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歌的确不想去胜者舞台。
在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只剩下一年寿命之前就是,现在更是。
很简单的道理。
胜者舞台上要是蹦蹦跳跳的时候吐血出来的话,真的就没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设想了吧。
“不想去胜者舞台啊…”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说教环节吗?毕竟是家长一类的关系,而且还是长辈呢…
薄暮流歌睁着眼睛,但是却垂下了耳朵。
“那就不去胜者舞台好了,没有想去的地方了吧?”
咦?原来目白家对不去胜者舞台这件事很宽容吗?
“好…唔。”
薄暮流歌捂住了嘴,然后摇了摇头,任由自己银白色发丝随着行为摇摆。
“没有了啊,那我们就走吧?”
目白阿尔丹好像是故意的停顿了一瞬间,然后才牵着薄暮流歌走向了街道口的方向。
“我们回家…回目白家吧。”
ps:晚上好!!!
第一卷,只有一年的传奇 : 第五章,吐血啦?那就很大声的掩盖过去吧!
回家,或者说回目白家吗。
很显然,目白阿尔丹明显是改变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用了个听上去更生疏的语气说了出来。
但,薄暮流歌会在乎这样的问题吗?
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浅蓝发色马娘的背后而已。
上车,当后背稳稳的压入真皮沙发以后,伴随着柔软触感的回馈,车窗外的景色一时间也开始了倒退,也直到这个时候薄暮流歌才突然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曾经那个世界,曾经那个作为社畜的她已经不在了,就好像外面在飞速倒退的景色一般,完全的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了。
不也挺好吗,穿越这样的事情?
至少成为了个漂亮的大小姐,能在有限的生命之中无忧无虑的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吧。
好个玉藻啊好。
至少作为社畜时候还说不定能活个十年八年,作为大小姐却只能活个一年而已…说不定更短。
真绝望啊。
对于死亡的恐惧什么的。
薄暮流歌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理智和坚强了,事实也的确应该如此。
因为面对死亡任何人都是第一次,理所当然的会对未知产生恐惧。
或者说,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以后那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的未来。
曾经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时候还能用自己年轻什么的来安慰和欺骗自己,但是现在。
当就要死亡的倒计时和丧钟一样被磨光锃亮,显然高悬在头顶将要狞笑的场景,又有什么人不会感到恐惧呢。
那就真是神人了。
薄暮流歌看着窗外,头顶白色绒毛的耳朵在自己主人都没有意识到的耷拉了下去。
这一切被目白阿尔丹清楚的看在眼中,但她只能看着…
薄暮流歌,一个星期前突然住进目白城的小马驹,虽然大家都对她很和善,但是却一直保持着自己沉默寡言的姿态,甚至于除了训练的时候都肯定能在房间找到她。
目白阿尔丹都是今天才清楚的听到了她所说的第一句话。
当然,她会在这里也是这个原因,大家实在是不放心这么一个闷葫芦自己出门出道比赛。
但总之,今天薄暮流歌却意外的表现出了人情味的一面……
有些不知原因的抗拒和希望,就好像在希望别人靠近她,可是在那之前又会自己跑掉一样。
然后就是这一直没有立起来的耳朵。
显然不马娘可没有什么折耳的先天病症,这样的反应就是心情不好的表现,可是,为什么呢?
目白阿尔丹不知道,但她不敢做些什么,因为薄暮流歌显然并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太过热情的关心,所以啊…
目白阿尔丹觉得自己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她总会开口的吧。
等到那一天就好。
目白阿尔丹的视线此刻在薄暮流歌的感知之中有些过于灼灼了,简直就是赛场上的锐利视线,真是红的透彻啊。
但是,依旧还没有从对死亡的恐惧之中完全脱身的小马驹此刻却已经快要被自己心中那些对于未知完全找不到结果的猜想击溃。
她想要去甩掉那些,把自己的心情和思考结束在这里。
可是恐惧和情绪就是这样的汹涌,不会随着一时的想法被按下暂停,就好像来的突然那样一般。
努力无果,薄暮流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遍遍的催眠自己。
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都不要去想,现在,现在还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你要努力,你要拼命,你要胜利。
什么死亡,什么一年后就死去…
一年后的我啊,不是要伴随着赛马娘的历史永生吗。
薄暮流歌不断的这么安慰着自己,于是在目白阿尔丹惊讶的视线之中耳朵缓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然后,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
浅蓝发色的马娘略微有些惊讶,但最后,目白阿尔丹还是挪动着坐的靠近了一些。
之后,便是感受到温暖而垂落贴合在肩膀的小马驹。
明明很可爱,但是醒着的时候却喜欢板着个脸呢…
目白阿尔丹看着薄暮流歌的脸颊,好奇的想要窥视她那不知味道的梦。
当然,这也只是好奇的想要而已。
她可看不穿薄暮流歌的眉心之后是个难得的美梦。
梦里的白发小马驹正无忧无虑的奔跑在校园和草场上,在中央特雷森学院里面莺莺燕燕的围绕着一群可爱的小马娘。
昼夜流转,日常温馨,春天结束以后夏天都不炎热,而秋天则是绿树依旧,冬天也只是薄雪飘飘。
薄暮流歌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是完全想不起来,久而久之也就根本不在乎那无所谓的事情了。
过去了多久呢?不知道,但是就某一天,她走在陌生街道的时候眼前就一片黑暗了。
“喂,我们赶紧把这个逃避现实的家伙抓回去吧?”
“这,这不好吧?”
“诶呀,也没什么不好的啦,我们的队伍正缺少一个强力的那年不是吗,她会乐意的。”
这是…黄金船?
“而且,不这么做我们怎么把她从那些怪物重马身边带走啊?”
“毕竟,她在逃避现实吧,对不对啊,短命的薄暮流歌小姐。”
顶在小腹上把她扛着的肩膀非常有力,而且结实,老实说,哪怕只是几下颠簸,薄暮流歌都觉得七荤八素。
而就在隔着麻袋…大概是麻袋的声音传入耳中以后,便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胸口向上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