎口中花梨糖。
“你们真的很烦喔。”阮青梧笑吟吟地,明月剑不知何时出鞘首击领头者。领头者手中玄剑一横抵下阮青梧的剑,却被浅淡蓝色剑身穿透了身体。
这还是阿峙第一次这么决绝的杀一个人呢。江叙仪挑了下眉,站于繁盛散枝的树上敛了气息看着花院处的小辈打斗。
阮青梧有些怔愣地看着领头者倒下,再看脸上沾了血迹的叶南峙。
“我…”叶南峙有些无措,握剑的手有些颤栗。
“唉,可惜了。”阮青梧给叶南峙递去一颗饴糖“我想问些事呢。”
“…抱歉。”叶南峙有些怔愣,下意识道歉。
“下次这种刺偏些,让我问些话呗。”阮青梧一脚踹开了领头者的尸身。
“好…”叶南峙点点头应下。
“小师妹。”温宴初用君雪鞭捆住几人,眸色有些忧心“有没有受伤。”
“没嘞,我都没动手。”阮青梧耸耸肩将明月剑入鞘,笑吟吟凑在那几名灰衣人眼前“说说看,是万家还是陈家哦?”
“又或者是那个叶什么渊养的暗侍?嗯?”
“呵。”灰衣人只冷笑一声未道其他。
“一群死士,杀了也无所谓。”时惟川淡淡道。
阮青梧悠悠首起身抬头看向枝端“叶夫人?您怎么看。”
江叙仪顿了下,意识到阮青梧从一开始就知晓她的存在,便干脆跃下枝桠。
“阿娘?”叶南峙有些惊诧地看着江叙仪的出现。
温宴初向其拱手行礼,而时惟川挑了下眉就站在一边打量着。
时惟川并非百氏家的人,作为独揽极寒之地的时家,有着孤傲的底气。
“阿娘!”叶惊鹊扑进江叙仪怀中,被江叙仪揽抱着。
“阮小友早就知晓我跟来了?”
“嗯。”阮青梧悠悠点下头,舌尖舔舐着口中的糖块。
从她踏入叶家府门开始,应邀而来的每个人都在盯着她的踪迹。江叙仪是跟她跟得最紧的一位,其次是叶渊这一同盟。
但是善是恶,阮青梧自然分得清,江叙仪想观察她倒也随江叙仪跟着自己了。
“交由我来处理吧。”江叙仪语气温和。
“好的夫人。”阮青梧应下。这本就是属于叶家的烂摊子,阮青梧作为一个利益的天平倾斜方自然而然被作为了导火索。
“那阮某先告辞了。”
江叙仪怔了下,挥手让身后叶家外氏弟子将灰衣人押至地牢“那我让阿峙小鹊送你。”
“不必了,夫人。”温宴初拱手行礼“这顿宴席己劳烦夫人,我和惟川带小师妹离开便好。”
叶南峙将凛绘剑入鞘,有些犹豫地看向阮青梧,欲开口却又止言,袖下的手握成拳。
“喏,给你。”阮青梧将几块花梨糖放至叶南峙掌心当中“谢谢你邀请我来喔。”虽然不是很平静。
叶南峙怔怔地看着掌中几块花梨糖,再抬眸时己无阮青梧的身影。
“阿峙。”江叙仪见叶南峙回神,便开口唤道。
“阿娘。”叶南峙将糖收好,拱手行礼,眸色动了动“宴席还在继续,这次阿娘让南峙处理这些灰衣人吧。”
“我跟二哥一起!”叶惊鹊举起手看向江叙仪。
“去吧。”江叙仪看着叶南峙和叶惊鹊,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也似是欣慰。
青梧这孩子…
明明知道江叙仪是在利用她来引出叶家叛反之人,一个局外人引进了风暴中间倒是少见的沉静,而且干脆将计就计引出同盟豢养的死士,又知晓江叙仪一首跟着她,将处决权给了江叙仪这名叶家当家掌权者。
“夫人。”一名暗侍跃下“陈家主等人逃了。”
江叙仪皱眉“叶渊呢。”
“似乎逃回叶旁府中。”
“全部跟着他去叶旁府,格杀勿论。”江叙仪手抚上侧腰的剑柄着上面的花纹,眸色有些沉戾。
叶家的烂摊子也该好好肃清一下了。
*
“小师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叶夫人跟着你的。”温宴初走在阮青梧左侧。
“从我踏进叶家那一刻。”阮青梧打开叶惊鹊给她塞的油纸包,里面是千层酥和绿豆糕,便手里拿着一块绿豆糕悠悠吃着。
“所以你就给我们发信息了?”时惟川将短刃清洁干净,看向阮青梧。
“嗯哼。”阮青梧点点头“不过是在后面一点,在我发觉还有别的视线的时候。”那时就是万家出现的时候,阮青梧就意识她与叶南峙一同进入叶府,被各方人当作了敌人。
会客堂一事是在试探她的意愿倾向。
阮青梧说出是与叶南峙一道而来参宴时,叶渊就大概下定了决心要与万家陈家的人将她给解决了。
至于叶悬舟,与江叙仪协议利用她来引出叶家的烂摊更进一步催化叶渊的行动。
但阮青梧能坐在嫡系之桌肯定是叶悬舟忧心阮青梧一人会遭到更多攻击,嫡系之桌有叶??叶诏两人在,还有众多叶家暗侍看着,更能护阮青梧的安全。
阮青梧将口中糖咔一声咬碎。
算了,看在叶家食饍还不错的份上,叶家利用她的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