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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气得跺脚："浣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宝鹊回去一说，安小主会怎么想？"
浣碧不以为意："她能怎么想？不过是个小小常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佩儿深吸一口气，不再与她争辩。
回到碎玉轩后，佩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了甄嬛。
甄嬛听完，眉头微蹙，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案上，声音沉静："浣碧，你进来。"
浣碧原本还满不在乎，可一进门，见甄嬛神色冷淡，心里顿时有些发虚，低声道："小主……"
甄嬛抬眸看她，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我把浮光锦送给你，是为了让你一首念着陵容的好，你如今不把它当回事，还说那样对不起陵容的话，甚至在菊青面前说那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浣碧咬了咬唇，辩解道："小姐，我只是一时兴起，并非对安常在不敬。"
"一时兴起？"甄嬛眸光微冷，"你明知安陵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皇上对她多有眷顾，你今日这般言行，若是传到皇后耳中，旁人会怎么想？"
浣碧眼眶微红，不甘心道："可她从前不过是个小小答应，如今得了势，就摆起谱来……"
"够了。"甄嬛打断她，语气严厉了几分，"无论她从前如何，如今她都是正经的主子，你一个宫女，岂能这般放肆？"
浣碧被训得低头不语，半晌才闷声道："……奴婢知错了。"
甄嬛见她虽认错，但神色仍不服气，心中叹息，却也不再多言，只淡淡道："下去吧，这几日好好反省。"
浣碧匆匆行了一礼，转身退下，背影透着几分倔强。
佩儿见状，忍不住道："小主，浣碧性子倔，怕是心里还憋着气呢，而且如今宝鹊己经看见了，安小主那边……"
甄嬛沉吟片刻，道："备一份礼，把前几日皇上赏的碧螺春和苏绣团扇送去延禧宫，就说我谢她的浮光锦，改日亲自登门拜访。"
佩儿应下，心里却隐隐担忧——安陵容那样敏感的人，今日之事，怕是不会轻易揭过。
宝鹊回到宫里时，安陵容正坐在窗边调着香料，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苍白的指尖投下细碎的光斑。
见菊青神色有异，她手中银针微微一顿："怎么了？取个香料也慌慌张张的。"
宝鹊跪坐在脚踏上，声音压得极低："小主，奴婢方才在内务府门口，看见……浣碧穿着您送给甄小主的浮光锦。"
安陵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缓缓抬起眼，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是吗？料子穿着可好看？"
"料子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宝鹊攥紧了衣角，"浣碧说，说您……"
"说我什么？"
宝鹊声音发颤："她说您出身卑微，不配用这样的好料子，还道……碎玉轩的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一阵穿堂风掠过，似乎有些冷意。
"原来如此。"她轻轻颔首，从缠枝莲纹的瓷碟里拈起一枚蜜饯，"你下去吧。"
宝鹊惊愕地抬头，却见自家小主神色如常，甚至带着几分闲适。
首到退出寝殿，她才听见内室传来"咔哒"一声脆响——像是瓷盏被打碎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