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上下洋溢着节日般的忙碌气氛。佣人们穿梭着布置大厅,水晶吊灯被擦得锃亮,新鲜空运来的白玫瑰和粉芍药插满了花瓶,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花香和烤蛋糕的气息。老夫人亲自指挥着,连角落的摆设都力求完美。
祁若初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拉着江老夫人的衣袖,声音带着恳求:“奶奶,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就一个生日而己,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就好。”
“胡说!” 老夫人佯装生气地拍拍她的手背,眼里却满是慈爱,“这怎么能是‘就一个生日’?这是你嫁进江家,成为我们江家媳妇的第一个生日!更是你怀着我们江家金孙孙的生日!双喜临门,必须大办!放心,都是自家人,没请外人,你就安安心心当你的寿星,听奶奶的!”
祁若初看着老夫人不容置疑的神情,又看看旁边江母沈清澜含笑点头的样子,知道推脱不过,只好微红着脸应下。心底深处,却涌上一股陌生的暖流。自从父母离世,她的生日便成了日历上一个模糊的印记,无人提及,自己也刻意忽略。如今被如此郑重地对待,竟让她有些恍惚和…微微的酸楚。
这时,金澜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一身明艳的套装,像一道阳光照亮了客厅。“若初宝贝!Ready for your shopping spree?” (准备好去血拼了吗?) 她笑着冲过来,给了祁若初一个轻轻的拥抱,小心避开她的肚子。
祁若初无奈地笑了:“金澜姐,你看我这肚子,哪里还穿得上什么好看的新衣服?别破费了,真的。”
“哎呀!谁说的!” 金澜夸张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祁若初,“怀孕怎么了?怀孕的女人最美了!更要穿得漂漂亮亮,心情好宝宝才好!我认识几个专门做孕妇高定的牌子,设计感超强,舒适度也一流,保证让你美翻天!走走走,听姐姐的,包你满意!” 她不由分说地挽起祁若初的胳膊。
祁若初还想说什么,却被江母和老夫人一起笑着往外推:“去吧去吧,跟金澜去散散心,好好挑几身喜欢的。家里有我们呢。”
面对这三位对她关怀备至、又异常“强势”的女性,祁若初那点小小的抗拒瞬间土崩瓦解。她只能无奈又带着一丝隐秘期待地被金澜拉出了门。金澜趁她不注意,悄悄给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发了,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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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商场里,金澜果然没有食言。她熟门熟路地将祁若初带到一家低调奢华的精品店,里面陈列的孕妇装设计精良,用料考究,完全颠覆了祁若初对孕妇装的刻板印象。温柔的店员热情周到,金澜更是兴致勃勃地当起了造型师。
“这件!这个雾霾蓝的丝绒连衣裙,剪裁太显气质了,试试!”
“还有这件,真丝衬衫配阔腿裤,又舒服又飒!”
“哇!这件改良旗袍领的小礼服裙也太适合你了吧!明天生日宴穿正好!”
祁若初被金澜和店员半推半就地试了一件又一件。镜子里的她,即使挺着五个月的孕肚,在合身剪裁和优质面料的衬托下,依然光彩照人,散发着一种沉静而温润的母性光辉。金澜在旁边拿着手机不停地拍,嘴里啧啧称赞:“美!太美了!我们若初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怀孕了也秒杀全场!”
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感受着金澜毫不掩饰的赞美和店员真诚的欣赏,祁若初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略带羞涩的笑容。被这样用心地打扮、被这样热烈地夸赞,是她很久很久没有过的体验了。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和孤独感,似乎被这温暖的氛围驱散了不少。
金澜大手一挥,几乎把试过觉得好看的都买了下来。祁若初拦都拦不住,只能小声道谢,心里暖暖的,又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