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怎么抢,人家都领证了?
“卸不干净了。”
温颜左右歪了歪脑袋,看着眼角都搓红了,那眼线只是搓花了,却没有搓干净。
傅枭寒登时回神来,“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转身出去。
温颜听得外边被翻找的声音,不会儿他就抱着几包薄塑料封装的粉红色卫生纸进来。
看到这个的时候,温颜努了努嘴,这颜色可真正啊!
这种粗糙的纸。
一看就是再生纸,因为粗糙,所以才会染成粉红色来掩盖它杂七杂八的颜色。
“你用这个试试。”
傅枭寒拆开了薄塑料,扯了一截递给温颜。
温颜‘哦’了声,这就不得不提,她和宋卿两个,在这里没买到卫生纸,然后咳咳……
方便之后,用的都是什么农家日用大全这种书籍擦的。
傅枭寒坐下来,继续举着镜子,“你们女同志用卫生纸应该能好一些。”
温颜点着头。
那当然是方便多了,总比报纸,手撕书来的柔软些。
粉红色的卫生纸擦在眼角,弄的皮肤生疼,但的确是擦掉了一点。
温颜看他还举着镜子,笑道:“你放在这衣柜上面,我自己看。”
“不碍事,你坐着衣柜太高不方便。”
看吧,他还是挺好的。
一会儿用湿的毛巾擦,一会用卫生纸擦,总算把眼影,眼线这些东西擦掉了,只是,她的眼睛也擦得粉红粉红的。
傅枭寒道:“是卫生纸掉色了吗?”
“不,是我太用劲,把皮肤擦红了。”
闻言。
傅枭寒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搓红的,加上电灯泡照着的昏黄灯光,她侧身坐着,抬起的手臂挡了一些灯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那模样,看起来如谪仙一样,处于朦胧之中,好看极了。
越看。
傅枭寒越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眼,似乎只要她在这里,他总会想去看她两眼。
洗漱好之后。
温颜趁傅枭寒出去换衣服,她也迅速的换上了睡衣,然后迅速的钻进被窝里去。
少顷。
傅枭寒回来后,也换上了睡衣睡裤。
窸窸窣窣间上了床。
傅枭寒预备同温颜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开不了口。
索性他将灯线盒一拉,这样更叫人好开口一些。
“温颜。”
他喊了一声,但后者并未回答。
此时,他才发现,那个喊着好累,好困的人竟然如此之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就睡着了。
他翻身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背影,苦笑了声,还真是——
傅枭寒甚至想,隔壁,老霍两个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吧。
————
皓月当空。
兰城城关区周韵蛋糕店。
“你别喝了,跟我回家。”
周书航放下酒瓶子,看着哭成了泪人的周韵说道。
周韵两眼无神,一边喝酒,一边给周书航抓了一把花生,“哥,你喝啊,继,继续喝啊。”
“我已经陪你喝过一杯了,你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还要怎样?”
还要怎样?
周韵靠在竹制沙发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周书航,“我最爱的,的男人他结婚了,可是,可是新娘却不是我,你说,我要怎样?”
“呵呵,还有你,周,周书航,你怎么这么没种?你分明喜欢那个温颜,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把她抢回来?”
“抢?”
周书航发笑,怎么抢,人家都领证了?“破坏军婚犯法的!你歇了心思!”
何况,那天,温颜说有事和他说,他就猜到温颜是要拒绝和他处对象。
后来,他来兰城,帮周韵看一下店铺装修情况,遇到了宋卿。
宋卿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直接告诉他,温颜和傅枭寒回了桐县,两个人回去是领证的……
他当时是不信。
只想着等温颜回来就知道了。
可谁知道,那天父亲催他去相亲,去处对象的时候,他说了个不急,还说军中许多人都晚婚,响应国家政策晚婚晚育,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父亲却说,连霍卫军都结婚了,傅枭寒也打了结婚申请,问他是不是孤独终老?
直至那一刻,他才知道,宋卿并没有骗他。
浑浑噩噩这么久。
今日,他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
他何尝不痛苦?
正因为知道失去最喜欢的人有多痛苦,所以,今日他都没有去医院,直奔兰城,来盯着周韵,生怕她闹事。
好在她虽然哭闹,但却没有作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周秀从里屋里泡了一壶茶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不行,我太困了,我得去睡觉了。”
“这个是周韵的杯子。”她给周韵倒了一杯茶。
随即又给周书航倒了一杯,“这个是我寻常用的杯子,不过刚刚我已经洗干净了,大哥你将就用吧。”
周韵根本没搭理周秀。
周秀也不介意,而是把门搬开一块,“万般。”走出去后,又将门板放回来。
看到这里,周书航一阵心烦。
“周秀来帮你,对你也很好,你为什么总是对人家不理不睬的?”
“哥哥,你今天来,到底是谁为了安慰我,还是为了来教育我,教育我的?”
周韵说着哽咽起来,眨眼的功夫就哭得梨花带雨的。
周书航真的服了。
喝了一口茶后道:“好,我今天就不说你和周秀,周荷之间的事情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周韵呵呵发笑。
“哥哥从前是最疼我的,可现在呢?”周韵抬眸看他。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已经哭红了。
周书航又坐回来,“我现在对你也是一样的,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不,不一样。”
“以前哥哥只疼我一个妹妹,而现在,你还要疼周秀,周荷……”
周书航看了一眼天花板。
周秀就睡在楼上吧,“她们好歹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周韵呵呵发笑,“所以,所以,不只是我,哥哥,爸妈都,都觉得我是外人,不是吗?”
“你们是一家人,都有血缘关系,只有我,我是捡来的……”
“这些年,所有人对我的喜欢,那都是假的,只不过为了填补失去的一对女儿的遗憾,所以才养了我,不是吗?”
“你你不可理喻呀周韵。”
周韵撅着嘴,干脆自己给自己倒酒,然后喝了起来,“我都不,不在乎,我最在乎的,只有他,傅大哥他为什么会和温颜那种贱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