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莲令

第 48章 醉夜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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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折莲令
作者:
墨问心兰
本章字数:
5088
更新时间:
2025-06-14

子时三响梆子惊破宫墙寂静,箫楚楚抱着鎏金酒壶瘫坐在翰林院东墙下。

石榴裙被她狠狠撕开半幅,露出膝盖上狰狞的擦伤,渗出的血珠将雪白的纱布染成暗红。

金丝履随意踢在廊柱旁,赤足上的银铃随着夜风轻晃。

“谢大人...谢清玄......”

她对着虚空痴痴发笑,指尖蘸着酒液在青砖上画圈,酒滴顺着腕间滑落,在旧伤疤处晕开细小的涟漪。

“本宫头疼...要谢大人吹吹......”

发间金步摇勾住衣领,猛地扯开半截雪肩,锁骨下的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刺目,像极了她故意撞在烛台上留下的印记。

谢清玄握着《水经注》转过回廊时,靴底碾碎了满地槐花。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少女蜷在墙根,凌乱的发丝间金饰闪烁,半透的纱衣紧贴着曲线,模样竟与那年雪夜他在梅林救下的白狐重叠。

可细看她眼尾的醉意,分明掺着三分算计的清明。

“来人,送公主回宫。”

他喉间发紧,转身欲走,玄色官靴却“哐当”一声踩到滚来的酒壶。

琥珀色的酒液瞬间漫过鞋面,混着熟悉的茉莉香扑面而来。

箫楚楚滚烫的身躯突然扑进他怀里,带着酒意的呢喃擦过耳畔:“谢郎...我头好疼......”

谢清玄浑身僵硬,鎏金护甲正顺着他大腿缓缓上攀。

她滚烫的脸颊贴着官服下摆,呼出的热气穿透层层布料,烫得他心口发颤。

“你书房暗格的玉容膏...治伤最好了......”

话语间带着狡黠的笑意,分明在提醒他前日被她撞破的秘密。

“殿下慎行!”

谢清玄猛地擒住她手腕,却听"嘶啦"一声,月白中衣的袖口应声撕裂。

箫楚楚借力撞进他怀里,发丝扫过他泛红的耳尖,茉莉香混着酒气将他彻底笼罩:“上月你替我上药时...可不是这般无情......”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的旧疤,那是她假装失足跌落时,他情急之下握住她发簪留下的印记。

夜色浓稠如墨,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揉碎在满地斑驳的月光里。

惊雷碾过琉璃瓦的脆响中,谢清玄望着箫楚楚肩头新添的擦伤。

血珠正顺着雪白肌肤蜿蜒而下,将半透的纱衣染成刺目的红——他分明看见方才她故意在湿滑石阶上踉跄的身影。

掌心突然泛起刺痛,那日围猎的记忆如毒蛇缠上心头:她脚踝青紫地倒在草丛里,他俯身用嘴吸出毒血时,茉莉香混着血腥气,至今仍萦绕在呼吸间。

“微臣这就唤太医。”

他声音冷硬如铁,强行掰开她紧扣的十指。珊瑚手钏应声断裂,红珠滚入积水,倒映出她眼底狡黠的光。

箫楚楚突然仰起脸,贝齿狠狠咬在他小臂上,血腥味瞬间在唇齿间漫开:“你每夜对着我的画像抄经...抄的是清心咒还是相思赋?”

暴雨如注,谢清玄将她抵在湿透的砖墙上。青瓷瓶从袖中滑落掌心,正是她屡次提及的玉容膏——那是他用了半载光阴,按太医院秘方调制的。

“公主何必这般作贱自己?”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却掩不住喉间的暗哑。

箫楚楚被扯开衣襟的瞬间,凉意裹着雪松香扑面而来。

药膏抹在伤口的力度大得惊人,她却盯着他泛红的耳尖轻笑:“谢大人连我三日前被茶盏划伤的位置都记得......”

话音未落,谢清玄突然将药瓶狠狠砸向墙角,瓷片飞溅,有几片擦过她赤足,划出细小血痕。

“这伤是学做荷花酥烫的...”

箫楚楚抬起赤足踩上他膝头,湿漉漉的裙摆扫过他靴面。

“你书房暗格里......”

话未说完,带着薄茧的拇指己碾住她唇瓣。谢清玄眼底翻涌着暗潮,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那盘焦黑的点心,臣早扔了。”

话音未落,他腕间的菩提串突然断裂。

木珠如流星坠入雨帘,每一颗都刻着她用金簪歪歪扭扭凿出的“平安”二字——那是她去年硬塞给他的寿礼,也是他日日贴身佩戴,却从未承认过珍视的念想。

雨帘如幕中,箫楚楚突然挣开谢清玄桎梏,从贴胸处掏出半块羊脂玉佩。

温润玉色在雨光下流转,内侧新刻的"楚"字还沾着金粉,与她锁骨下方的旧疤相映成刺:“谢氏祖传的双鹤佩...怎会在本宫榻下?”

谢清玄瞳孔骤缩,喉结剧烈滚动。

他劈手夺过玉佩狠狠掷入莲池,溅起的水花混着雨珠砸在两人脸上。

然而破空声未歇,一抹火红身影己纵身跃入池中,惊碎满池月影。

“箫楚楚!”

谢清玄几乎本能地跟着跃下,冰凉池水瞬间漫过头顶。

他死死攥住她手腕,将人拖上岸时力道大得在她腕间掐出青痕。

“你疯了!”

“我疯了?”

箫楚楚扯开湿透的襦裙,露出手臂上狰狞的伤疤。

雨水冲刷着结痂的伤口,泛出刺目的红。

“这道为你挡的伤每逢阴雨就疼...”

她染血的指尖狠狠戳向他胸膛。

“谢清玄...你这里就不疼吗?”

谢清玄呼吸一滞,突然将人扛上肩头。靴底踏碎满地积水,他踹开值房木门的力道震得门框发颤。

箫楚楚被重重扔在榻上,后腰却触到一个硬物——伸手一摸,竟是支烧焦的碧玉簪,簪尾歪歪扭扭刻着“玄”字。

“这怎么解释?”

她举着断簪逼近,锋利的玉茬在他颈侧划出细痕。

谢清玄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却见她从袖中抽出另一支完好的玉簪,簪头精巧的并蒂莲与断簪严丝合缝。

“上元节你说此物粗鄙...转头就偷藏了起来?”

暴雨如注,窗棂被打得哐当作响。谢清玄望着箫楚楚湿透的发梢,水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在锁骨处汇聚成溪。

她突然冷笑一声,猛地撕开残破的衣袖——上新旧交错的伤疤如蛛网般蔓延,最深那道狰狞的伤口,赫然是他去年秋猎时,狠心拒收她金疮药那日留下的。

“满意了?”

箫楚楚举起断簪,尖锐的玉茬对准掌心,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笑意。

“你再扔一次...我就往心口捅......”

话音未落,断簪己刺入皮肉,血珠飞溅而出,落在案头的《水经注》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谢清玄瞳孔骤缩,闪电般夺过凶器,锋利的玉刃瞬间划开自己的手腕。

两道伤口重重相贴,温热的血交融在一起。

箫楚楚愣愣地看着他划伤的手腕。他宁可自残也不可肯承认对她的情意……

“这样够不够?”

他哑着嗓子,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唇间,带着近乎绝望的质问。

窗外的暴雨声中,两个纠缠的身影在昏暗中扭曲,分不清是爱恨还是痴狂。

五更的钟声穿透雨幕,箫楚楚攥着染血的断簪,脚步虚浮地走出翰林院。

晨雾弥漫,远处莲池边,谢清玄的侍从正蹲在水边,拿着长杆奋力打捞着什么——浑浊的水面下,半块玉佩泛着微弱的光,新刻的“楚”字与旧痕在水波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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