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吐了!"陈默的吼声从婴儿房炸出来时,我正在厨房盯着那碗刚热好的果泥。
婆婆王桂兰"恰好"从客厅冲进来,一把抢过碗:"哎呀小孩子肠胃弱,肯定是吃坏东西了!"她舀起一勺闻了闻,突然皱眉,"这果泥都酸了,小晴你怎么当妈的?"
我盯着她嘴角没擦干净的暗红色汁液,冷笑:"是吗?那妈嘴角的车厘子汁是哪来的?"
婆婆脸色骤变,手一抖,碗"哐当"摔在地上。陈默冲进来时,正好看见她慌乱地用袖子抹嘴:"胡说!我、我哪舍得吃那么贵的东西......"
蓝牙耳机里突然传来监控警报声——我今早藏在冰箱顶的微型摄像头,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
三小时前,快递员送来一箱印着外文标签的车厘子。
"你爸就会乱花钱!"婆婆当着陈默的面,狠狠戳着包装盒,"这玩意儿酸掉牙,还不如买点实惠的!"她边说边把箱子往储物间拖,背影活像护食的鬣狗。
陈默叹气:"妈苦日子过惯了。"他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药盒,"您降压药快吃完了吧?我明天......"
"别买!"婆婆突然尖叫,又立刻压低声音,"妈、妈还有存货......"
我盯着她慌乱塞进围裙口袋的药瓶——那根本不是降压药。
凌晨两点,糖糖突然哭醒。我冲进婴儿房时,发现婆婆正往她嘴里塞一勺黏糊糊的东西。
"妈!"我伸手夺过勺子,果泥散发着一股微酸的腐味,"这是上周开封的,早过期了!"
婆婆眼神闪烁:"小孩子哪有那么金贵?陈默小时候......"
"陈默小时候进过三次医院,因为食物中毒。"我声音发抖,"爸在家庭群里发过病历。"
她脸色瞬间铁青。
冰箱突然传来响动。我抄起手机点开监控APP——画面里,婆婆正把车厘子核吐进公公寄来的进口奶粉罐里,然后舀出两勺过期果泥,混进糖糖明天的辅食袋。
"老婆?"陈默揉着眼睛出现在厨房门口时,我正举着手机录像。婆婆背对着他,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车厘子,含糊不清地骂:"死老头就会讨好孙子......"
"妈?"陈默声音突然冷下来。
婆婆像被雷劈中般僵住,缓缓转身时,嘴角还挂着鲜红的果浆。她手忙脚乱去擦,却把围裙口袋里的药瓶带了出来——"褪黑素"三个字在月光下清清楚楚。
"您给糖糖吃安眠药?!"陈默一把抢过药瓶。
"不是!这是妈自己吃的!"婆婆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伤口,"小晴你说句话啊!"
我低头看着她沾满车厘子汁的指甲,轻声说:"妈,您牙缝里还有果肉呢。"
凌晨西点,我悄悄拨通公公电话:"爸,您寄的车厘子糖糖一口没吃着。"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突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点开监控回放——婆婆正在客房疯狂刷牙,而梳妆台上,静静躺着一把婴儿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