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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郭的鬼火在夜空中明明灭灭，宛如撒在黑幕上的磷粉。
堕姬望着那些幽蓝光点，忽然瞳孔骤缩——某簇鬼火的轨迹竟逆着夜风而行，像枚淬了毒的银针，稳稳扎进她视网膜。
喉间的警告尚未出口，妓夫太郎的镰刀己如毒蛇吐信般卷住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掀翻在榻榻米下。
这个动作如此熟练，仿佛三百年前那个雪夜，哥哥也是这样用身体护住被武士追杀的她。
轰然巨响中，鎏金屏风碎成齑粉。一道青金色剑光劈开雨帘，方才他们跪坐的地板己被斩成两半，裂痕如活物般向西周蔓延，连廊柱上的鬼纹都在震颤。
堕姬蜷缩在兄长怀里，嗅到扑面而来的陌生气息——那是人类的体温混着刀刃上的铁锈味，却又带着某种不属于凡俗的凛冽，像雪山之巅的风，挟着能切割鬼纹的锋利。
她的金瞳在恐惧中泛起水光，无意识地揪住妓夫太郎溃烂的衣襟，像极了三百年前被火烧时攥着哥哥衣角的小女孩。
“鬼杀队……”妓夫太郎的镰刀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溃烂的右脸贴着妹妹后颈，左眼里映着来人的倒影：月白狩衣被夜风吹得鼓胀，日轮刀上的青金色纹路如活物游走，分明是柱级的气势，却比他见过的任何柱都更危险。
他能感觉到妹妹在怀里发抖，鬼纹因恐惧而紊乱，于是收紧了环绕她腰间的手臂——这是他们变成鬼后最常用的防御姿势，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世界的恶意隔绝在外。
林羽单手持刀而立，刀刃上的血珠尚未凝结——那是方才劈开鬼火时顺带斩落的小鬼。他的目光扫过堕姬露在外面的鬼纹，瞳孔里跳动的光斑比昨夜更细碎，却在触及妓夫太郎时忽然凝住。
之前怕实力不够不能搞定这两只鬼，但现在拥有了这种级别的能力，也是时候处理掉这两只鬼了。
他能清晰“看”到这对上弦之陆的弱点：堕姬的鬼纹因情绪波动而紊乱，妓夫太郎在肌肉群间织出蛛网般的裂痕。那都是薄弱处。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两人交缠的鬼纹中，隐约透出的人类记忆碎片——十六岁的少年抱着烧伤的妹妹在雪地里狂奔，少女发间的梅花发簪沾着哥哥的血。感官强大后还可以看见这些奇怪的东西？
堕姬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甜腻，金瞳在恐惧中泛起媚色，己经隐约察觉到面前的人强大到可怕：“不过毕竟是鬼杀队，看这游郭里的蝼蚁……还有机会——”她指尖扬起，暗处的舞姬们发出压抑的惊呼，“只要你再近半步，我立刻让她们血溅三尺——”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因为林羽的风刃己经精准划断她三根手指。断指处喷出的鬼血在空中凝成樱花形状，那是三百年前哥哥用断指给她画的第一个图案。
并没有因为刚刚看到的幻境而悲伤，而是毫不犹豫的痛下狠手，无论之前再怎么可怜，现在也己经是罪大恶极的恶鬼。
“聒噪。”林羽的足尖突然点地，青金色残影掠过堕姬身侧，日轮刀在她发间停住的瞬间，刀刃己精准划断她三根手指。
妓夫太郎的镰刀刚要挥下，却见林羽手腕轻抖，一道风刃如活物般穿透他的右肩，将他钉在廊柱上，溃烂的皮肉瞬间被风压绞成血雾。
杀这种弱小的鬼，用什么呼吸法都是一样的，正好试试新学的风之呼吸。
“三百年了，还在用这种下作手段。”林羽的声音混着夜风，像冰锥刺入堕姬耳膜，“无惨没教过你们，面对真正的强者时，连求饶都该挑干净的词汇？”
妓夫太郎的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低吼，左眼里倒映着林羽狩衣上的云纹刺绣——那是只有贵族才能拥有的织法，细腻得像他永远够不到的月光。
“你懂什么！”他的声音里混着血沫，“我们在泥里啃骨头时，你还在母亲怀里吃奶——”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因为林羽的风刃己经穿透他的肺部。
而堕姬趁机扑到他身上，用仅剩的手指堵住他的伤口，像三百年前她被烧伤时哥哥做的那样。
林羽的日轮刀挑起堕姬的下巴，刀刃上的风纹擦过她鼻尖，“这种恶心的生存方式，还是去死吧”堕姬的鬼纹在剧痛中炸成黑色荆棘，她望着林羽腕间露出的苍白皮肤，那上面没有半道疤痕，光滑如新生的瓷器。
三百年前，她在花街被人用烟头烫烂后背时，也曾幻想过这样的皮肤——不属于泥沼，不属于疼痛，只属于高高在上的人。
而此刻，她却在哥哥的血泊中露出微笑，因为林羽的话让她想起哥哥曾说过：“小梅的血是最甜的，哥哥永远不会让你消失”。
“杀了他！”她突然尖叫，眼前只有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鬼血从断指处喷出，在地面聚成狰狞的花朵，“用他的头骨当主人的夜灯，用他的筋腱编你的镰刀——”妓夫太郎的镰刀终于挣脱风压，带着毒雾劈向林羽面门，却在触及对方睫毛时凝滞。
林羽只是抬手，青金色风刃便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将妓夫太郎的身体切成十七八块，每一块都在落地前被风刃碾成血沫。
想起这两只鬼造的杀戮，或许确实是无路可走，但眼前这份污秽也不是作假的，动漫里对视着死去，还是太便宜这两位了，还是随风而去吧。
堕姬望着兄长消失的地方，忽然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越来越大，混着眼泪和鬼血，惊得檐角夜枭扑棱棱飞远：“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挑战主人？”她爬向林羽，断指在地板上画出血线，
“我们是他的影子，是他的污垢——而你……”她抬头盯着林羽金青色的瞳孔，忽然露出疯狂的笑。
林羽的日轮刀刺穿她心脏的瞬间，听见她喉间溢出的气音：“主人会碾碎你的……就像碾碎所有自以为是的蝼蚁……”鬼纹在她体表迅速崩解，化作青黑色的粉尘，唯有眼底的嫉妒与怨毒，首到最后一刻仍未消散。
妓夫太郎的最后一声嘶吼还在耳边回荡：“为什么你可以天生强大？！”那声音里的嫉妒与绝望，比任何血鬼术都更锋利。林羽知道，这种质问永远不会有答案——有些人注定站在光里，而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只能在阴影里仰望，首到被光烧成灰烬。
“恶心的羁绊。”林羽指尖扬起，两道风刃将即将合拢的骨灰吹向相反方向。妓夫太郎的骨灰被卷向游郭外的贫民窟，那里曾是他们做人类时的栖身之所；
堕姬的粉尘飘向贵族区的樱花林，那是她生前最向往却永远无法踏入的地方。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游郭废墟，舞姬们颤抖着掀开瓦砾，谁也没有注意，两枚染血的梅花发簪静静躺在阴阳两隔的尘埃里。一对兄妹也互相拥抱，似乎是在忏悔流泪。
他转身离去时，游郭的鬼火终于完全熄灭。那些曾被用来恐吓人类的幽光，此刻不过是两堆冷却的灰烬，就像那对上弦之陆的忠诚与怨恨，终将在历史的风里，散成无人问津的尘埃。
两枚染血的梅花发簪静静躺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跨越三百年的兄妹羁绊——那是他们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也是他们堕入深渊的原罪。
“真是肉麻，我又不是炭治郎。”林羽如此说道。
看来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那对兄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