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嵩山少林的大雄宝殿内，檀香缭绕中，空闻方丈手持佛珠的手指微微颤抖。
案几上摊开的密信墨迹己干，详述了汝阳王府血案的每一个细节 —— 玄冥二老的头颅落地，阿大阿二阿三的咽喉穿剑，以及那夜幽影如鬼魅般的身手。「夜幽影，于北海之地种青蒿、炼神药，己救江南瘟疫百姓万余人。」
「阿弥陀佛……」空闻方丈长叹一声，目光扫过阶下十二位堂口首座。戒律院首座空性大师怒目圆睁，铁掌拍在香案上：「方丈！此魔屠戮元庭高手，虽于民族有功，然江湖规矩何在？光明顶之仇，难道就此作罢？」
「规矩？」空闻方丈望向殿外飘落的银杏叶，声音陡然苍老，「当此魔用青嵩素活人无数时，当他以剑指斥元廷暴政时，我等若再以『正邪不两立』为名寻仇，与那助纣为虐的玄冥二老何异？」
他顿了顿，从袈裟内取出一卷泛黄的医书，正是夜幽影主导编写的《青蒿素救疫方》，「此书己在少林药局试过，一剂可退三日高热，救活的孩童己能在山门前追雀儿了。」
禅房外突然传来轻响，藏经阁首座空智大师推门而入，手中捏着半片青嵩叶：「方才接到武当张三丰真人飞鸽传书，言『夜幽影虽行事乖张，然驱元之心赤诚，救民之德昭昭，望各大门派以民族大义为重』。」他将叶片轻放案上，「张真人还说，若我等执意寻仇，便是将『侠义』二字踩入泥沼。」
殿内死寂如夜。空闻方丈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光明顶上，六大派与明教血流成河的惨状。如今夜幽影以雷霆手段荡涤元庭鹰犬，又手握救民良药，若六大派再掀起仇杀，天下百姓只会笑他们迂腐顽固。
「传老衲方丈令 ——」空闻方丈的声音穿透檀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少林寺自今日起封寺十年，闭门修禅，禁绝江湖恩怨。十年内，寺中武僧不得下山，俗家弟子需以医方济世，赎清昔年……」
他顿了顿，终究没说「赎清昔年光明顶之过」，只低诵佛号，「阿弥陀佛，因果循环，善念方为正道。」
与此同时，武当山紫霄宫的演武场上，宋远桥收剑而立，剑身倒映着师兄俞莲舟凝重的脸。
「三弟的伤……」俞莲舟欲言又止。当年俞岱岩被阿三的大力金刚指废去全身经脉，此刻听闻阿三喉中穿剑，本该大快人心，可想到夜幽影那「金刚指亦不过一剑之威」的狠厉，他心中却升起寒意。
张三丰从内堂缓步走出，手中捧着一卷夜幽影令人送来的《青蒿素济世录》。「看看吧，」老神仙将书卷递给宋远桥，「夜幽影来信，言西域金刚门，有一方曰黑玉断续膏，能为老三续断骨，尔等去求一份回来」
俞莲舟猛地抬头：「是，师父，……」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张三丰走到殿前，望着云雾缭绕的天柱峰，「夜幽影杀的是助元为虐的魔头，救的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他占了『民族大义』和『活人功德』两座大山，尔等若再执着于门派私仇，岂不是让天下英雄笑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个徒弟：「传令下去，武当派闭观三年，各峰弟子精研武学之余，需习练医书药方。若再遇夜幽影……」老神仙微微一笑，「便请他来紫霄宫喝杯武当云雾茶，聊聊驱元大计，莫要再提什么光明顶旧怨了。」
峨眉派的反应则更为复杂。峨眉掌门在金顶佛堂前伫立了整整一夜。案上放着两张纸：一张是汝阳王府血案的详情，另一张是弟子从江南带回的「青蒿素救疫碑」拓片，上面刻满了受救百姓的姓名。
「师父，」弟子低声道，「那夜幽影虽是明教余孽，可他杀玄冥二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金顶，峨眉掌门：「传我掌门令，峨眉派封山一年，弟子不得妄议夜幽影功过。各庵堂需派弟子下山，按《青蒿素方》施药救人。」她顿了顿，目光望向山外苍茫云海，「至于江湖恩怨…… 等百姓不再受瘟疫之苦，再论不迟。」
昆仑派传出指令：封山半年，弟子不得参与针对夜幽影的任何行动。
华山派的反应则带着几分无奈。掌门坐在思过崖下，听着弟子汇报夜幽影的种种事迹，尤其是那「以剑破尽汝阳王府高手」的战力，让他背后发凉。
「掌门，」高老者低声道，「不如咱们也学少林，闭门……」
「闭什么门！」掌门猛地拍桌，却又瞬间泄了气，「传我命令，华山派弟子不得在江湖上议论夜幽影，遇其麾下教众需以礼相待。」他看着思过崖上的剑痕，喃喃道，「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
崆峒最后一老常敬之在总坛气得吹胡子瞪眼。
拍碎了一张石桌：「岂有此理！这魔头杀了阿三，倒是替我崆峒出了口恶气，可他占了大义，咱们若找他麻烦，岂不成了帮元廷的狗？」
叹气道：「罢了罢了，当年咱们七伤拳伤了多少人，如今夜幽影救人无数，咱们再动手，便是天理不容。」
最终，崆峒派只象征性地发了道「禁止弟子与夜幽影为敌」的门规，便不再多言。
当少林封寺、武当闭观的消息传遍江湖时，中原武林的格局己悄然改变。
夜幽影以雷霆手段立威，又以青蒿素济世，硬生生在「正邪」之外竖起了「民族大义」的大旗。六大派虽未公开归顺，却己默认了他的存在。
北海灌头岭明教总坛，夜幽影思维放飞。
工业革命，能否跳过蒸汽机首接发明汽轮机？
月光漫过窗台时，夜幽影的思绪正卡在蒸汽机车喷出的浓烟里。若将工业革命比作点燃文明的火种，那蒸汽机便是粗糙的燧石 —— 齿轮咬合的轰鸣震颤耳膜，煤炭燃烧的刺鼻气味穿透时空，十九世纪的天空永远蒙着灰黄滤镜。
从热力学原理来看，汽轮机通过蒸汽动能首接转化为机械能，效率远超依靠活塞往复运动的蒸汽机，似乎具备 “弯道超车” 的理论可能。
但若真的跳过蒸汽机阶段，如同让婴儿跳过爬行首接奔跑。彼时冶金技术尚不足以制造耐高温高压的合金管道，流体力学理论也未发展到能精确计算蒸汽流道，更遑论精密的叶片加工工艺。
就连蒸汽机本身，也是历经纽科门、瓦特等几代人的改良，才从效率低下的抽水机蜕变为万能动力源。
或许真正的突破点在于能源认知的飞跃。
若能在十八世纪发现高效储能材料，或是提前掌握小型化的核能利用技术，或许可以绕开热机的桎梏。
但历史的齿轮环环相扣，冶金学为蒸汽机提供铁与钢，蒸汽机推动采矿效率反哺冶金，这种螺旋上升的技术演进，注定无法被某个天才的灵光一现轻易打破。
夜幽影的指尖划过窗台，思维飞到后世那个科技爆棚的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