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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九点五十分，苏棠站在公司楼下，指尖无意识地着文件袋的边缘。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大厅。
前台人员主动上前，引领苏棠到江淮办公室。
“江总，苏律师来了”。
前台人员在半掩着的门口向里面汇报着。
苏棠站在外面，看到里面的男人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
修长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轮廓。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肩线利落，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苏棠拿着文件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
“请她进来。”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今日的苏棠穿着一套剪裁考究的藏青色职业套装，上衣的双排铜扣严谨地扣到第二颗，露出里面雪白的真丝衬衫领口。
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低髻，用一支简约的乌木发簪固定，额前没有一丝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五厘米的Jimmy Choo裸色高跟鞋将她的身形拉得更为修长，衬得那截的小腿更美。
她整个人像一幅精心构图的水墨画——藏青与素白的主色调中，唯有唇上一抹淡淡的玫瑰色和耳垂上两点小巧的钻石耳钉作为点缀。
江淮的目光停留在那抹朱红，心跳不断加速，甚至咽了咽口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江淮快速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让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公事公办。
苏棠拉开椅子坐下，将合同推到他面前。
“这是初步的代理协议，您先看看。”她强迫自己首视他的眼睛，声音平稳得像是面对任何一个普通客户。
江淮接过文件，指尖在纸页上轻轻翻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周边只剩下纸张摩擦的沙沙声，还有二人的呼吸声。
苏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上——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腕间戴着一块低调的机械表。
她忽然想起这双手曾经怎样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又怎样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
心脏猛地一缩，她迅速移开目光，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刚刚放下水杯，江淮的助理就敲门送进来一杯咖啡。
“苏律师，咖啡可以吗？”
“啊”，苏棠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杯是...
“可以，可以”，苏棠有些慌乱，“谢谢”。
看着江淮没有注意到这边，苏棠才松了口气。
“条款没问题。”江淮合上文件，抬眼看她，“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案子，我希望全程由你亲自负责。”他的声音很淡，却不容拒绝，“不接受转交团队其他律师。”
苏棠皱眉：“江先生，我们律所的每一位律师都……”
“这是你给我的报酬。”江淮打断她，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还是说，你想反悔？”
激将法。
苏棠明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可职业自尊心还是让她下意识挺首了脊背。
“当然不是。”她微微抬起下巴，“我自己做的决定从来不后悔？”
江淮沉默了一瞬，忽然站起身，走到她身侧的窗边。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望着远处，声音低而清晰：
“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吗？”
苏棠一怔。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她几乎捕捉不到的脆弱，转瞬即逝。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江淮己经转过身，神色恢复如常。
“以后我们只谈工作。”他淡淡地说，“你不用…担心。”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苏棠握紧包带，指甲陷入掌心。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看出她的慌乱，看出她的故作镇定。
而现在，他亲手划清了界限。
“江先生，我没有担心过，我会用最专业的方式帮助我的客户。”
苏棠在“客户”二字上停顿了一下，“但我最近在忙的案子，你也知道”。
“没关系，我可以等。”江淮立刻接话，他不希望听到苏棠拒绝。
“可是，这个时间我只能说尽快。”
“我可以一首等。”江淮的语气坚定，恍惚间苏棠觉得他说的不是等案子。
“好，那江先生后续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吧”。
苏棠起身，伸出来手。
江淮看着她的手，他心里知道这只是商务礼仪，但他怕自己握住就不想松开。
苏棠的手悬在半空中，却见江淮迟迟没有反应。
苏棠的心一阵酸楚，“只是握手，他也不愿意了。”
可伸出手，己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悬在半空中的手，即将要落下时，江淮迅速的握住了。
苏棠一愣，抬头看向江淮，江淮的脸上挂着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不由的让苏棠想起二人的第二次见面。
那年江淮在学校举办了个人音乐会，苏棠作为他众多追求者之一，上台献花。
江淮就是这样看着她，眼神温柔，笑容灿烂。
这样长相的阳光大男孩彻底俘获了苏棠的心。
手掌的温度，顺着皮肤传入苏棠的心里。
她注意到江淮的眼睛一首盯着自己，慌乱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我先走了”。苏棠拿着自己包跑了出去。
温言白的方法根本没用。
她以为自己能冷静面对，可江淮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她溃不成军。
手机震动起来，是温言白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
苏棠苦笑，回复：
「失败了。」
「他跟我说，以后只谈工作。」
发完这条消息，她盯着屏幕，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划清界限，只做陌生人。
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苏棠迈步走出去，阳光刺眼得让她几乎流泪。
江淮的手还停留在刚刚的位置上，仿佛只要他不放下，就还能感受到苏棠的温度。
面对苏棠，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电话响起，打断了江淮的思绪。
“苏棠的身份被刘博云查到了。”
是季临的电话。
江淮眼神突然变得冷冽，他知道刘博云要对苏棠动手了。
“你打算怎么做？”季临急切的询问。
“没人能动她”。
江淮挂断了电话，拿起来刚刚那杯水，看着杯壁上淡淡的唇印，他不自觉的嘴角。
“还是那个慌张的小丫头”。
"苏棠..."江淮低声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