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错在哪里了?”李延钧看着她沉声道。
“大人希望我过去找您?”文希的神色里带着一丝疑惑,两只手却还护着耳朵。
李延钧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而是把人揽了过来,捻着她的耳垂亲吻了下。
抬头见女孩脸又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不由低笑了声。
“那不然呢?你现在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文希想了想便问:“您今日就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
“并未生你的气。”他淡声答着,其实是有些气自己。
当时从苏府的宴厅里出来,李延钧没想到会被个女子拦住去路。
若是平日,那人可能还未近他的身,就被霍礼挡了出去。
可他们是来苏府做客的,又知道这女子是夫人的庶妹。
她一上来就说起文希暗恋自己侄儿的事。
当日在大佛寺就曾见到她借着嫡姐的名义给李佑林递信,他那时还出于好奇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
李延钧自是不信这位苏家西姑娘的话,却又不自觉的听了下去。
当她说到花朝节嫡姐被神秘人救走,还煞有介事的说那个人就是她们的表哥沈纪安时,李延钧己懒得再听下去。
他那时站在湖堤上,远远的就见文希隔着湖面望向这边。
他还在原地等了会,可她倒好,却愣是装作没有看到般转身就走。
李延钧当时就被气笑了。
不仅如此,回程的马车上,这小女子竟还当作无事发生一样,全程对他不闻不问。
李延钧心里是气的,他己经习惯了掌控一切,对朝堂上的风雨也都能等闲视之,却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犯了难。
花朝节那日救人的是他,但那位沈公子拦车的事却还历历在目。
李延钧是何等敏锐的人,又岂会嗅不出其中的不同寻常。
表哥应该很急,以至于不惜拦了朝廷三品大员的车驾。
他在找谁?在苏家西姑娘的叙述中足可见端倪。
“睡觉!”
他去吹床前的琉璃灯,文希本想退开他的怀抱爬到床上去,却又被他扯了回来。
“您……还没吹灯呢!”文希声音闷闷的道。
“那就别吹!”他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像剥鸡蛋壳似的,一会床上的人儿就只剩下条兜儿。
红艳艳的兜儿,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细带挂在的脖颈上,美得惊心动魄。
李延钧定定的看着她,他眼里的光芒太盛,文希只能窘迫的抬手去遮自己的身体。
他不容置疑的掰开她的手,又伏下身哑声道:“海棠娇艳,牡丹滴露,不外如是。”
文希臊得全身发红,不过,这会儿她人己经被囫囵儿的覆在身下,再也顾不得去想这许多了。
铺天盖地的吻,他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似的。
等行第二回的时候,男人才温柔了些。
她睁着一对儿濡湿的眼睛去看他,他此时抿着唇,额前布满汗珠,被明亮的烛火映照着,专注而又执拗。
文希心有所动的伸出手去,指尖拂过男人的面颊。
他一把捉住那削葱似的手指,又细细的啄吻着,身体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相比第一回更激烈了。
到最后情况就有些失控。
等到鸣金收兵,眼前己经湿得不成样子,文希还缩在内侧小声的啜泣着,眼睛却是肿成了个核桃。
李延钧好像也有些急了:“要不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文希乜了他一眼,哑着嗓子道:“我要去沐浴。”
那样羞人的事,是能与大夫说的吗?
李延钧赶忙抱了她去往净房,待把人放进热气氤氲的浴汤后,他也脱了外袍下来。
见她一脸防备,便叹息道:“你别怕,我给你按揉按揉。”
他自幼习武,对奇经八脉多有了解。
就这样泡在温热的浴池里,被他的大手按揉了一会,她身上的酸痛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外面守夜的是甘草与春香,甘草听着屋内的动静,却是不自在的走远了些。
春香脸色通红,又想起姨母与她说的事,手中的帕子己然揪得不成个样子。
最后两人进去换了床上的铺盖,甘草人己经走了一半,见春香还在磨磳,便催道:“快点吧,一会儿两位主子就要出来了。”
春香一跺脚,但到底是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
甘草想到今日夫人和气的问她的名字,便抿着唇笑了下。
李老太太当初选了她们这些丫鬟进来,说是伺候府里的三老爷夫妇,让她们机灵些。
又说三老爷如今还没有通房妾室,那几个被选中的丫鬟都有些沾沾自喜。
甘草却不以为然。
她娘老子己经在村子里给她定下亲事,柱子哥又是个极勤奋的后生,脾气好力气大,做什么活儿都不在话下。
要是她在夫人身前得些赏赐,将来还可以去开个铺子,或是去村子里买几亩地,那日子不比做人妾室强?
何况,夫人是那样的好样貌,她们这些人在主子爷眼里只怕连鱼目都不如。
等李延钧抱了人回来,床上的铺盖己经换好了。
文希还是不理他。
李延钧心说小丫头气性可真大,不过到底理亏,便只静静的躺在床外侧。
怎么就失控了呢?
看来自制力这东西也得分时候。
有了文希后感觉究竟不同,此时再回忆起那些同僚间的荤段子,竟也能觉出几分异样来。
食色性也,连孔夫子都逃避不了的事,他也得坦然面对,李延钧想着便无奈的笑了笑。
文希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有些可怜。
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还痛么?”
“有点……”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些哑。
李延钧便起身去给她倒了盏茶过来,“喝口茶润润!”
她总算是从里面钻出来了,红通通的眼睛,头发还凌乱着,就着男人的手喝了点,似乎确实好受了一些。
见他还看着自己,“您怎么可以那样……”
那样久,那么用力,她真是……怎么抗议都没用。
文希不明白别人是怎样的,难道真要给他指个通房或是妾室伺候?
李延钧见她红红的眼睛像个小兔子似的,又伸手把她圈过来,“别怕,我就是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