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补丁袜谜局
玄关水晶吊灯将王桂兰的影子拉得细长，像张阴森的网罩住我。她涂着艳红美甲的手如鹰爪般掐住我的手腕，尖锐的甲片几乎要戳进肉里，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把录音笔交出来！小小年纪就学会偷录婆婆，你们苏家就教出这种货色？"
我后背死死抵着梳妆台，蓝牙耳机里不断循环着十分钟前的录音，婆婆那尖锐的声音像把生锈的刀，一下下刮擦着我的耳膜："狐狸精想毒烂我的脸？"而此刻镜子里，她那张刚刚还在夸精华液好用的慈祥面孔，早己扭曲得面目全非，宛如狰狞的恶鬼。
突然，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妈！"是陈默回来了。王桂兰掐我的手瞬间松开，那瓶价值两千八的SK-II神仙水从她掌心滑落。清脆的碎裂声中，晶莹的液体像眼泪般漫过我的拖鞋。下一秒，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女人突然双膝跪地，颤抖着去捡尖锐的玻璃碎片："小晴对不起，妈老糊涂了没拿稳......"
陈默推门而入，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王桂兰故意将手背在玻璃上划出一道血痕，却把完好的左手藏在身后，一只打着补丁的灰色袜子从拖鞋里探出半截线头，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显得格格不入。
我弯腰扶起婆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您猜我备份了几份录音？"感受到她身体猛地僵硬，我转头对丈夫露出温柔的笑："妈非要亲手帮我收拾梳妆台。"
"哎呀这得多少钱......"王桂兰突然号啕大哭，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我分明记得昨天看见她用这手帕包着给广场舞李阿姨的减肥药，"妈这星期不吃降压药了，省下来赔给你......"
"妈！"陈默果然红了眼眶，"您血压190还省药？"他伸手要扶，王桂兰却"不小心"踩中碎片，踉跄着倒向陈默。那只补丁袜子被液体浸透，我清楚地看见，她脚踝处露出一截淡紫色的真丝睡衣镶边——正是我上周在衣柜里失踪的那套，价值西千块的意大利进口睡衣。
"妈您袜子都湿了。"我拉开衣柜最下层抽屉，指尖触到丝滑面料的瞬间猛然顿住。抽屉里整齐码着五双未拆封的蚕丝袜，吊牌上的意大利文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王桂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抽出袜子递过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何必穿补丁的？"陈默的表情凝固了，三天前他刚因为母亲"连十块钱袜子都舍不得买"，给她转了五千块。
就在这时，蓝牙耳机传来"叮"的提示音。我当着他们的面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云端备份完成"。王桂兰的瞳孔骤然收缩，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我去给妈拿新拖鞋。"我微笑着退出房间，手指在手机上飞速滑动，点开监控APP。主卧的摄像头虽然被衣服盖住了，但十分钟前的画面足够清晰——视频里，王桂兰正把我的精华液倒进分装瓶，换上自来水后，对着镜子狞笑："狐狸精想毒烂我的脸？"
画面最后三秒，她撩起裤腿，露出那双本该"买不起"的意大利蚕丝袜。而此刻，婴儿房突然传来糖糖撕心裂肺的哭声。监控分屏里，王桂兰穿着补丁袜子的脚正踩在女儿散落的积木上，弯腰抱孩子时，一瓶写着"安眠"的药片从她口袋滑落，掉进了尿布台抽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