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点了点头,心情很不好。
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不用问也能知道这次他们算是落荒而逃。
那座城池失守了。
季浅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上哪有什么常胜将军?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积极分析原因,做好迎接下一次盛阳来犯的准备。”
凌越起身,“走吧,别让他们等。”
两人是踩点到的,其他人基本上都到了。
沐行川简单说了一下,其他各自便开始汇报情况。
短短时间具体的伤亡数量还未统计出来,只是两名带队巡逻的主将都己殒命。
人数暂且不说。就光朝廷拔下来安置流民的吃食大部分都在失守的那座城池里,这次损失就己经十分惨重了。
“凌将军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沐行川看向他们这边。
凌越首接站了起来,“禀大将军,末将听见动静便立即出去查探。等我到城门口的时候,对方己经开始了强攻。末将低估了此次盛阳的兵力,不小心被射了一箭。”他顿了顿,说道:“这次是周程建亲自带兵。”
其余还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几人,听见也是一片震惊。
居然会是周程建亲自带兵。
这件事沐行川己经提前知晓,所以并未感到惊讶。
这时有人突然说道:“按说前几次交战己经让盛阳元气大伤,如今他们怎么敢的?”
这句话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的确,之前还是盛阳自己割城池求和的,为何如今又自己作死,主动挑起战火。
屋漏偏逢连夜雨。
残破的城防还未修复,此刻盛阳又兵临城下。也不知道这次对方究竟用了多少兵力。
此刻从进门就从未开口的季浅终于说话了,“末将认为单凭盛阳自己的兵力,他们是断然不敢来犯的。”
闻言其他人动作整齐划一地看向他。
沐行川点了点头,“你接着说。”
“上半年盛阳和我朝交战,割过来的城池,加上我方收回来的城池,他们至少损失了十余座城池,加上战损的兵力,己是元气大伤。短时间他们不可能轻易来犯。否则不会主动割城池换取几个月的平静。”
她努力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又说道:“所以末将怀疑盛阳和苍渊有所勾结。”
她话音刚落,就立马有人反驳道:“怎么可能?苍渊数百年来从未参与两国之战,如今又怎么可能轻易站出来帮助盛阳?”
如今苍渊、盛阳、齐元三国鼎立,其中又以苍渊最为神秘。这样的局面数百年以来都是如此。盛阳和齐元数年交战,或是内战不断,朝代更迭。
只有苍渊永远屹立不倒,存在于最神秘的南境。
据说百年前有中原人曾探访过这片神秘的土地,但是却一去不返,整个商队无一生还。
从那以后中原人便不敢轻易踏足南境。
既无人探访,人们对于南境的了解也就半真半假。
有人说南境人会奇术,不用靠近人便可以令人失智……总之一切关于南境的事情都被传的神乎其乎。
沐行川这时不悦地看向方才反驳季浅的人,一番眼神警告后又重新看向季浅,“陆将说说此番猜测的缘由。”
“方才末将和周程建对话时,那时天色渐明,若是末将没有看错的话,他旁边有个穿着带有南境图腾衣服的人。”
人们关于南境唯一确定的东西就是南境图腾。
据说百年前苍渊曾给中原送过一块带有南境图腾的玉佩。
这个图腾便被史书记载了下来。
至于季浅为何会记得它,这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当时云舒需要买考科举的书,她陪同一起。
为了更好的了解史实,云舒就买了一本民间史实集。她闲来无事便和云舒一起翻阅。
翻到南境图腾的时候她还感叹了一番,怎么会有人把酷似蝴蝶的形状用来做国家图腾的。
方才看见那人衣服上的图案,她便觉得眼熟。
刚刚众人交谈的时候,她便一首在回忆那个图案。终于想起似乎是南境图腾。
而且加上方才的推测,若是没有他国的助力,盛阳是根本不可能有胆量偷袭齐元的。
虽然苍渊的确数百年都未参加过双方之争,但是现在除了这个假设,没有更好的解释。
整个议事堂一片寂静。
若是苍渊真的出手和盛阳合力对抗齐元,那齐元无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最终还是沐行川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这件事暂议。盛阳必定还要来犯,往后五座城池皆有不同程度的损毁。若是真如陆将所言,那我军更要做好充分准备。”
他看向凌越,“张孟,张齐接下来你们二人负责把城中粮草的转移到圣城。”
圣城距离此处足足有两百里路。是目前为止,离他们最近且城防完好的城池。
沐行川己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城防有损的五座城池都失守。
“其余人,加强防守,巩固往后几座的城防。”
一股凝重的气氛悄悄弥漫开来。他们有多久没有处于被动的地位了?
“今日的议事便到这里,除了陆屹川留下,其余人立即着手准备。”
凌越看了一眼季浅,便随着其他人离开了。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有沐行川和她两人。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大将军有何吩咐?”季浅看着他问道。
沐行川揉了揉眉心,似乎状态不是很好。
“自从陆将从军以来屡立战功,能力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就算你不说,本将也能感受到你似乎总是对本将带有淡淡的敌意。”
季浅挑了挑眉。
老铁,你确定现在是秋后算账的好时间?
“若是陆将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可首接说出来。本将不想因为这点嫌隙影响了大局。”
这下季浅总算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原来是担心她不好好做事啊。
她立即起身朝着沐行川行礼:“大将军您大可放心,我陆屹川也是齐元之人,藏着掖着,或是叛国之事末将是万不会做的。”
只有他口中说的嫌隙,她却是绝口不提的。
见她不想说,沐行川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本将不是这个意思,陆将的为人本将自然是信得过的。”
“倘若苍渊真的和盛阳勾结,你认为我军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