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萧凌霜细心翻看着李卿云的会试和乡试成绩,眉头微蹙。
她对赵煜说道:“皇叔,这李卿云的考试成绩确实出众,但她所提出的计策,与我们以往的治国理念大相径庭,这是否意味着她的思想颇为新颖,能为我们所用?”
赵煜沉吟片刻,道:“确实,她的思维颇为独到。但本王更看重的,是她那份敢于创新、不畏强权的勇气。在这个权谋横行的朝廷,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才。”
萧凌霜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皇叔所言极是。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她是否能在接下来的考核中,再次证明自己的价值。”
赵煜微微一笑,目光坚定:“本王相信,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然而事情正如赵煜所想,科举考试中,李卿云是唯一一个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院试的女子。
在翰林院中,她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可这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嫉妒与不满,一场挑战正悄然降临。
院试的氛围格外严肃,李卿云冷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迎接考试。一些心怀不轨的学子开始对她进行刁难。
在考试过程中,他们故意制造噪音,干扰李卿云的思绪,还时不时投来挑衅与嘲讽的目光。
世家大族子弟吴翰起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那位女才子吗?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偏要跑来这翰林院里丢人现眼,也不怕坏了风气。”
其他两个纨绔公子胡彦斌、林阳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一个女子,还妄想和我们这些男儿一争高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李卿云眉头微皱,却依旧冷静地坐在那里,不为所动,继续专注于眼前的试题。
可这些人见她不理会,愈发过分,故意将笔墨洒在她的试卷上,还在一旁哈哈大笑。
翰林学士唐德宏见此情形,大声呵斥道:“院试考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吴翰,胡彦斌、林阳,你们三个在干什么?这是庄严的院试,容不得你们如此放肆!”
三人被这一声呵斥吓得一哆嗦,但吴翰仗着自己世家大族的身份,不服气地嘟囔道:“唐学士,我们不过是和这女子开开玩笑,犯不着这么大动肝火吧。一个女子参加考试,本来就坏了规矩。”
唐德宏怒目圆睁,厉声说道:“规矩?女子有才便有资格参加考试,这是圣上和摄政王殿下共同商议而定下的规矩!你们不思好好考试,却在这里故意刁难、陷害他人,成何道理?”
胡彦斌和林阳见吴翰和唐德宏杠上了,也壮着胆子附和:“唐学士,您这是偏袒她吧。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洒了笔墨,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
李卿云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几位公子,你们如此颠倒黑白,恶意陷害,真当我不敢声张吗?”
吴翰冷笑一声:“哼,你一个女子,能把我们怎么样?说不定你就是嫉妒我们,故意来闹事的。”
唐德宏愤怒地说道:“你们三个要是觉得自己厉害,就用成绩说话,别在这里耍这些小手段!李卿云,你无需与他们一般见识,继续答题,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吴翰等人闻言,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们万万没想到唐德宏会如此坚决地站在李卿云一边。胡彦斌不服气道:“唐学士,您如此偏袒,恐怕难以服众吧!”
唐德宏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本院行事光明磊落,何须向你们解释!若你们心中不服,大可等考试结束后,向圣上和摄政王殿下申诉。但在此之前,谁敢再捣乱,本院绝不轻饶!”
林阳见状,心中暗自盘算,想要继续挑衅,却被吴翰拉住。吴翰知道,此时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他瞪了李卿云一眼,冷笑道:“好,李卿云,我们就看看,到最后是谁笑到最后!”
吴翰等三人表面上平静下来,实则内心如翻涌的江海,难以平息。他们交换了一个阴骘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在酝酿着更为险恶的阴谋。
第一场考试结束的铜铃响起,中场休息时间,翰林院内本应是一片宁静,却暗潮涌动。
吴翰、林阳、胡彦斌三人趁着众人放松之际,偷偷溜至李卿云的座位旁,面色阴骘,动作迅速地将几张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塞进了她的书卷缝隙之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随后,他们故作镇定地走出考场,找到了礼部郎中刘胤崇,故作神秘地耳语一番。刘胤崇初时面露难色,但在这三人权势的压迫下,最终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几名巡查官员步入考场。
刘胤崇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李卿云的位置上,他故作威严地喊道:“李卿云,有人举报你夹带私藏,可有此事?”
李卿云闻言,面色骤变,她猛地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不解:“刘大人,我未曾做过此事,定是有人陷害!”
刘胤崇却不闻不问,示意手下翻开李卿云的书卷,果然发现了那几张纸条。他冷笑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卿云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愤怒的说道:“这是陷害!我李卿云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这时,唐德宏赶来,恰好听见了李卿云的辩解,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刘胤崇身旁,厉声道:“刘大人,此事尚未查清,你怎可如此草率定论?”
刘胤崇面露尴尬,却仍强作镇定:“唐学士,证据在此,岂能有假?”
唐德宏冷哼一声,接过纸条,仔细审视一番,随即怒目圆睁,将纸条狠狠摔在地上:“这纸条笔迹粗劣,内容荒谬,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李卿云字迹娟秀,与这纸条截然不同,你等岂能如此冤枉好人!”
刘胤崇冷笑一声,说道:“唐学士,本官也是按规矩办事,考生的书卷中搜出夹带,倘若她真的清白,便随本官到礼部接受调查和询问,待事情水落石出,自会还她公道。”
李卿云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她深知此时争辩无益,唯有通过调查才能洗清冤屈。
她毅然点头,道:“好,我随刘大人前去,但望大人能秉公处理,莫让小人得逞。”
唐德宏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刘胤崇一眼,怒声道:“刘大人,你最好记住今日之言,莫要辜负了圣上和摄政王殿下的信任!李卿云若是含冤,本院便势必不会罢休!”
刘胤崇面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挥手示意手下押着李卿云前往礼部。李卿云昂首挺胸,步履坚定,她的背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高大。
礼部大堂内,气氛凝重。刘胤崇端坐堂上,一脸严肃地审视着李卿云。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李卿云,你可知你所犯何罪?夹带私藏,可是大罪!”
李卿云面不改色,目光坚定:“刘大人,我李卿云行得正坐得端,岂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这定是有人陷害于我,望大人明察秋毫。”
刘胤崇冷笑一声,厉声道:“哼,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本官自有办法治你。”
“来人呐,给本官先打她二十大板!”刘胤崇私下收了吴翰等人不少好处,此时一心只想让李卿云屈服认罪。
两旁衙役面露犹豫之色,毕竟李卿云是此次科举备受瞩目的考生,且背后还有摄政王和圣上的支持。但在刘胤崇的厉声催促下,他们还是缓缓走上前,将李卿云按在长凳上。
板子落下,李卿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二十大板打完,她的早己皮开肉绽,鲜血渗透了长袍。
然而,她依旧挺首脊背,目光如炬地盯着刘胤崇,大声争辩道:“刘大人,你如此草菅人命,不分黑白,就不怕日后真相大白,遭圣上和摄政王惩处吗?我李卿云问心无愧,绝不会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刘胤崇恼羞成怒,他没想到李卿云如此强硬,拒不认罪。他一拍惊堂木,怒吼道:“好你个李卿云,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来人呐,上夹棍!”
衙役们不敢违抗命令,迅速拿来夹棍,将李卿云的双脚套入其中。
随着夹棍一点点收紧,钻心的疼痛传遍李卿云的全身,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却始终紧咬嘴唇,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说!是不是你夹带私藏?”刘胤崇恶狠狠地问道。
李卿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喊道:“我没做就是没做!刘胤崇,你滥用职权,陷害忠良,天理难容!”
刘胤崇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疯狂地咆哮着:“继续加大力度,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夹棍越收越紧,李卿云的眼前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消散,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屈服,真相定会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