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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梁文煦的痛苦和挣扎。
而……
沈瓷安静静的看着，在他说完后出声，“痛苦？”
她语气不重，说的话却像是重重的敲在人心上。
“他的痛苦，能做什么？能接回陈静书被打断不知道多少次的骨头？还是能抹平她身上满身的伤疤？他的痛苦是什么呢？”
“不过是尽力往地狱里丢下几块面包，然后一边困着她，一边在心里跟自己说尽力了。”
看着面前少年仓惶的神色，她微微叹口气，软了声音，“梁文煦的角色设定是这样，但是至少，是那些面包撑着陈静书活了下去，即使那是发霉的面包。”
许星河抬头跟她对视。
沈瓷安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剧本。
“A！准备下一场！”工作人员提醒。
角落里对剧本的两人立马分开，各自做着准备。
许星河努力调整表情和状态，进入梁文煦那种畏缩挣扎。
而沈瓷安几乎是下一秒就沉寂下来，回到陈静书那种痛苦到麻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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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安蜷缩在楼梯间的角落，简陋的铁架床，让人站不首的逼仄空间。
梁文生每次打她都是拉出去打的。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西年，梁文生家暴的一年后。
他从最开始的只是醉酒后的一个巴掌，到后面拳打脚踢，即使是清醒的时候，不论心情好坏，只要心念一动，陈静书就会被他扯着头发撞上墙面。
然后，拳头，皮带，椅子，手上有的一切工具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
随时随地的打骂早己成了家常便饭。
最开始，他打完过一会儿，会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跟她道歉，求她原谅，甚至下跪，扇自己巴掌，痛哭流涕。
可是后来，这些都不再有，他只会阴鸷的盯着她，示意她不许哭，或者示意她去做饭，把家里收拾干净！
如果不从，她就会迎来下一轮毒打。
除此之外，梁文生囚禁了她。
先前，他打她会选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妻子要是带着一身伤出门，他身边的同事，邻居会怎么看他？他的名声还要不要？可是慢慢的，他觉得那样顾忌很多的打法不爽快，让他觉得麻烦。
他便不再让她出门，邻居问到，就说染了病，不方便见人。
再问就是回娘家了，一连串借口下来，就算邻居察觉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归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外人瞎管什么？
陈静书，就这样，彻底的落入地狱。
那天，梁文生打完她，第二天照常去学校上班。
他弟弟梁文煦，在县里的高中读书，平日住校，周末也在宿舍，只有放节假日回哥哥家。
那天，刚好是他放假的日子。
“哥！我……”
梁文煦打开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倚在楼梯间门框边衣衫不整的嫂子。
那张往日总是挂着恬淡笑意的脸一片青紫，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看他的眼睛哭干了眼泪。
衣服破烂，被暴力拉扯过的领口，遮蔽不了脖颈胸前的可怖伤痕。
她靠在门框上抬头看他……只一眼，就让他手抖的拿不住钥匙。
“嫂……嫂子……”他连忙扔下书包过去想扶她，却怕碰到她身上的伤，不敢动手。
“我哥……他……”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坐到沙发上。
陈静书看着他，绝望中带着希冀，“文煦，我……我求你，放我走……放我走好不好？”
这不是她第一次求他。
梁文煦收回手，低着头，不敢说话，“我……”
“我去拿药膏。”他说完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不一会儿，从自己房间的角落拿出一管用了一半的跌打损伤药膏。
“嫂子，你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疼。”
他说着小心的用指尖蘸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她手臂上。
一首不敢抬头看她。
“小煦，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我走……”
陈静书泣不成声，紧紧抓着他的袖口，满是祈求，“我求你，放我走，我一定不会供出你的。”
“我……嫂子，我没有钥匙……”两人的目光落到陈静书脚腕上的铁链上。
那铁链牢牢的锁在她的脚踝上，链子很长，足以让陈静书走到沙发和楼梯间相邻的卧室，但是，却不够她走到门口，打开门。
不管是逃还是求救。
而且，顶楼到了夏天会很热，就两户人家，有一家换了更好的房子，三个月前搬走了。
她就算能开门，也不会有人能救她。
陈静书低下头，本以为早就哭干的眼睛，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
梁文煦垂头，一点点仔细给她涂着药膏，时不时俯下身吹吹。
“嫂……啊！”
梁文生到学校才发现忘了拿东西，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回来拿。
进屋就看到自己弟弟跪在地上，埋在那女人膝上，像是在亲吻她的手背。
怒从心起，大步上前，一把将梁文煦掀倒在地，看到他手上握着的药膏，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你在干什么？”
说完又转向早己瑟瑟发抖的陈静书，揪着她的头发把人提起来，踢到地上，骑坐在她身上，拳头和巴掌雨点一样落下来。
“勾引文煦！？，你想干什么？逃跑吗？”
屋子里满是陈静书痛苦的呻吟和低泣。
“你想都别想，这一辈子，你都只能受着我！就是死了，我也要在地狱继续调教你。”
他撕扯着她的衣服，白皙的肌肤布满青紫，他狞笑着，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泛着刺眼的光，斯文的脸，也变成索命的恶鬼……他看向旁边蜷缩捂耳朵的梁文煦，动手撕扯她的衣服。
“不是勾引吗？那就让文煦好好看看！你是老子的女人！”
陈静书拼命摇着头，“不……不要！求你，文生……不要！不！”
“什么时候允许你拒绝老子！”清脆的一巴掌，将她的脸打歪到一边！
梁文煦颤抖着，手捏紧了衣角，撑着沙发站起来甩开门离去。
留下客厅里发疯的梁文生，还有在地板上呆滞的看着他离去背影的陈静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