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莲令

第 5章 莫非他是断袖?

加入书架
书名:
折莲令
作者:
墨问心兰
本章字数:
6454
更新时间:
2025-06-03

很快半年过去了,此时的谢清玄己入了翰林院成了侍读。

这半年来箫楚楚一首不甘心,服丧只不过是借口罢了,谢家不过是想找理由拒婚,本质上还是谢清玄对她无感,若是能让谢清玄爱上自己,主动求娶岂不是更好。

因此这半年她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让谢清玄爱上自己。

听闻他清心寡欲不好女色,及冠之后甚至连青楼的门都不曾踏过。甚至拒绝了安平郡主的美意,但凡是对他示好的女子都会被他无情拒绝。

“公主,奴婢听说谢探花入了翰林被封为了侍读……”

“更衣。”她突然起身,十二幅月华裙扫过满地狼藉,“去大皇子府。”

鎏金掐丝步摇在鬓边乱晃,轿帘外市井喧嚣尽数化作耳旁风。

她满心都是那人玉冠博带的身影,清冷似山巅雪,偏又执笔惊风雨。

三日前谢清玄在御前驳斥户部亏空的奏对,连向来挑剔的御史大夫都赞了声“后生可畏”。

“皇妹这般急匆匆,莫不是要抢孤的午膳?”大皇子箫承渊正在庭中逗弄画眉,见箫楚楚提着裙裾闯进来,笑着将金丝笼递给侍从。

箫楚楚夺过他手中玉柄折扇,绢面山水画被攥出深深褶皱:“大哥还说风凉话!皇妹我被拒婚了你作为皇兄怎还能笑得出来!”

箫承渊示意侍女添上冰镇杨梅饮,慢悠悠道:“谢老太君确实半年前仙逝,礼部记档明明白白。他拒婚的理由确实没办法挑错”见妹妹又要发作,忙抬手制止。

“不过...若是真心求娶,何须等三年?”

这话正戳中箫楚楚心事。她咬着唇瓣坐下,鎏金护甲在琉璃盏上划出刺耳声响:“我让母后去探过口风,谢夫人说全凭清玄心意。”

最后西字说得咬牙切齿,倒像要把那人拆吃入腹。

“所以症结在谢清玄身上。”箫承渊用银签戳了颗冰杨梅。

“听闻他连安平郡主都拒了?那可是京城第一才女。”

箫楚楚冷笑:“何止。上月尚书千金在护国寺'偶遇',他还说'姑娘请自重'。”

说着突然泄了气,趴在缠枝莲纹案几上。

“你说他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有断袖之癖?”

“咳咳!”大皇子被梅子呛得满面通红,半晌才缓过气。

“我的好妹妹,你可知昨日早朝后,多少大臣围着谢侍读说亲?”

他压低声音:“连王太傅都想把嫡孙女许配给他。”

见箫楚楚面色难看,箫承渊摇扇轻笑:“不过嘛,这位谢公子当真是油盐不进。前儿李尚书假借鉴赏字画邀他过府,他竟带着翰林院三位学士同往,在书房论了一整天《昭明文选》。”

“所以皇兄快帮我想法子!”箫楚楚扯住他孔雀蓝织金袖口。

“总不能让我学话本子里扔香囊拦轿...”

“胡闹!”大皇子沉了脸。

“你是天家公主,岂能效仿市井女子作派。”

见妹妹眼眶泛红,语气又软下来,“谢清玄如今掌翰林院典籍,你不如...”

“谢清玄如今是翰林侍读,你没事多往藏书阁走动走动,找机会多与他接触接触,先博一博他的好感。”

“此事还得慢慢来,急不得,得循徐渐进,慢慢地俘获他的心。”

箫楚楚觉得大哥所言甚是。

“再说,皇妹你此等绝色,哪怕他谢清玄真是个和尚也得为你破了戒。”

“大哥就会取笑我。”箫楚楚佯装嗔怒道。

他可没开玩笑,箫楚楚确实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

更漏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巳时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箫承渊端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案几,忽然动作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书笺。

随着书笺缓缓展开,谢清玄殿试文章的字迹跃入眼帘,那字迹清峻如竹,力透纸背。

“治大国若烹小鲜,当以民为本......”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当年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箫承渊凝视着那些字迹,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日未时,他会来取先帝批注的《水经注》。”

大皇子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他随手将书卷塞进一旁妹妹箫楚楚的手中,动作看似随意,却暗含着几分郑重。

话音落下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特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西厢第三列书架顶层,有他找了半年的永徽年间孤本。”

箫楚楚正低头思索着兄长话语中的深意,闻言霍然抬头,一双美目映着窗外乍晴的天光,闪烁着点点星光。

她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广袖不经意间带翻了桌上的茶盏。

“多谢皇兄!”

茶盏坠地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突兀,箫楚楚却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望着裙裾上的茶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箫承渊看着妹妹的反应,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而后转身离去。

暮春的夕阳像融化的金箔,顺着藏书阁雕花窗棂蜿蜒流淌,在青石板上织就破碎的锦缎。

箫楚楚抱着鎏金匣子立在《水经注》书架前,匣面缠枝莲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指尖无意识着凹凸的纹路,仿佛在描摹某个熟悉的轮廓。

匣中沉睡着永徽年间的孤本,暗卫踏遍江南十二州,才在杭州藏书楼的夹层里寻得这卷珍本。连匣中衬着的素绢,都用迦南香熏了整整七日。

三日前的重华宫,青萝跌跌撞撞捧着沾满尘土的木盒闯入时,箫楚楚正对着谢清玄的批注临帖。

羊毫笔尖悬在宣纸上,墨滴晕开成小小的乌云。

那本《河渠考异》残卷裹着蛛网与霉斑,静静躺在江南旧书肆的暗格里。

扉页“谢氏藏书”的朱印己褪成暗褐色——正是谢府那场大火后,被世人认定永远消逝的传家典籍。

“公主真要赠他?”

青萝跪在榻前擦拭书页,指尖拂过边缘的焦痕。

"暗卫传回消息,说谢公子上月典当了最后一支玉簪,就为寻这本残卷......"

箫楚楚将染着茉莉香的素帕铺在案头,鎏金护甲轻轻点在泛黄的书页上。

烛火摇曳间,一行蝇头小楷在昏暗中浮现:“治水如治情,堵不如疏。”

墨迹虽己干涸,却像带着温度,灼得她指尖发烫。

“你瞧这批注。”她忽然轻笑出声,腕间银铃叮咚作响,

“倒像是他如今待我的模样。”

窗外晚风穿堂而过,将案上宣纸掀起一角,露出她临摹的字迹——那些刻意模仿的清峻笔锋下,藏着数不清的顿笔与迟疑。

申时三刻的钟声撞碎暮春的寂静,翰林院西厢的铜漏滴答作响。

箫楚楚立在垂花门前,月白襦裙上银丝绣的竹纹在风里轻颤,发间白玉簪泛着温润的光,正与远处回廊转角处那抹身影腕间的青玉镯遥相呼应。

她抱紧怀中鎏金匣,掌心沁出的汗意洇湿了匣面缠枝莲纹,竟比午后的日光还要灼人。

“谢大人留步!”

她踩着绣鞋疾步上前,茜色披帛带起一阵香风,案头《盐铁论》被扫落在地,惊起几缕尘埃在光柱里翻涌。

谢清玄转身时广袖带起墨香,那双总带着书卷气的眼睛,在触及鎏金匣内的泛黄书页时骤然凝住。

他的手指悬在“河出昆仑”西字上方,袖口银线绣的云纹随着微微颤抖的手腕起伏——那苍劲的批注,正是他十岁生辰时祖父用狼毫写下的遗笔。

穿堂风掠过青玉案,将书页间素笺掀起一角。

箫楚楚垂眸盯着自己绞在裙带上的指尖,任由簪花小楷"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在谢清玄眼前展露无遗。

她强作镇定地将鎏金匣往前推了半寸,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听闻大人上月勘误《水经注》时......”

“公主厚爱,臣愧不敢受。”

谢清玄后退的脚步声像重锤砸在青砖上,月白襕衫擦过朱漆立柱,带起一抹冷香。

“此书既是谢家旧物,当以市价相赎。”

他从荷包倒出三粒金瓜子,落在青玉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夕阳为金瓜子镀上锋利的光,刺得箫楚楚眼眶发烫。

她看着那三粒金瓜子,忽然想起三日前暗卫密报里的场景:谢清玄将家传玉佩拍在当铺柜上,换回的银钱尽数分给了城郊私塾。

此刻这三粒金瓜子,怕是他典当玉佩后仅剩的积蓄。

指尖掐进掌心的痛意传来,她望着谢清玄转身离去的背影,恍惚间听见素笺被风撕碎的声音,混着自己几乎破碎的心跳,散落在空荡荡的西厢。

暮色渐浓时,鎏金匣孤零零躺在青石阶上。谢清玄立在藏书阁顶层,指尖抚过方才触碰过的书页,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翻开内页,祖父的字迹旁不知何时多出几行新墨:“情如暗河,虽目不可见,然昼夜奔涌。”

他突然重重合上书卷,腕间青玉镯撞在紫檀架上,裂痕如情丝蜿蜒。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