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人群议论纷纷，投向沈清梧的目光充满了惊奇、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很快，巷口的事故现场被清理，人群散去，小巷重新恢复了冷清，只剩下那匹断了腿的马在坑里痛苦地低鸣。
那块温润的灵石，静静躺在沈清梧脚边，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也散发着食物和暖意的诱惑。
沈清梧的眼睫，终于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去捡灵石，只是闭着眼，感受着那灵石散发出的、与地球截然不同却异常纯净温和的能量气息。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力量，正随着她的呼吸，极其缓慢地渗入她枯竭的经脉。
“灵气……” 一个陌生的名词在她心中浮现。这，就是此界的根基么？
她缓缓抬起沉重如灌铅的手臂，手指颤抖着，极其缓慢地，覆盖在那块温润的灵石之上。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息，顺着指尖的皮肤，丝丝缕缕地流入她干涸的经脉，虽然微弱，却如同甘泉般滋润着濒临崩溃的身体。
饥饿感依旧如同跗骨之蛆，但有了这缕灵气的支撑，那足以磨灭神智的虚弱感终于消退了一丝。她艰难地抓起灵石，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石头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
活下去。无论如何，先活下去。
靠着那块灵石提供的微弱灵气支撑，沈清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出了那条弥漫着恶臭的死巷。她像一具被无形丝线勉强牵引的破旧木偶，每一步都拖着沉重的步伐，摇摇晃晃地汇入了街道上的人流。
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冲击着她残存的认知。青石板铺就的宽阔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风格奇异的楼阁店铺。飞檐斗拱间，不时可见流光溢彩的符文一闪而逝，显然是某种防护或装饰的法阵。空气里弥漫的味道更是驳杂：食物的香气、药材的苦涩、金属的冷硬、还有各种难以名状、或清新或腥臊的草木与兽类的气息。
行人穿着各异，有粗布短打的贩夫走卒，也有宽袍大袖、气度不凡的修士。偶尔有装饰华丽、由形貌奇特的异兽拉着的车驾隆隆驶过，引来路人敬畏的注目。吆喝声此起彼伏：
“上好的赤铜矿！炼器的好材料嘞！”
“刚出炉的辟谷丹！一颗顶三天！”
“云锦法袍，自带净尘阵，走过路过别错过！”
沈清梧充耳不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空气中游离的、远比地球浓郁和活跃的“气”所吸引。它们无处不在，或轻灵，或厚重，或灼热，或冰寒……这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掌心紧贴着那块温润的灵石，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相对温和稳定的能量，对抗着身体深处叫嚣的饥饿和虚弱。
她需要食物，需要保暖，需要尽快恢复一丝力量。凭借着玄门中人趋吉避凶的本能首觉，她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中艰难穿行。最终，在一个相对僻静、人流量较少的街角，她看到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简陋面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