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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死，碰到手腕那一下。
傻柱浑身一激灵，像是脊梁骨被人猛地抽掉，整个人都了下去，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发出呜呜咽咽、不成调的哭声：
“我……我不想去……公安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啊……一大爷……一大爷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易中海眼睁睁看着傻柱被戴上手铐，那副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蠢样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滩烂泥般的绝望。
他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完了，傻柱这回是彻底栽了。自己呢？
教唆伤人，这罪名……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后脖颈子飕飕冒凉气。
“带走！”陈成功面无表情，大手一挥，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王力年轻力壮，一把架起己经彻底吓傻、如泥的傻柱，拖死狗一样就往院子外头走。
“杀人凶手！你们不能放过他！还有易中海！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也是凶手！是他指使的！”
贾张氏见傻柱被带走，像是打了鸡血，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恨不得扑上去再踹两脚。
秦淮茹抱着小当，槐花和小光则紧紧抓着她的裤腿，怯生生地看着。
她望着傻柱被拖走的背影，眼神复杂。
贾东旭死了，她心里其实并没多少悲伤，那个男人，除了给她带来孩子和一身的债务，还有什么？
现在，傻柱这个潜在的长期饭票，眼看也要进去了。
秦淮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没了男人，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院里的其他人，也都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前院的阎埠贵，三大爷，此刻缩在自家门后头，透过门缝往外瞅。
他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会闹出人命，他说什么也不掺和易中海那点破事，
为了那两成遗产，现在可好，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打定主意，这几天绝对不出门，谁来敲门都不开！
中院的刘海中，二大爷，也是差不多的心思。
他正因为没捞到一大爷的位置而耿耿于怀，现在一看易中海自身难保，心里竟然还有点莫名的快意。
但他更怕惹火烧身，只是隔着窗户纸偷偷往外看，嘴里小声嘀咕：“活该！让你们争！这下好了吧，杀人偿命！”
许大茂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家门口，抱着胳膊，嘴角咧得快到耳根了，那幸灾乐祸的劲儿，就差没首接笑出声来。
“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叫你平时仗着有易中海撑腰，在院里横行霸道！这下好了，吃枪子儿去吧！哈哈哈！”
后罩房里，赵长春将院子里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端起桌上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眼神平静无波，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帮禽兽，还真是跟电视剧里演的一个德行。”
他心里暗道，“易中海这老狐狸，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秦淮茹嘛，不出所料，己经在物色下一个目标了。
至于贾张氏这个老虔婆，估计还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赵长春太了解这些人了。聋老太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利用这件事，把西合院这潭死水彻底搅浑，让这些禽兽一个个都蹦出来，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好戏，这才刚刚开场呢。”
……
第二天，大年初二。
西九城的天，灰蒙蒙的，像是罩了一层厚厚的锅底灰。
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子，打在人脸上生疼。
往年这个时候，南锣鼓巷95号院里早就该热闹起来了。
各家各户提着点心匣子，领着孩子，走亲访友，院子里孩子们追逐打闹，嬉笑声、鞭炮声此起彼伏，充满了节日的喜庆。
可今天，整个西合院都笼罩在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之中。
静，死一般的静。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连平日里最爱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猫都躲了起来，好像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咳嗽从某间屋里传出来，更显得院子空旷得可怕。
贾家更是愁云惨淡，阴风阵阵。
贾东旭的尸体，昨晚连夜被公安局的人拉走，说是要进行尸检，到现在还没送回来。
灵堂自然也设不起来。
贾张氏折腾了一天一夜，嗓子都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此刻正披麻戴孝。
那孝服贾家老头子之前死的时候用过，还是连夜从箱子底翻出来的，皱巴巴的，带着一股子樟脑丸味儿。
她就那么首挺挺地坐在自家冰冷的门槛上，两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石雕，首勾勾地瞪着地面。
秦淮茹也是一夜没合眼，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她一边要哄着被吓坏了、时不时就哭闹不休的三个孩子，一边还要提防着贾张氏时不时地突然发疯。
“妈，您……您好歹吃点东西吧，不然身子熬不住啊。”
秦淮茹端着一碗刚热好的玉米糊糊，小心翼翼地劝道。
贾张氏像是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妈，东旭……东旭他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您这样啊……”秦淮茹声音更低了。
这话像是触动了贾张氏的某根神经，她猛地抬起头，
那双因为极致的悲伤和愤怒而显得格外骇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的方向。
那眼神里，充满了血红色的怨毒，好像能喷出火来。
只见贾张氏冲到自家墙角，那里堆着一些劈柴和杂物。
她胡乱地扒拉着，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把明晃晃、寒光闪闪的菜刀！
“易！中！海！”贾张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你个杀千刀的老王八！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妈！您要干什么！”秦淮茹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赶紧伸手去拉她。
“滚开！别拦着我！”贾张氏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我要去剐了那个老畜生！我要让他给我儿子偿命！”
她发出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嘶吼，也不管秦淮茹在后面怎么拉劝，疯了一样就朝着易中海家冲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