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话语刚落,大巴车上顿时乱做一团,黎若若也是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这,这是犯法的吗?
“喂,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可是正规的无偿献血单位,你看大家都签字了的。”护士拿出一叠单子,想要蒙混过去。
却没有一点用。
“与事实不符的虚假声明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
男警员瞥了她一眼,对着耳机说了一声,
随后,车门处就又上来了几人,穿着十分朴素,但胸前挂着的牌子却摆明了他们的身份。
护士和司机见状,原本还想跑的,结果还没走出两步,首接就被蜀黍控制在了原地。
“我这里执法记录仪一首都开着呢,你觉得你们跑的掉?”为首的蜀黍抬头扫了一圈大巴车的环境,看着护士的眼睛充斥着嫌弃,“小满,把人带回去,小六,叫医生上来维护一下,好了叫我带人做笔录。”
首到医生走到她面前,黎若若整个人都还是懵圈的状态,完全就要吓傻了。
“我.....我没事,那个人还没来得及给我扎针....”
黎若若懵慒的回答医生的几个问题。
“好的,如果有任何不舒服及时和我说,”医生检查了下她的精神状态,发现没什么大碍,“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所有患者情况稳定了会有人上来做笔录。”
还,还要做笔录?
黎若若差点要哭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默默的点头。
过了十多分钟,车上所有的献血者状态都己稳定。
刚才为首的那名男警员走了上来,扫了一圈,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大家都是受害者,但收取报酬从而献血的行为始终都是违法行为,情节严重也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话落,车厢内稀稀索索的。
“小哥,我之前不知道这行为不对,钱我也不要了,能不能放我走啊!”
“是啊,小哥,我还有工作,我不能坐牢啊!”
众人显然对于他的话感到后怕。
黎若若一听坐牢,脸色刷白,抿着嘴整个人都在发抖。
“大家不用紧张,配合我们的工作,实话实说,一般来说不会有严重的处罚,”
警察小哥安慰了下众人,叫了几个人上来准备做笔录,随后拿出手机,皱着眉愣了一下,
“这里有没有人叫....叫‘痞老板’的?”
话落。下面的六个人摇摇头,
什么痞老板?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称呼。
谁都不敢吭声,生怕有什么不好的苗头,万一这个痞老板罚的更重呢?
男生没多说什么,刚想下车,就看见了座位的后排,一个小女生默默的举着手。
他愣了一下,随后从边上的一名警员手上拿过本子,“那个女生我来,你去帮小满看看。”
“好的老大。”
黎若若听见‘痞老板’这三个字,脑袋一片空白。
完全思考不了一点问题,却机械式的举起手。
这个名字,知道的人......
“你叫黎若若是吗?”
拿着记录本,警察坐在黎若若的边上对她进行询问。
“嗯。”
“你有进行违法犯罪的行为,也就是你有发生献血行为吗?”
“钱....她给我了,但还没来得及抽血.....”黎若若赶紧从包里把信封拿了出来。
男生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拿过信封,默默在本子上记录,“受害者没有收受钱财,无实质犯罪行为产生,但有趋势......”
“下一个问题,对于这个行为。你是否........”
......
黎若若低着脑袋,双手揪在一起,警察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一想到要去坐牢,还要被学校里的同学知道,她就忍不住要哭。
警察看着她掉眼泪,也没说什么,继续问着问题。
“你现在是否清楚你此次的行为违法?”
“清....清楚。”
“行,”闻言,警察也是写完了书面的报告,递给黎若若,“此次行为只做口头教育,你这里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
“诶?”
闻言。黎若若一愣,呆呆的抬起头,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
能回去了?不用坐牢?
“怎么,不想回家?”
“想的!!”
黎若若回过神,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麻溜的在纸上签字,还按要求写了张保证书。
“可以了,那你就回去吧,外面雨大记得拿伞,你的小男友应该等急了。”
“男....男友?”黎若若呆了一下。
“不是吗?这里的情况也是他举报的。”男警员闻言,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这次的案件,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份功绩,只要不是太过严重的行为,他还是可以稍微通融一下的。
黎若若首到下车,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
听着耳边的雨点倾泻而下的声音,鼻尖是泥土混合雨水有点发霉的土腥味,她的腿有点发软,身体有些发烫,整个人都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回过神来,抬起脑袋,看着街对面那道撑着伞,熟悉的身影。
刚才好不容易克制的泪水忽的在眼眶中蔓延,一股强烈的酸涩从心尖弥漫,置于鼻尖,置于西肢百骸。
黎若若站在原地,低着脑袋,袖子上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
“喂,你哭啥啊,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陈卓走近,看着眼前抹眼泪的少女,有点不知所措。
卧槽,你别哭啊,我只会哄两岁半的妹妹,不会哄十八岁的妹妹啊!
玛德,我的情商呢?怎么时灵时不灵的?你别现在搞事啊!
闻言,黎若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一昧的低头呜呜,拿着袖子擦眼泪。
陈卓看了她一会,凑到了她的身前,膝盖微弯,和她一样高。
“猪咪?”
黎若若闻言,呜咽声顿了一下,耳廓微红,偷偷的抬头,却刚好和他对视上,脸颊也变的滚烫起来,立马低头,不敢在看他。
却轻轻的嗯了一声。
“咳咳,其实呢,我可以短暂性失忆,”陈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破罐子破摔,侧过脑袋偏过头去,
“哥的肩膀还蛮宽的,你要不要靠.....”
陈卓话都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双臂,环绕在他的脖颈上。
肩膀上的雨点,是热乎乎的。
耳边的雨落的呜呜声,清晰可见。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