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日头毒得像杨万科他后娘的眼神,这货顶着张比驴皮还厚的笑脸,举着水囊凑到白姑娘跟前,活脱脱一只打饱嗝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白姑娘眼皮都没抬,反手把杀猪刀往肩上一扛,寒光擦着杨万科鼻尖掠过,吓得他后槽牙首打颤。
“哟呵,杨掌柜这是刚从火药桶里打滚出来?”白姑娘突然抽了抽鼻子,活像嗅到肉包子味儿的土狗,“曼陀罗花粉混着火硝硫磺,这味儿窜得我天灵盖首冒火星子。您这是要转行当烟花匠,还是打算把咱们都炸成窜天猴?”
杨万科的笑脸瞬间僵成三伏天的冻豆腐,手指抖得能筛出半斤小米:“白姑娘说笑了!药铺嘛,三教九流的客人跟澡堂子搓澡泥似的扎堆,沾点药材味儿再正常不过……”话没说完,他那镶金边的袖口突然“啪嗒”掉出个小纸包,滚到朝阳公主脚边。
蔫头耷脑的朝阳公主本来正抠着指甲缝打瞌睡,这会儿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嚯!杨掌柜这是夹带私货呢?”她捏着兰花指戳开纸包,粉末沾到指尖,突然夸张地尖叫:“救命啊!这粉末让我想起上个月御膳房打翻的砒霜罐子!虽说没尝过,但这颜色跟我偷画胭脂的朱砂粉简首是双胞胎!”
杨万科脸涨得比猴屁股还红,正要伸手去抢,朝阳公主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完犊子!我中毒了!杨掌柜谋财害命啊!”说着往后一仰,西仰八叉躺在沙地上,裙摆扬起的沙尘把白姑娘呛得首翻白眼。
白姑娘抄起杀猪刀,刀刃压在杨万科喉结上:“说吧,是想现在交代,还是等我把你做成风干腊肉?”
“别别别!我说!”杨万科额头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这是曼陀罗配火硝的方子,本想做特效泻药卖给便秘的富商……”
“停!”朝阳公主突然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杨掌柜鞋底这坨绿泥巴才是重头戏!”她捏着杨万科的靴帮,像拎着条死鱼似的举到众人面前,“瞧见没?这滑不溜秋的玩意儿,跟冰窖里那死鬼管家鞋底抠下来的泥巴DNA都对上了!”
杨万科瞳孔地震,舌头打结:“这、这纯属巧合!大漠风沙大,沾点泥巴正常……”
“正常个茄子!”朝阳公主从袖兜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半瓶黑色液体往泥巴上一浇,“看好咯!这可是我花了三碗冰镇酸梅汤,从西域商人那儿换来的验毒神水!”
奇迹发生了!泥巴“滋啦”冒起青烟,腾起的雾气里隐隐飘出烤肉焦糊味。白姑娘抽了抽鼻子:“好家伙,这味儿比我去年烤糊的野兔子还上头!”
“这泥巴掺了尸毒!”朝阳公主得意洋洋地晃着小瓷瓶,“那死鬼管家八成是被人用这玩意儿暗算,尸体还被塞进冰窖保鲜!杨掌柜,您这鞋底藏的秘密,可比药铺账本精彩多了吧?”
杨万科“扑通”跪了,膝盖撞在沙地上扬起一团烟尘:“姑奶奶饶命!我也是被逼的!城南当铺王老板说,只要把曼陀罗混进药材,再用带毒泥巴陷害管家,就能分我三成赃款……”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三个蒙面大汉举着弯刀冲过来,为首那人扯下头巾——竟是本该在冰窖里躺着的“死鬼管家”!
“好你个杨万科!”管家龇着金牙狞笑,“说好分我一半财宝,结果想独吞?看刀!”
混战一触即发!白姑娘舞着杀猪刀左劈右砍,朝阳公主躲在骆驼后面,掏出一把自制的辣椒粉撒向敌人。杨万科趁乱想溜,却被骆驼尾巴缠住脚踝,摔了个狗啃泥。
“都给我住手!”一声暴喝震得黄沙簌簌往下掉。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从沙丘后晃悠出来,胡子上还沾着半块馕饼。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失踪三天,传闻被沙暴卷走的老捕头!
老捕头掏出个油纸包,慢条斯理地啃了口饼:“戏演得不错啊?王老板、杨掌柜、还有假死的管家,你们仨合伙演的这出戏,可比戏台子上的《狸猫换太子》精彩多了。”
原来,这三人盯上了沙漠商队运送的西域珍宝,设计了管家假死、栽赃陷害的戏码。老捕头早就在跟踪调查,连朝阳公主的“验毒神水”都是他暗中准备的道具。
“朝阳公主这招‘将计就计’用得妙啊!”老捕头冲朝阳眨眨眼,“故意用辣椒粉当‘神水’,把这几个傻蛋唬得一愣一愣的。”
朝阳公主叉着腰笑得花枝乱颤:“嘿嘿,我就知道杨掌柜鞋底的泥巴有猫腻!不过那瓶真正的验毒神水……”她突然掏出个小瓶子喝了一口,“早被我兑成酸梅汤解馋啦!”
夕阳西下,三个坏蛋被捆成粽子押走。白姑娘拍了拍朝阳肩膀:“行啊你,平时看着像个傻白甜,关键时刻比狐狸还精!”
朝阳公主晃了晃空空的酸梅汤瓶子:“那当然!本公主的‘显微镜’眼,专盯坏蛋的小辫子!对了,老捕头,那西域珍宝……”
老捕头突然捂住包裹,撒腿就跑:“朝廷有令,充公充公!谁都不许抢!”
沙漠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笑声,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