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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海风还带着昨夜的咸腥，桥港镇的军营前己聚了黑压压一片人。陈二狗缩在人群后排，光脚踩在新铺的水泥地上，凉得打了个哆嗦。他怀里还揣着半块凝固的水泥疙瘩 —— 那是上个月偷偷藏的，如今被磨得光滑，像块灰扑扑的卵石。
“都往前站站！” 一个挎腰刀的汉子扯着嗓子喊，他袖口绣着圣火图案，“想参军吃粮的，报上名来！能拿得动枪杆子，扛得动水泥袋的，都算一个！”
人群骚动起来。陈二狗看见隔壁打渔的王老五搓着手往前挤，他瞎了只眼的婆娘在后面哭嚎：“死鬼！你还想扛枪？”
“扛不动枪扛水泥！” 王老五回头吼，“北海分坛管饭！顿顿有鱼干！”
这话像颗火星掉进干柴堆。陈二狗攥紧了怀里的水泥块，想起五年前夜里，他爹被元兵抓去修城墙，到现在没回来。娘说北海的新教主能让百姓吃饱饭，参军不光有粮，还能打败元军救出父亲。
“我叫陈二狗！” 他突然拔高嗓子，往前窜了两步，“我能扛动船上的锚！我还会用弹弓打海鸟！”
元朝时期是有弹弓的。弹弓作为一种利用弹力发射弹丸的工具，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其起源可追溯至更早的朝代，而在元朝时期，弹弓在民间或军事等场景中均有可能被使用。
那汉子上下打量他，见他瘦得像根豆芽菜，咧嘴笑了：“小崽子，你这胳膊腿儿，扛得动枪吗？”
“能！” 陈二狗梗着脖子，想起前天看见分坛弟子操练，那些枪杆子在晨光里亮得晃眼。他偷偷练过，用海边的竹竿当枪，对着椰子树戳了上百下。
新兵营设在码头边的空地上，西周用水泥砌了矮墙，墙头上嵌着碎玻璃片，在太阳下闪着寒光。陈二狗分到一杆旧长枪，枪杆磨得发亮，枪头却锈迹斑斑。
“看好了！” 教他们操练的是个黑脸膛的汉子，名叫常遇春，嗓门跟打雷似的，“枪尖冲前，脚步要稳！跟我学！一 —— 二 ——”
常遇春演示时，枪尖划破空气发出 “咻” 的声响，仿佛能刺穿天边的云。陈二狗跟着抬腿，却被水泥地硌得脚底生疼。他从没见过这么硬的地面，不像沙滩能陷进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石头上。
“膝盖再弯些！” 常遇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没吃饱饭吗？北海的鱼都喂猫了？”
陈二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旁边的王老五赶紧扶住他，低声说：“忍着点，常将军以前是湖北分坛的，是和元军真正干过仗的，脾气暴，但心眼不坏。”
休息时，陈二狗看见远处海边停着几艘怪模怪样的船 —— 船身裹着厚厚的铁板，船头支棱着一个黑黢黢的铁疙瘩，比渔船上的锚还粗，旁边几个工匠正用扳手拧紧螺丝。
“那是啥？” 陈二狗捅了捅王老五。
王老五眯着眼瞅了半天，压低声音：“听说是教主新捣鼓的‘二营长意大利炮’！前天我看见徐达将军盯着图纸骂街，说这铁疙瘩比他算盘算盘还难伺候。”
半个月后，陈二狗终于能把枪操练得像模像样。他最感兴趣的不是长枪，而是徐达带来的 “宝贝”—— 一个竹筒大的玻璃筒，以及海边那些神秘的 “铁疙瘩”。
某天晌午，徐达带着几个弟子在海边调试 “意大利炮”。
陈二狗和几十个新兵按规则战战兢兢的躲在水泥墙后张望，只见常遇春撸着袖子，指挥士兵往铁疙瘩里塞黑黢黢的粉末，然后用一根水泥棍把炮弹捅进去。那炮弹圆滚滚的，比西瓜还大，外壳刻着圣火图案。
“看好了！” 徐达举起望远镜 —— 那是教主用玻璃磨成的玩意儿，能把十里外的帆船拉到眼前，“目标，三里外那艘破渔船！”
常遇春扯着嗓子喊：“开炮！”
“轰隆 ——！”
铁疙瘩猛地往后一坐，喷出一股白烟，震得陈二狗耳朵嗡嗡响。远处的破渔船瞬间被炸成碎片，木屑混着海水冲天而起。陈二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的水泥块 “啪嗒” 掉在地上 —— 这玩意儿比他爹船上的鱼枪厉害百倍！
“狗日的！真带劲！” 常遇春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笑得露出后槽牙，虽然不是第一次打炮了，但每次打炮，常遇春都感觉这样带劲。
“元兵要是敢来，就拿这铁疙瘩轰他们下海喂鱼！”
徐达收了望远镜，眉头却皱着：“不知道教主说的后膛炮研发得怎么样了……” 他瞥见躲在墙后的陈二狗，招了招手，“小鬼，过来。”
陈二狗吓得腿肚子发软，挪到徐达面前。徐达指着炮身道：“看见没？敢打炮吗？”
陈二狗心脏砰砰乱跳，但还是大声的道：“敢.........”
陈二狗紧了紧拳头，他要走出一部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教主说，选炮兵，优先选弹弓打得好的。
半夜，营地突然吹响了海螺号。陈二狗跟着人群跑到大堂前，看见夜幽影站在台阶上，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手里敲着一块亮闪闪的金属 —— 那是工匠新炼的 “钢”，比水泥还硬。
“黑风岛的海匪，上个月劫了我们三艘运水泥的商船，” 夜幽影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前天又在海峡凿沉了渔船，把渔民绑在礁石上喂鲨鱼。他们以为躲在岛礁迷宫里，我们就不敢去？”
人群里响起压抑的怒火。陈二狗想起同村的李老三，上个月跟着商船运玻璃镜，至今生死未卜。他攥紧了袖口的碎玻璃片，那是上次操练时徐达给的，说能反光报信。
夜幽影突然拔出腰间短刀，刀刃劈在旁边的水泥柱上，迸出一串火星：“今天，我们不光要去，还要把他们的老巢掀了！让所有在北海撒野的海匪知道 ——”
他指向码头，二十艘商船己改造成战船，船身裹着铁皮，炮位上的 “二营长意大利炮” 在火把下黑黢黢发亮，“我们的水泥能铺路，也能砌他们的坟；我们的铁炮能轰礁石，更能轰碎他们的狗头！”
夜幽影这次扩军三万，其中有一万海军，晋位教主，夜幽影准备用战争告诉世人，什么是教主，这次，夜幽影准备拿下两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