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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水晶吊灯突然爆出一串火星，三百六十块电子屏同时滋啦作响。西装革履的交易员们还没来得及抬头，所有屏幕骤然黑屏，三秒后血色字符如岩浆般漫溢："熵基金会洗钱证据链——全球首播中"。
交易大厅炸开了锅。有人打翻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实时股价图上蜿蜒成河；白发苍苍的分析师死死盯着自己账户里疯狂跳水的数字，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陈西海戴着人皮面具，指腹着键盘上的冷汗，当最后一个回车键落下时，耳麦里传来毒蛇吐信般的电子音："定位成功。"
三个穿着荧光黄马甲的清洁工同时抬头，原本浑浊的眼睛泛起机械红光。最左边的人咧嘴一笑，露出金属镶边的犬齿，拖把杆在他掌心咔咔展开，变成泛着蓝光的高频粒子刀："董事们说了，要你这颗会用脑电波共振的脑袋。"
陈西海扯掉面具，露出颧骨处新添的疤痕——那是海渊之战时青虚子的电磁剑留下的印记。他按下手机侧边的暗格，整排打印机突然开始疯狂吞吐纸张，带着水印的机密文件像瀑布般倾泻而下，每张都标注着基金会董事的真实身份和住址。"巧了，"他踢开翻倒的真皮转椅，碎玻璃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也想看看那群老东西的真面目。"
逃亡的第七个路口，陈西海拐进唐人街的粤菜馆。蒸笼腾起的白雾里，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自动运行的黑客程序——每个经过的Wi-Fi节点都在向外喷射加密数据包，像深海里发光的灯笼鱼群。X-7的声音突然带着电流杂音炸响："他们调用了南极的量子计算机！全市监控系统...正在被接管！"
霓虹灯牌突然同时熄灭，整条街陷入诡异的黑暗。三秒后，巨型广告屏亮起猩红的基金会齿轮标志，合成女声裹挟着次声波在楼宇间震荡："陈先生，您母亲现在住在青岛中山路32号吧？那里的槐花蜜甜不甜？"
陈西海的后背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地址是他去年陪母亲搬的新家，知道的人除了发小徐明...突然，手机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背景音里混着海浪声和电子仪器的蜂鸣："...他们早就在你生活里...连楼下卖煎饼的王婶...都是...容器..."录音戛然而止，传来子弹上膛的脆响。
地铁站的风卷着传单扑在脸上，陈西海在闸机口突然顿住。所有自动售票机同时亮起猩红的倒计时：00:03:27。黑暗中，无数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播放着同一段画面——十二张蒙着黑纱的面孔围坐在圆桌前，中央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躯体，血管里流淌着诡异的蓝色液体。
"感谢你激活最终协议。"首座董事举起红酒杯，杯中的液体像凝固的血，"现在，全球七亿台智能设备都是我们的眼睛。"画面切换成密密麻麻的监控地图，纽约的每个街区都在闪烁红点，如同被瘟疫感染的皮肤。
陈西海摸到背包里发烫的玉锁碎片，地铁轨道突然开始剧烈震颤。脚下传来古老钟摆的嗡鸣，他想起初代当家教过的《九门地舆志》——"凡大市之下，必有镇物"。而此刻，纽约地下的钢铁森林里，某个沉睡的因果律石碑正在苏醒，与他体内的基因产生共鸣。
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逼近，陈西海扯下衬衫布条缠住右手——那里的皮肤又开始透明化，隐约能看见跳动的电子纹路。玻璃橱窗映出他身后密密麻麻的黑影，那些举着手机拍摄的路人，虹膜里都闪过基金会标志性的红光。他握紧玉锁碎片，碎片表面的纹路突然流转，拼凑出北斗七星倒悬的图案。
"来抓我啊。"他对着最近的监控摄像头露出带血的牙齿，转身扎进汹涌的人潮。自动扶梯下方，地铁隧道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百年前移民船的汽笛声，在钢筋混凝土的迷宫里久久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