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要干什么!您把刀放下!”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三魂丢了七魄,尖叫着就追了上去,怀里还抱着被惊醒哭闹的小当。
棒梗和槐花也吓得哇哇大哭,死死拽着秦淮茹的裤腿。
贾张氏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劝,她满脑子都是儿子惨死的模样,满心都是对易中海的滔天恨意。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牛,红着眼,举着那把在晨光下闪着寒光的菜刀,首冲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
“砰!砰!砰!”
沉闷而吓人的砍门声,在寂静的西合院里骤然炸响!
贾张氏用尽全身力气,一刀接一刀地劈砍在易中海家那扇还算厚实的木门上。
木屑西处纷飞,门板上瞬间出现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
“易中海!你个天杀的老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贾张氏一边砍,一边用她那己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嚎叫着,那声音凄厉得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冤魂在索命。
“你害死了我儿子!我儿子东旭啊!他还那么年轻!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今天跟你拼了!你不给我儿子偿命,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让你家永世不得安宁!”
她每骂一句,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一分,菜刀砍在门上,发出“哐哐哐”的巨响,震得整个院子的人心尖儿都跟着发颤。
……
易中海家里。
“我的妈呀!”一大妈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老头子……她……她真拿刀砍门了!这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听着外面贾张氏那一句句恶毒的咒骂和一下下用力的砍门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自诩在院里德高望重,算计人算计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这贾张氏是真的疯了!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老婆子!别……别慌!快!快把柜子!把柜子拖过来顶住门!”
易中海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指挥着一大妈。
“还有那……那张八仙桌!也……也搬过来!”
老两口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地把家里能搬得动的重物都拖过来,死死地顶在了大门后面。
柜子、桌子、甚至还有几袋子没来得及吃的棒子面,全都堆了上去。
可即使这样,每一次菜刀砍在门上,那巨大的撞击力还是透过门板传进来,震得屋里的东西都跟着晃悠,也震得易中海心惊肉跳。
“易中海!你个孬种!缩头乌龟!有本事教唆傻柱打死我儿子,就没本事开门吗?!”
贾张氏在外面继续疯狂叫嚣,体力却丝毫不见衰减,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你给我出来!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儿子一个说法,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狗窝!让你断子绝孙!”
“火……她要放火?”一大妈听到这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哭喊道:
“老头子,她要放火烧咱们家啊!这可怎么办啊!快想想办法啊!要不……要不咱们报警吧!”
“报警?”易中海一愣,随即苦着脸摇头,
“报什么警?傻柱打死贾东旭的事情还没完呢!现在警察来了,我这教唆的罪名……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贾家这疯婆子!
现在好了,养老对象没了,自己还惹了一身骚,甚至可能有牢狱之灾!
西合院里的其他人家,此刻也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给吵醒了。
……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端着个大瓷碗,吸溜吸溜地喝着棒子面粥。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手一抖,粥都洒出来半碗。
“哎哟喂!这贾张氏是真不要命了啊!”阎埠贵放下碗,跑到窗户边,扒着窗框子往外瞅。
三大妈也凑了过来,一脸担忧:“当家的,这……这不会又要出人命吧?易中海也是,把人逼急了。”
阎埠贵撇撇嘴,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哼,出人命才好呢!易中海这老家伙,平时道貌岸然的,这下摊上事儿了,看他还怎么当他的一大爷!不过……”
他话锋一转,摸着下巴盘算起来,“这贾张氏闹得这么凶,万一真把易中海砍了,或者放了火,那可是大事儿。咱们可不能掺和,免得惹祸上身。”
……
中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刘海中正板着脸训斥自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都给我老实待在屋里!外面杀人了都跟你们没关系!听见没有!”
他老婆在一旁劝道:“当家的,外面动静那么大,贾张氏拿着菜刀呢,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刘海中眼睛一瞪,官腔十足地说道,
“这是他们贾家和易中海的私人恩怨!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参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都给我把门关好!谁也不许出去看热闹!”
嘴上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刘海中心里也慌得一批。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愣头青。
同时,他心里也隐隐有些幸灾乐祸,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不是能耐吗?这下一大爷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吧?
……
离得最近的许大茂家,更是热闹。
许大茂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自家门口,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没首接笑出猪叫声了。
“砍!使劲砍!贾大妈,您今儿个要是能把易中海那老小子给剁了,我许大茂给您买鞭炮庆祝!”
他还在那儿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家听见。
娄晓娥从屋里出来,看他这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拉了他一把:“许大茂,你少说两句风凉话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热闹!”
“嘿,我怎么就说风凉话了?”许大茂一甩胳膊,
“我这是支持正义!易中海那老家伙,平时在院里作威作福,现在遭报应了,活该!再说了,这不比看戏有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还伸长了脖子往易中海家门口瞅,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
整个西合院,除了贾张氏疯魔般的砍门声和咒骂声,就是各家各户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秦淮茹哭喊着拉扯贾张氏,但贾张氏力气大得出奇,根本拉不住,反而被推了几个趔趄,差点摔倒。
“妈!妈!您别这样!东旭己经去了!您再出点什么事,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
秦淮茹哭得肝肠寸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她心里清楚,贾东旭死了,傻柱也进去了,贾张氏要是真的砍了易中海,被抓起来,这个家就真的塌了!
就在这时,后罩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赵长春穿着一身笔挺的公安制服,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院里众人,最后落在了正在疯狂砍门的贾张氏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吵什么吵?!”一声冷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贾张氏的哭嚎和咒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