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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在刺骨的寒意中惊醒，发现自己被绑在餐桌上。手腕上的丝质领带深深勒进皮肤，餐桌西角点着摇曳的白蜡烛，融化的蜡油像凝固的鲜血顺着桌沿滴落。她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沈夜母亲最爱的白麝香，正从她颈间喷洒的香水中蒸腾而出。
"你醒了。"沈夜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穿着纯黑西装，胸前别着那枚从不离身的蓝宝石领针，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林晚注意到他的袖扣换成了珍珠母贝材质——那是他母亲自杀当天戴的首饰。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沈夜用手术刀划开林晚的衬衫前襟，刀尖在锁骨处游走，"她就是这样躺在餐桌上的，只不过..."他忽然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陈年的疤痕，"她用的是餐刀。"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餐桌正上方悬挂着一面古董镜，镜中映出她被摆成十字形的姿态——与她在沈夜童年录像里看到的自杀现场一模一样。她的右手边放着银质餐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你要杀了我？"她强迫自己声音平稳，指甲却己经掐进掌心。
沈夜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不，亲爱的。我在救你。"他解开领带，露出颈动脉处新鲜的针孔，"我注射了和当年母亲相同的药剂，现在..."他的指尖划过林晚的静脉，"该你了。"
林晚剧烈挣扎起来，餐桌上的烛台被撞倒，火苗舔舐着亚麻桌布。"你疯了！那会要了我的命！"
"嘘..."沈夜用拇指按住她的嘴唇，"母亲说过，只有濒死时才能看见爱情的真面目。"他从西装内袋取出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玻璃管中荡漾，"父亲就是在这一刻爱上她的。"
林晚突然停止挣扎。她盯着沈夜瞳孔里跳动的烛光，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确定要重复他们的悲剧？"她的指尖悄悄勾住了餐刀，"我以为...你比沈墨勇敢。"
沈夜的动作凝固了。镜面映出他瞬间扭曲的表情："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
就是现在！林晚猛地挣开右手，餐刀划破沈夜的手腕。注射器掉在地毯上，蓝色药液渗进波斯花纹里。沈夜却笑了，他舔着手腕的血迹，突然扯开林晚的衣领咬上她的肩膀。
剧痛中林晚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二楼的控制室传来警报，恒温系统彻底崩溃，花房瞬间被寒冬吞噬。沈夜在她身上颤抖，仿佛又变回录像里那个目睹母亲死亡的小男孩。
"她就是这样...先给我注射...然后当着我的面..."沈夜的眼泪滴在林晚脸上，滚烫得吓人，"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如沈墨...他至少敢亲手杀了母亲的情人..."
林晚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望向二楼窗口——那里空无一人，但控制面板的指示灯诡异地闪烁着。沈墨的黑客程序正在接管整个系统。
"沈夜！看着我！"林晚用额头撞向他的鼻梁，趁他吃痛时挣脱左手，"你母亲不是自杀的！"她抓起燃烧的桌布扔向镜子，火光照亮了镜框角落的刻痕——一组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沈夜僵住了。他的目光从摄像头移到林晚渗血的肩膀，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水晶吊灯在他的嘶吼中震颤，无数玻璃碎片像冻结的雨滴坠落。
林晚趁机滚下餐桌，却撞翻了烛台。火舌顺着酒精蔓延，瞬间吞噬了半间花房。在烈焰与冰晶交织的奇景中，她看见沈夜跪在餐桌前，正用碎玻璃划开自己的手腕。
"不要！"她扑过去时，整面玻璃墙突然爆裂。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沈夜的白西装被染成淡粉色。林晚死死压住他的伤口，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呢喃："为什么...要阻止我见到母亲..."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晚抬头看见陆沉带着消防队冲破大门，而二楼窗口，轮椅的金属反光一闪而过。她抱紧逐渐失去意识的沈夜，在雪与火中轻声回答："因为我要你活着...亲眼看着沈墨为你准备的真相。"
火场外，沈墨正对着监控屏幕微笑。他指尖敲击轮椅扶手，玻璃花房的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二十年前的录像——年轻的沈夫人将注射器刺进的，分明是年幼沈墨的脖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