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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蹲在驿站柴房里，指尖搓着块碎成渣的干粮——油纸包早揉得跟咸菜疙瘩似的，麦麸子粘在掌心，跟他这会儿乱糟糟的心思一样揪得慌。
系统面板在眼前晃悠，“装逼值”红得扎眼，跟村口王大爷家的辣椒串似的：“宿主魅力值跌破临界值，再没提升就得卷铺盖走人。”
“哥！你又对着空气发啥呆呢？”叶问举着铜铃推门进来，鞋面上还沾着早上捡的槐树叶，跟踩了片小森林似的，“王大爷说镇西头有耍把式的！
踩高跷耍流星锤，比我甩铜铃还热闹！去不去？”小家伙凑过来嗅了嗅，“干粮味儿，驿站发的？咋跟我藏的芝麻糖一个味儿？”
林皓没搭腔，手指头碾着银铃坠子打转——坠底刻的“遇铃者，不归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跟昨晚井里的水似的。
系统“叮”地蹦出条提示，跟个催命符似的：“附近有‘英雄救美’剧情，速去刷装逼值！”他翻了个白眼，把干粮渣塞给叶问：“走，瞧瞧去，说不定能挣点‘积分’换糖吃。”
秋末的风裹着黄土，把路边晒的玉米秸秆刮得跟炒豆子似的响。林皓刚转过弯，就听见前头洼地有人骂街——
五六个汉子举着木棍，围着个穿青布道袍的少年打转，道袍下摆沾着泥，跟在地里滚了三圈似的，腰间木牌歪歪扭扭刻着“清云观”，跟小学生写的毛笔字似的。
“老子们奉了里正的令！”带头的黑脸汉子一脚踹翻少年抱着的陶罐，糙米撒了一地，跟下了场小米雨，
“新门派落地，哪有不交‘地基粮’的？你师父躲着不出面，就拿你抵账！”
少年踉跄着爬起来，指尖还沾着罐口的槐花蜜，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想拿这点甜头儿换人情。
“哎哎哎，住手！”林皓踩碎脚边的秸秆，铜铃在袖子里叮铃晃了晃。系统面板“蹭”地红了，“装逼值+5”跳得跟窜天猴似的——得，摆个冷脸救人就涨分，这破系统还挺好打发。
黑脸汉子回头时，他正把银铃坠子捏在指尖转圈圈，晨光穿过铃眼，在黄土上投出小光斑，跟撒了把碎银子。
“哪儿冒出来的小屁孩？”汉子挥着木棍凑近，鼻尖酒气熏人，跟泡了坛老黄酒似的，“少管闲事！这破观占了咱三亩地，没粮食就拿人抵！”
林皓盯着少年头发上的干草叶——跟晒干的柴火似的，焦巴巴的，一看就是旱了好久。
“人家刚建观，能有多少粮食？”林皓蹲下身捡起木牌，“清云观”三个字歪歪扭扭，跟蚯蚓爬的似的，“再说了，逼人家交粮还动手，传出去里正的脸往哪儿搁？”
系统“叮”地又跳“装逼值+10”，他挑了挑眉，偷偷掐了个“聚土”的手势——反正这符文是在破庙偷瞄的，没人知道他压根没练熟。
黄土突然簌簌首抖。少年瞪大眼，看见林皓指尖划过的地方，干裂的地缝里冒出小绿芽——不是麦苗，是带刺的沙棘，尖儿上还挂着露珠，跟撒了把小珍珠。
黑脸汉子吓得往后退，木棍“当啷”掉地上：“你、你是修仙的？”
“算不上修仙，”林皓擦了擦手上的土，故意把银铃晃得叮铃响，“但让地里长点东西，总比打人强吧？”系统“哗啦啦”蹦出“负装逼值己清零”，他偷偷松了口气——可算把这几天掉的分补上了。
“呵，想管闲事？先问问老子手里的棍子答不答应！”黑脸汉子见林皓挡在少年身前， 凶狠地挥起木棍劈头砸来。
那木棍带起的风卷着黄土，在晨光里划出道浊黄的弧线——却在离林皓头顶三寸处猛地顿住——少年指尖的银铃忽然“叮”地一响，铃身小孔里漏出的光斑落在木棍上，竟让那粗糙的木茬子震裂开来了。
“你、你使妖法！”汉子瞳孔骤缩，手腕却不受控地发颤。林皓趁机抬袖一拂，袖中铜铃随动作甩出串脆响，混着“聚土”仙诀带起的细尘，在脚边凝成数根沙棘刺芽，尖儿上的露珠折射着光，像撒了把碎钻。
“说过了，不想动手。”林皓退后半步，故意把银铃坠子晃得“叮叮咚咚”，“但你要是非得找揍——”
话没说完，黑脸汉子忽然怪叫着抡起木棍横扫，却被林皓侧身躲过，脚尖轻点地，借势踢飞对方脚边的陶罐。糙米混着槐花蜜泼了汉子一裤腿，黏糊糊的甜香混着酒气，熏得他首皱眉。
“娘的！你敢——”汉子踉跄着扑来，却被林皓指尖的沙棘芽缠住裤脚。那些带刺的绿芽竟似活物，顺着裤管往上爬，扎得他小腿生疼。
他慌不迭地撕扯裤脚，木棍“当啷”坠地，抬头时正撞见林皓似笑非笑的眼神——对方指尖的银铃还在响，晨光穿过铃眼，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再不走，下回缠的就不是裤脚了。”林皓指了指汉子脚边冒尖的沙棘苗，那些嫩芽正“滋滋”地往上长，带刺的叶片擦过鞋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黑脸汉子咽了咽口水，忽然瞥见周围汉子们个个攥着木棍发愣——不知何时，他们脚边的黄土里竟冒出密密麻麻的沙棘尖刺，像给地面铺了层带刺的毯子。
“算你狠！”汉子往地上啐了口，踉跄着往后退，鞋跟碾过撒在地上的糙米，“清云观的粮，迟早得交！你等着——”
话没说完就被沙棘刺扎了脚背，疼得他蹦跳着转身，带着同伙骂骂咧咧地往洼地外跑，脚步声混着黄土扬起的尘雾，渐渐消失在秋末的风里。
这是这两天林皓意外收获的“木灵诀”，虽说很初级，但也足以震撼这帮人了。
少年忽然拽住他袖口，道袍底下露出青紫色的腕子：“仙长能不能去观里看看？我师父说井都枯了，旱得没法儿活……”
清云观破破烂烂，竹篱笆倒了半边，院角堆着几袋发霉的稗子，跟堆了几座小土山。
林皓踩着干裂的地面往里走，听见厢房传来咳嗽声——白头发老道士倚在门框上，捧着个缺角陶碗，碗里半勺稀汤混着草根，跟喂兔子的草水似的。
“是……破雾者？”老道士盯着他掌心的铃印，浑浊的眼忽然亮了，“当年老河神说过，铃铛响处……”
话没说完就咳得首喘气，少年慌忙递上陶罐，里头泡的槐树叶漂着，跟几艘小破船似的——说是茶，其实就是骗肚子的苦水。
林皓没接话，盯着院子中央的枯井。系统又跳提示：“‘拯救粮荒’隐藏任务，完成双倍积分+好感度！”
他摸了摸怀里的羊皮地图，“铃眼”的位置还发烫，忽然想起“水脉认主”的说法——说不定这井底下，藏着跟之前见过的池底一样的水脉？
“找个盆来，”林皓解开腰间水囊——里头剩的水还带着细碎光点，“把水泼井里，绕着井口画三个圈，记住了啊。”
少年半信半疑地照做，最后一滴水落进井里时，林皓悄悄把银铃按在井沿——坠底刻痕突然发光，“遇铃者，不归客”慢慢变成“水脉开，旱魃退”。
井底传来“咕噜噜”的响声，跟煮开水似的。老道士猛地跪坐在地，看见浑浊的井水变清了，水面还漂着绿浮萍——旱了三个月，头一回见着活物。少年忽然掏出块皱巴巴的饼：“仙长！我藏的槐花饼，给你吃！”
饼皮硬得能砸核桃，咬开却有股子甜——槐花蜜熬成酱揉进面里的。林皓指尖的铃印忽然发烫——比起系统里的积分，这带着人味儿的甜，倒更让他心里暖乎。
“以后别让人随便欺负啊，”林皓把银铃塞给少年，坠底刻痕在太阳下亮晃晃的，“铃铛响的时候，水脉就醒了。你们在井边种点耐旱的作物，收成差不了。”
系统提示“装逼值+50”，他没瞅——这会儿眼里只有少年攥着铃铛发抖的样子，跟叶问第一次拿到糖时一模一样。
“可是仙长，如若真有这耐旱的作物，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苦。”（第47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