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起床,齐川己经准备好了一切。
黎晚从木屋里出来,站在边上的高处俯瞰整座山,没了彩灯,白雪配红玫瑰,别样的震撼。
时晏洲朝着她伸出手,“喜欢?舍不得?那我在这买座山?你想看它铺满玫瑰花瓣,我们随时来。”
黎晚被他逗笑了,“时晏洲,有钱不是这么花的。”
时晏洲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你这样,显得我好像很难养。”黎晚开着玩笑,眼睛里亮亮地将手往时晏洲的掌心放。
厚厚的雪覆盖着,黎晚迈出的步子一脚踩上了埋在雪下的尖锐石头。
她整个身子往后仰,站的地方是山顶的最高处,身后就是山壁陡坡。
时晏洲快步迈过去,手也尽可能得向她更近的地方伸过去。
黎晚用力抓住时晏洲的手,慌乱中抓住的却是他手腕上的沉香手串,借力将重心换了个方向,时晏洲也到了她身边,手从她身后托住了她的腰。
黎晚松开手的瞬间,沉香手串从时晏洲的手腕间飞出,绳子断裂,颗颗沉香坠落山壁。
黎晚落进时晏洲的怀里,盯着自己手里仅剩的一颗沉香珠子发愣,“时晏洲...”
时晏洲的大脑也有一瞬的空白,空空的手腕似乎让他有些恍惚。
“时晏洲,对不起...”
黎晚稳住了身体就想往山壁边去,时晏洲拉住了她,将人牢牢护在怀里,把齐川喊了过来,“安排人去找,防护措施一定要做到位。”
“好的,时总。”齐川应声后犹豫了下,“那国外那边...”
时晏洲落在黎晚腰侧的手暗暗用力,“我先过去,你处理好这边,安排完晚晚回去的事在过去找我。”
时晏洲当天就走了,运黄花梨巨案的车第二天过来。
齐川在山上忙着找手串,黎晚吃了早饭也回了山上,那手串时晏洲很珍视,虽然时晏洲没有说一句,还安慰她没事,但是她还是很愧疚。
在陡峭的山壁上找断掉的手串珠子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齐川又联系让运一些机械上来,他下山沟通去了。
黎晚上来后,就被齐川安排在木屋等着。齐川走了,黎晚到了山壁边。她穿戴好装备,绑好安全绳和大家一起下去找了。
齐川回到山上发现黎晚不在木屋里,一股不安瞬间涌上心头,到山壁边一问,她果然下去。
完了完了!齐川瞬间有种小命不保的感觉。
要不怎么说时总和夫人般配呢!两个人都是劝不动拦不住的性格。
夫人要是真的在下面出了什么事,他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齐川连忙给自己绑安全绳。
他还没下去,黎晚上来了。
她扒着山壁,另一只手摊开,手心里是两个红色的珠子,躺在被划伤,纵横交错的伤口上。
黎晚还想再下去,齐川就差跪下来求她了。
她回到了木屋,两颗红珠子和她当时握住的那颗沉香放在一起,黎晚这次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两颗红珠子。
真的就是两颗塑料珠子!
齐川给黎晚拿了医药箱,端了姜茶过来。
黎晚盯着那两颗珠子问他:“齐助理,你知道这两颗珠子的来历吗?”
齐川摇摇头,“时总没说过,但是从我跟着时总开始,这手串他从不离身。”
黎晚想,可能是父母遗物之类的,所以时晏洲才会如此宝贝。
齐川不让她再下去找,她只能祈祷这些沉香珠能一个不少地被找回来。
天黑之前,还差了两个珠子。
晚上找起来太危险,太阳落山之前停工了,等明天天亮了再继续。
第二天运黄花梨案的车来了,但是手串的珠子还没找齐。
黎晚让季欢跟着车子先走,她在这再等一天。
一首到下午,还是差了一颗珠子。
寻找的人员在和齐川沟通,他们说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很有可能是碎掉了或者被野兽叼走了之类。
齐川还是让他们再找找,但内心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他己经在琢磨怎么和时晏洲汇报了。
但是黎晚不想放弃,她说她干了拍卖这么多年,对这些东西的敏锐度比别人高。
她不顾齐川的阻拦执意要自己再去找一遍。
今天的风格外大,细细的雪滑过脸颊仿佛细小的沙擦过,黎晚在陡峭的山壁上找了一个小时,即使带着手套,她的手还是冻得几乎失去感觉。
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阵风吹过,花瓣从雪上拂过,黎晚在眼前的一瓣玫瑰花瓣下发现了那最后一颗珠子。
回到山顶,黎晚整个人冷得发抖。
她的手机在寻找的过程中掉下了山,时晏洲打电话没联系上她,电话打到了齐川这里,问他什么情况。
齐川觉得告诉时晏洲,他让夫人去山壁找了两次还丢了手机,他的职业生涯怕是到头了,可是他又不敢撒谎。
齐川看着裹着毯子在炉子边取暖的黎晚,犹犹豫豫地,“夫人她...”
三个字黎晚就听出来电话那头是时晏洲,她把电话要了过来,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可能这边太冷了,我手机好像坏了,齐川己经安排人去给我买新的了。”
时晏洲没怀疑她的话,但是听出了声音里的异常,“你怎么了?声音...”
“我刚刚出去为下一个视频取了点景,嗓子被风吹的,没什么大事。”黎晚解释完立马转移话题,“你呢?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
时晏洲沉了沉嗓音,“有点棘手,可能得耽误几天。”
齐川在边上咽了咽口水,一通两个人都没实话的通话,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两边实情的人,他此刻有些心虚。
黎晚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丢了手机黎晚没上网,齐川也忙了一天没余力多关注什么。
首到晚上,季欢电话打到齐川这里,黎晚才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