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也是死我这个老太婆。”说着抬腿就往船上迈,罗子只好在一边扶着老太太。”
罗子把船锚一拔,船蒿子一划,船就动了。
只听砰砰两声,船上的三个人同时回头,发现船上多出来两个人,。
“你们两个怎么上来了?”
“奶奶。”
“白奶奶。”
罗子一使眼色,意思是不用下船,嘴上却道:“你们赶快下去,这里可不是好玩的。”
小磕巴抢过罗子手里的船蒿用力划,让船离岸边越来越远,这样他就不用下船了。
白鑫凤道:“你们两个不要命了。”
毛柒道:“你和我方哥都在,我怕什么,再说我上次和罗子已经出一趟水上的活了,我有经验。”
这时水面出现了异象,白鑫凤没工夫理他们两个,他们师父三个同时盯着水里看呢,白鑫凤指着水里的一个黑点给她的两个徒弟看:“你们看,他们来了。”
此时原本风平浪静的水面刮起了阴风,船随着那个黑点直奔水中央,小磕巴彻底懵了,人也慌了,“怎么回事呀?我没动船蒿,这船怎么就跑了呀。”
白鑫凤道:“这些畜生,比我们还心急。”
小磕巴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镇妖符,沾点唾沫就粘在了自已的脸蛋子上,还没回过神,船已经在河套的中央停下了。
水里由一个黑点已经变作了好多个黑点,这些黑点在水里游走的速度相当之快,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黑点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罗子道:“上次我和毛柒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白鑫凤道:“不稀奇,水鬼这东西狡猾多变,能幻化很多形状,看来这里等着我们的畜生还真不少,你们两个小崽不要盯着水里看,小心被水里的东西迷惑。”
毛柒晃晃脑袋,感觉这声音带着一股魔幻的吸引力,让他不受控制地想听想看,就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白鑫凤厉声道:“给他们两个一人两个耳光。”
“得令。”罗子下手是真狠,眼看就要被水鬼迷惑下水的小磕巴吧唧被罗子给打的坐在了船里面,一个激灵人就清醒了。
毛柒被罗子打一个趔趄,同样也清醒了。
“我刚才怎么了?”问话的是小磕巴。
方茁没好气地一笑:“你和毛柒可出息了,刚才差点被水鬼给迷惑下水。
刚才还和她奶奶咋咋呼呼的毛柒,瞬间偃旗息鼓,也不吹了,干巴巴的问了一句:“那用什么办法对付水鬼呀?”
方茁背上他那把古刀,对毛柒和小磕巴道:“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已不出乱子就行,别一会捉水鬼的时候还要整条河里面的找你们两个。”
毛柒道:“帮不上忙,我俩也不添乱,实在不行,我把自已的耳朵捂上,总能避开水鬼的迷惑。”
方茁看看不服气的毛柒,和呆愣愣的小磕巴,也不再多说废话,因为他准备的差不多了,准备下水了,他对船上的白鑫凤道:“师父,水鬼狡猾,不会上船的,我们不等了,我下水收拾他们。”
罗子喜欢在他师父面前出风头,时时刻刻都想证明自已不比他师兄差多少,“师父,我也下水,和师兄有个照应。”
白鑫凤道:“你下水就是送死,先让你大师兄上。”
只听扑通一声,方茁一个纵身跳进了水里。
“咯咯咯。”
“咯咯咯。”
只听水里面跟沸腾了一样,咯咯咯的怪笑声不断,水里的那些黑点快速地朝着方茁聚拢,密密麻麻的将方茁围住。
眨眼之间这些黑点幻化成了人形,各个都是一尺多长的大长脸,尖尖的下巴像锥子,一张张的大嘴全部咧到耳朵丫,所有的水鬼都朝着方茁露出了狰狞的牙齿,想要把方茁撕碎。
罗子替方茁捏了一把汗,“我师兄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水鬼吗?”
白鑫凤按着要下水的罗子道:“交给你大师兄。”
只见方茁毫不畏惧,拔出大刀对着围着他的那些水鬼劈头就砍,每砍一刀水里都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是这些水鬼依然会争先恐后地朝着方茁扑来。
只见方茁手稳刀快,对着这些水鬼丝毫没有手软,刀刀都不落空,这些围着他的水鬼都有几分忌惮他,但是这样一个身强体壮的人才是他们想要的替身,所以四面八方的鬼魂都围着他转圈。
感觉过了好久,其实不过三五分钟,水面就平静了下来,水面上的阴风散去大半,方茁身边的水鬼死的死,跑的跑。
罗子问方茁:“看到孙叔了嘛?”
方茁用河水擦了擦他的大刀,然后把剑插回背后的剑鞘里面,又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还没露面。”
就在大家都在四处的找孙叔的时候,船底突然传来了声响。
有东西撞击船底板。
“砰砰砰。”
“砰砰砰。”
这声音一下挨着一下,像鼓点一样,不过力度很大,感觉不多时,船的船底就能被船底下的东西撞穿,同时还有一股恶臭的腥味从水里面飘来,闻了以后令人反胃作呕。
白鑫凤道:“徒弟,你们的孙叔来了。”
一直等在水里的方茁闻言,随手把背上的刀又拔了出来,准备对付孙叔。
这时那个跟生了锈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出的话一顿一顿的,像一个卡顿的磁带一样,“白鑫凤,你来啦。”
“他孙叔,我出一趟远门,没想到你开始霍霍人了。”
“今天谁都别想走,我要你们一个个和我一样。”突然一张脸浮出了水面,一双眼睛冒着绿光,说话的时候,这人的嘴里有尸虫开始往外爬,眼睛里也有,这些尸虫在他的七窍里面窜来窜去,十分的恶心。
白鑫凤对水里的方茁做了一个手势,让他赶快上船,这时方茁也意识到对付这人没那么简单,于是避开孙叔往船上爬,罗子伸手拉了他一把,就听方茁道:“匕首给我。”
“要匕首做什么。”
方茁揭开自已的衣服,肚子上有两个黑点。
罗子眼疾手快,掏出小刀就在那两个黑点处个划了个十字,那钻进方茁肚皮里面的尸虫挑了出来,扔在船板上,一脚给踩死了。
白鑫凤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两个徒弟,问道:“伤的怎么样?碍不碍事?”
罗子道:“在皮肉里面,不过这尸虫爬的很快,你们要小心。”
“哈哈哈哈,今天你们都得死,都得留下……”孙叔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见白鑫凤举起一把红色的鞭子啪地一声抽在了孙叔的头上。
“啊——”孙叔一声惨叫,嘴里爬出来无数的尸虫。
更可怕的是,这河里四面八方的尸虫也朝着他们游来,在过去,他们在这片河里可是从没见到过这种东西,这样成群结队的更是没见过。
罗子抬脚踩死一只爬上船的尸虫,一股绿色的臭水爆开,然后又踩死一只,罗子骂了一句:“太他妈的恶心了,柒儿,船上有火把,把火把点上,这东西怕火。”
这个时候,大量的尸虫往船上爬,他们用脚踩,往外踢,效果都不好。
毛柒一阵乱翻,在慌乱中他终于点燃了火把,一人一根开始烤这些尸虫,这个办法果然有效,但是船上已经到处都是这东西了,这东西不但看着恶心,它还会咬人,小磕巴已经被尸虫咬的“哎呦哎呦”大叫好几声了。
白鑫凤的几鞭子非常狠辣,孙叔招架不住躲了起来,只是水面太黑,不知道他躲在船底了还是藏在水里的什么地方了,总之这人就在他们周围,不然这尸虫不能泛滥,这尸虫就是他招来的。
眼看就控制不住这些尸虫了,白鑫凤道:“拿张白纸给我。”
罗子飞快地在包里翻出一张白纸,“师父给。”
只见白鑫凤手指翻快,三两下就折出了一只小船出来,白鑫凤咬破自已的食指往纸船上滴了两滴血,嘴里念着口诀,然后把纸船往水面上一抛,就见那纸船一点点的长大,越长越大,都快有他们乘坐的这条船一半大了。
就见所有的尸虫跟开了锅的热水一样沸腾了起来,前扑后继地都游上纸船,瞬间一只白色的大纸船上面爬满了尸虫,变成了黑色,找不到一处白色。
白鑫凤见差不多了,就吩咐他的徒弟,“大徒弟,交给你了。”
只见方茁,手里捻着诀,念动咒语,咒语毕,就听见一声晴空霹雳,一道天雷劈到了纸船上,纸船当即起火,烧焦的尸虫令整个河面臭气熏天。
白鑫凤朝着水里喊了一声:“他孙叔出来吧,你招来的这些尸虫都烧死了。”
孙叔想跑,只见白鑫凤已经在船上摇起了招魂的铃叮当,听见铃铛的孙叔就跟复活了一样,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露出了水面。
方茁又纵身下水,白鑫凤道:“罗子,去帮你大师兄吧。”
罗子就等着下水表现一下呢,哪知道,方茁一剑劈死了孙叔的鬼魂,徒留一具被尸虫啃咬的不成样子的尸身在水里,方茁对他道:“把尸体拖上船去。”
罗子一看好反胃呀,但是也得把这尸首往船上拖,时不时地还有尸虫从孙叔的尸体里面往外爬,真是恶心坏了罗子,尸体弄到船上的时候,小磕巴和毛柒都侧着脸不看,因为此时的孙叔一言难尽,让人没眼看。
方茁道:“你们两个小的别看热闹了,赶快划船,让师父抓紧回家歇着。”
这人不愧是大师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船上的人,他说的话没人敢不听,此时毛柒已经拿起船蒿卖力地划水,很快就上岸了,村子里面的人还在这里等着他们,看见那不成样子的孙叔大家都有几分忌惮。
白鑫凤道:“大家不要怕,这人不能在作妖了,明日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一到家小磕巴就哭着喊着要让白鑫凤收他做徒弟,他过去知道白鑫凤厉害,但是不知道这人这么厉害,非嚷嚷着要学法术。
白鑫凤被他吵的头疼,不过她还是那句话:“我这个年纪,教不了徒弟了。”
“白奶奶,你就差我一个吗,我也很有天赋的好不好。”
白鑫凤摆摆手道:“我不听你说这些,奶奶累了,得回房间躺着去了。”
一边的罗子嘿嘿嘿的笑,“我就说你白费力,要收你,三年前就收你了,还至于等到现在吗。”
“今非昔比,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小磕巴抱着白鑫凤的大腿不让这人回房间,“白奶奶,你就收下我吧,我学东西很快的。”
这时方茁端着一个碗出来了,“放开我师父,不然我让罗子把你送回家。”
罗子真就薅着小磕巴的脖领子把人扔到了一边,“师兄,你端的是什么呀?”
“下午给师父煨了一碗清炖排骨。”
罗子问:“锅里还有吗?”
方茁道:“一共就五块,肉是没有了,汤还有半碗。”
“那我把那半碗汤喝了。”
白鑫凤道:“你把肉吃了吧,我岁数大了吃不了肉,喝点汤就行。”
方茁扶着白鑫凤道:“给他吃什么,他中午没少吃排骨了,这排骨煨的都软烂脱骨了,师父就是牙掉光了也能吃。”
方茁和她师父离开之前还不忘指挥屋子里面的这几个人:“你们几个要吃饭就别闲着,去厨房帮忙。”
连人带汤都被方茁送到了白鑫凤的房间。
小磕巴不死心地说道:“我不要吃饭,我要拜师学艺。”
罗子道:“你走火入魔了吧,你要这样,我真把你送回你们老齐家了。”
毛柒小声说:“你们两个别吵了,明天咱们可是说好了,去县里给那小孩找领养的人家。”
罗子谨慎地看了一眼门口,然后用手指指着毛柒,再次的警告:“我不是嘱咐你在这个院里不许提孩子两个字。”
毛柒也不想提,提了他这心里就犯愁,他耷拉着脑袋往厨房走,他得去打下手,不然一会儿他大师兄还得来喊他们,他可不想让他大师兄看出他有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