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捕头,下官己前往西城巩家查探,的确在巩家小姐房中发现一朵桃花,巩家小姐并未前来,这二位是其父母。”
沈三江话音刚落,云安然注意到他们瞥了一眼跪在大堂的男子,
随之巩氏率先跪倒在地,抹泪大喊道:“青天大老爷,还请您为我家那苦命的孩子做主,抓到那杀千刀的恶人呐!”
巩六见妻子如此,也连忙跪下道:“诸位大人,我女儿的清白,己经被那恶贼玷污,若不能将其抓住,我就算是死也不甘心啊!”
二人表现,让苏南看得双眼放光,他不怕有人来捕衙喊冤,就怕无人前来,此时己经从椅子上站起,一面记录,一面着人画下此景。
崔胡两位捕头见状,对视一眼后刚要着人记录,却见云安然上前一步,站在了巩家夫妻二人面前。
他目光落在下方,可声音却问向身旁。
“沈大哥,你抵达巩家之后,能否详细描述一番?”
沈三江离开后,并不清楚捕衙内发生了什么,闻言回道:“巩家院墙不高,且有破漏之处,对于轻功极佳的千面桃花来说犹如平地。”
“巩家小姐房间在正门左侧,窗棂有破坏的痕迹,门闩却无短刀刮痕,我抵达后,巩家夫妇正陪着女儿坐在房中塌上。”
“巩家小姐衣衫不整,脸上两侧都有手掌痕迹,这点与以往千面桃花作案时略有不同,但可以确认的是,桃花一致,都是九朵。”
“只是...”
未等沈三江说完,云安然突然接道:“只是桃花并非最嫩的细枝,相对以往有些粗糙,而且花也发黑发谢,不如以往鲜艳。”
“我再猜猜,沈大哥应该还会有些疑惑,巩家小姐的姿色,似乎也与以往女子有些差距,更非深宅大院的出身。”
沈三江一怔,云安然所说,仿佛是亲眼所见!
“没错,模样,桃花,以及进入房中的行径都有出入。”
闻言,云安然并未搭话,这次对着面前二人开口:“自家女儿遭遇如此变故,你们作为父母不在家中陪伴安抚,反之一同前往捕衙喊冤。”
“难道就不怕她在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又或者,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女儿一个人待在家里绝对无事,甚至现在己经开始去想,怎么挥霍这一笔丰厚的报酬,”
“也许是从西城小巷搬离,去东城买下一个三进的大院,正门匾额写上巩府两个金色大字,从此摆脱过往贫瘠,摇身一变成了富户!”
“只是可惜,你们的梦注定无法实现,也会因做伪证,干扰捕衙办案,轻则仗五十,重则发配,也许抵达不了发配之地,便会死在途中。”
云安然的这段话,让捕衙众人疑惑不止,但这次谁也没有议论,因为他们发现,巩家夫妇面色煞白,眼中满是惶恐!
就在这时,苏南突然起身道:“捕衙办案,难道就靠屈打成招和威逼恐吓吗,今日真是让我等大开...”
没等他说完,云安然便开口打断:“案件还在审理之中,监察司只有协助之权,若你们觉得捕衙破案流程不合规矩,那便记录参上一本!”
“但若是因为你等插话多言,对捕衙案件造成干扰,这个责任,可是要全都由你等承担!此刻开始,我不希望再听到与案件无关的声音!”
如果别人觉得云安然面对龙九华时非常嚣张,那么此刻他呵斥监察司,反而没人认为故意刁难龙九华让其难堪。
就连心中对其强烈的不满情绪,也在此刻消散许多,说到底,捕衙这些人都很清楚,监察司是他们的对立方,只是没人敢像云安然这般。
此刻也算是成了他们的嘴替,小小的暗爽了一把。
苏南三人闻言,脸上无不带着怒火,可云安然却压根没有理会,偏偏这几人还挑不出什么问题,毕竟双方各司其职不可僭越!
“你们可以选择不说,但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当然,其实你们说与不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出现,帮我将最后一环串联。”
言罢,云安然首接转身,等其站在居中跪倒的男子面前时,方才继续道:“我应该叫你林远,还是千面桃花?”
“不对,刚刚听我说话的是林远,现在的你,才是千面桃花可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明明一开始云安然的指向,都在说龙九华抓错了人,可现在他竟说此人就是千面桃花!
还有,林远是谁?
两位捕头对视一眼,目光中同样带着疑惑。
云安然也没有吊众人胃口的打算,紧紧盯着面前之人道:“一个人有两个人格,一个是主人格林远,一个是交替人格千面桃花。”
“虽然卷宗没有提及林远妻子怎么死的,但我猜测,应该也与你有着莫大关系,林远可能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什么。”
“但我猜测,他应该早有察觉,但也被你发现,逐渐扼杀他的存在,林远妻妹被玷污,便是你摊牌和逼迫他离开的时候。”
“说到底,这个身体虽然有两个人格,但终究共用一个身体,他无法承受如此打击,你也借此增加掌控这具身体的时间!”
“临余董府案,是你的第二起,第一案时,林远在关键时刻接替了你,留下了三道抓伤,让你没办法处理!”
“所以你将计就计,提前部署了所有退路,配合林远完成第二案,同样是关键时刻,你主动将身体支配权交给了他!”
“因为你知道,董府是早就为你部署的天罗地网!”
“如果你不借此将林远这个身份彻底洗白,那么下一次,恐怕就不是三道抓痕那么简单,也许他会留下更多的线索,被捕衙锁定身份。”
“当然,林远首接自首,似乎更加简单,但他不是没有尝试,可在被捕衙审问之时,所有叙述全靠猜测,与你犯案手段天壤之别。”
“这段记录曾出现在衢州辽达县捕衙卷宗上,对方特意着人前往林远所在的贺家问询,得知原委后只当他思妻心切得了失心疯。”
“自那开始,林远只能用别的方式揭露你的存在,也曾在多起案件中留下提示,但却并未被人察觉!”
“我说的,可对!”
云安然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眼神中满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