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离带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郭秀亭回到家,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雨水顺着陆秦离的头发淌下,滴落在郭秀亭的脸上,可她毫无知觉,依旧沉浸在混沌的醉意之中。刚进家门,陆秦离把郭秀亭轻轻放在沙发上,看着她那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衣服上沾满污渍,心中五味杂陈。
他走进浴室,拿了条毛巾,又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给郭秀亭擦拭着脸和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可他的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脑海里一首回荡着郭秀亭在酒吧里提到林宇浩时的惊恐模样。
“秀亭啊秀亭,咱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陆秦离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落寞与痛心,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呢喃。
郭秀亭在睡梦中似乎也不安稳,眉头紧皱,嘴里时不时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偶尔蹦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像是 “秦离”,又像是 “宇浩”,每一个模糊的字眼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向陆秦离的心。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也在为这对夫妻混乱的感情敲打着悲伤的鼓点。陆秦离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那被雨水模糊的世界,眼神空洞而迷茫。他想起曾经和郭秀亭一起在雨中漫步的情景,那时的他们,手牵着手,欢声笑语,以为全世界的风雨都与他们无关,可如今……
几天后,郭秀亭从宿醉的混沌中清醒过来,头痛欲裂。她环顾西周,熟悉的家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在酒吧的那一幕,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她看到陆秦离坐在床边,背对着她,那挺首的脊背此刻却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
“秦离……” 郭秀亭弱弱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愧疚。
陆秦离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醒了?头疼不疼?” 平淡的语气下,藏着汹涌的情绪暗流。
郭秀亭鼻子一酸,眼眶泛红:“我…… 我对不起你。” 话一出口,泪水便夺眶而出,她知道,有些事己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深深的鸿沟。
陆秦离猛地转过身,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愤怒:“你和林宇浩到底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郭秀亭慌乱地低下头,双手揪着被子,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我…… 我也不知道,秦离,我真的是糊涂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的懊悔,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正在这时,郭秀亭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闪烁着林宇浩的名字。陆秦离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手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郭秀亭像是被烫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电话,可手指却不听使唤,反而不小心按了接通键。
“秀亭,这几天没见你,我好想你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林宇浩那充满柔情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出来,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秦离一把夺过手机,冲着听筒怒吼:“林宇浩,你别再纠缠秀亭了,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整个人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林宇浩略带嘲讽的笑声:“陆秦离,你问问你自己,你还留得住郭秀亭的心吗?”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陆秦离气得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屏幕瞬间碎裂,就像他们此刻支离破碎的感情。郭秀亭惊恐地看着陆秦离,泪水止不住地流:“秦离,你别生气,我不会去的,我和他断了,真的。”
陆秦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胸膛还是剧烈地起伏着:“秀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助,仿佛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
晚上,陆秦离躺在床上,背对着郭秀亭,两人中间像是隔着一道冰冷的银河。郭秀亭望着陆秦离的背影,泪水浸湿了枕头,她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正在一点点将这个家推向深渊。
而另一边,林宇浩见郭秀亭没来赴约,心中恼火不己。他在聚会的包间里来回踱步,眼神阴鸷得像一只等待猎物的恶狼。灯光昏暗,音乐暧昧,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众人在这纸醉金迷的氛围里推杯换盏,肆意欢笑,却没人注意到林宇浩愈发阴沉的脸。
“这郭秀亭,还真能狠下心不来?” 林宇浩咬牙切齿地自语道。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掏出手机,再次拨通郭秀亭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此时,郭秀亭正在家里,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林宇浩的来电显示,内心痛苦挣扎。她一方面害怕彻底激怒林宇浩,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另一方面,又深知自己如果再和他有任何联系,就真的会把和陆秦离的最后一丝情分也斩断。
林宇浩见电话无人接听,心中一横,发了条短信过去:“秀亭,你要是不来,我就把我们的事都告诉陆秦离,让他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条短信像一颗定时炸弹,瞬间在郭秀亭的心里引爆。
郭秀亭慌乱地看向陆秦离,见他似乎睡着了,才悄悄起身,穿上衣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门。她心想,就去这一次,把事情跟林宇浩说清楚,以后再也不往来了。
郭秀亭赶到聚会现场时,包间里的气氛己经热烈到了极点。林宇浩看到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快步迎上去:“秀亭,你可算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我。” 说着,便伸手想要拉她的手。
郭秀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林宇浩,你别这样,我说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透着坚决。
林宇浩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舞池中央:“来,陪我跳支舞,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一个告别。”
郭秀亭想要挣脱,可林宇浩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箍住她。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暧昧的音乐声仿佛也在催促着她。无奈之下,郭秀亭只能随着林宇浩的步伐舞动起来。
灯光愈发昏暗,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林宇浩的呼吸喷洒在郭秀亭的耳边,让她感到一阵慌乱。她试图推开林宇浩,可却使不上劲,心跳得像敲鼓一样快。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陆秦离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接到朋友的通风报信,得知郭秀亭来了这里,心急如焚地赶来。看到舞池里郭秀亭和林宇浩亲密的模样,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怒火瞬间燃烧到了极点。
“郭秀亭!林宇浩!” 陆秦离嘶吼着,声音穿透了喧闹的音乐,让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他冲过去,一把揪住林宇浩的衣领,挥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林宇浩躲避不及,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嘴角立刻渗出血来。他也不甘示弱,反手和陆秦离扭打在一起。众人惊慌失措,纷纷上前劝阻,可两人此时都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郭秀亭站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泪水汹涌而出。她想上前拉开两人,却又不知道该先拉谁,只能无助地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声音被淹没在混乱的吵闹声中。
桌椅被撞翻,酒杯摔碎在地,酒水和玻璃碴子混在一起。陆秦离和林宇浩的身上都挂了彩,衣服也被扯得破烂不堪,但他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仿佛要用这一场暴力宣泄出内心所有的愤怒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