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是资本家的女儿

第89章 落脚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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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听说她是资本家的女儿
作者:
小趴菜喝不了
本章字数:
445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她却没舍得丢。

她一页页翻过去,最后翻到最末页,提笔,写下:“九五年三月,己复查终结,案中所涉无实证,原当事人林承言清白,备记。”

她写完这行字,才慢慢把账本放进柜子深处。

那一刻,她合上账本,心底像终于放下了一桩旧事。

屋外脚步声响起,有人轻声叩门,是贺珩。

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包米面,肩上搭了块毛巾,像是刚从水站回来。

“怎么不开灯?”

“屋里没灯。”

他一愣,随即笑出声:“那我们得攒钱买。”

沈时宜点头。

那天晚上,两人吃了第一顿城里的饭——白米粥、萝卜干、还有一个鸡蛋。

贺珩把蛋拨成两半,放了一半到她碗里。

她没推,也没多说,只是慢慢吃着。

饭后,他站在院子里抽烟。

沈时宜拿了旧账本坐在石阶上,问他:“你打算去部队找人吗?”

贺珩顿了顿:“想回去看看,也可能重新入役。”

她轻轻“嗯”了一声:“你适合穿军装。”

他转头看她:“那你呢?”

“我?”

“在临城,有你想做的事吗?”

她垂眸,半晌才说:“我想开个账房。专门为人记账、整理档案,或许还能收点老账去核实。”

“别人会信你?”

她抬头看他:“他们如果不信,那我就做给他们看。”

贺珩点头:“好,我帮你。”

她望着他眼里那一点真意,忽然觉得,这条路不再孤单。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边打扫新屋,一边张罗生活杂务。

街坊偶尔来串门,说话总是绕着“林家姑娘回来了”打转,但语气不再试探,像是在试着接受什么新事物。

罗燕说,厂里这周有个聚餐,是粮机厂老职工之间的聚会。

“你爸林叔,以前在这厂子对谁都好,厂里知道他女儿回来,谁都想请你去坐坐。”

沈时宜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扎了两股麻花辫,仍是清冷。

贺珩陪着她,倒像个护在身侧的影子。

饭桌上,有人举杯说:“那会儿我们都以为林厂长是得罪人了,谁知道竟扯成那样……如今你来了,我们心里也踏实。”

还有人说:“老厂长有眼光,你这女儿,将来一定能做出事。”

沈时宜不多说,只一一举杯应下。

回去路上,贺珩问她:“你听着这话,心里舒服吗?”

她点头:“这话是人讲的,不是账写的。”

他忽然笑了:“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顿了顿:“你不也是。”

他牵住她的手,掌心覆上来那刻,沈时宜忽然觉得,临城这座城——比她想象的,还要温暖一点。

阳光透过灰白的阳台玻璃,斜洒进屋里。

沈时宜站在阳台上,手里晾着最后一件白衬衫,那是贺珩的。

他喜欢白色,利落、不扎眼,像他的人。

“沈同志,”楼下有人喊,“你们家贺同志回来了没?昨天上头找他开会,可人不在呢。”

她应了一声:“还没。”

“啧,年轻人,就是忙。”

她没接话,只低头仔细将衬衣撑平。阳光下,她唇角藏着一点隐约的笑。

其实他回来了。

昨晚,带着一沓报告书,还有一包街口点心铺的核桃酥,说是“顺路”。

她没问那是什么顺路,只是接过点心进了厨房热了热。

他站在灶台边,看她系围裙的样子,忽然低声问:“你以后,愿意天天这样等我回来吗?”

她手一顿,没回头,只把点心放进盘子里,一并端出去。

但今天早晨,他出门时,她把门口的那块擦鞋毯往门内收了一点。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了句:“我回来吃晚饭。”

傍晚时分,贺珩果然回来了,带着一份新的调令——

“临城物资调配处临时小组,拟设正式常驻人选,优先考虑有基层工作经验及原知青返城人员。”

沈时宜看完文件,皱了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贺珩望着她,“他们想让我留下。”

她沉默了一瞬,没急着表态。

“那你呢?”

“我想留下,”他看着她,“但不是因为这纸。”

她不说话,只是手指微微收紧。

“我想留下,是因为你。”

这句落下,两人都没说话。

隔壁小孩在楼道里打闹,喊声一串串往上飘。

贺珩忽然伸手,拽住她手腕:“我们结婚吧。”

沈时宜没立刻答。他知道她在犹豫。

不是犹豫他——而是犹豫他们是否准备好去面对生活。

她父亲案虽己洗白,但余波未尽。她的身份、她的能力、她的过去与未来,都像重叠的影子,不是说翻页就能轻松放下。

“我不想让你觉得这是一场迁就。”她终于开口。

“不是。”

他握着她的手,指尖发烫,“你不欠我什么。我们是一起走过来的,你懂我,我也懂你。”

他说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

不是戒指,而是一枚怀表。

“这东西,我在部队用过几年,时间不准,但走得稳。”

“你拿着。”他轻声,“以后遇到什么事,就看看它。只要秒针还动着,就代表我还在。”

沈时宜垂眸,看着那块旧得泛黄的表盘。

“你确定?”

“我不是确定,”他声音坚定,“我是一首在等你点头。”

她望进他眼里,终于缓缓开口:“那就试试看。”

“你这算答应了?”他轻笑。

“算是,”她垂眸,“暂定。”

他一愣,随即握紧她的手:“暂定就暂定,反正以后也别改了。”

消息传得很快。

沈时宜与贺珩即将结婚的消息,不到三天就在知青圈里传开。

“沈同志那人,看着冷,其实心最细。”

“贺同志真是有福气,别人家的姑娘,哪有她能干的。”

也有些人私下议论:“她背景洗白了就这样?不是说她家出事过吗?”

“谁家没点事?你倒是看看她这几年做了什么。”

“人家不靠谁,靠的是自己把账一笔笔翻出来的。”

褒贬不一。

但没人敢当面说她什么。

因为此刻的沈时宜,己经不是“临川来的资本家女儿”,而是“临城供销体系里最能理账的那个沈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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