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主子，秋儿比我还好用，求您让他回来吧！”
柳如明呆愣片刻，记忆里浮现出一个瘦削阴郁且沉默的少年身影。
这位秋儿，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年母亲柳敏亲自挑选给她的第一批下人，精通医理，擅用毒，手段狠辣却忠心。
她依稀记得他也原是她贴身小厮，是因为多次劝阻她去找麻烦打架，然后就被厌烦了。
后面原身随便找了个梳发时扯疼她头皮的理由把人送去劳役司里。
柳如明都快无语死那个混帐了。
如今局势有些微妙，她身边都不全是她自己人，确实是需要人的时候。
但是这样的人回来了，还会忠心吗？
死契真的是能让人百分百忠心吗？
她唇角微挑，语气平静：
“准了。”
雪竹眼中一亮，他也看得出来主子心情不错，又迟疑一瞬，试探道：
“主子，还有几个兄弟……也是当初真的是……其实都是忠心您的……”
柳如明很好奇雪竹说的人都有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哦？都有谁啊？你也倒是个念旧的。”
“奴才不敢当！只是确实有一部分需要家主救助了？奴才开这个口的。”雪竹连忙跪下，额头抵地，声音却坚定：
“我见主子最近的改变，本就缺人，他们就是很不错的人选。”
柳如明就是喜欢雪竹的机灵，忽地轻笑一声：“谁告诉你可以揣测我的！？”
雪竹心跳如擂，这些都是秋儿以前告诉他的，主子们都是喜欢机灵的。
他还没说话呢，却听她语气一转，竟带着几分琢磨不透的意味：
“先说说。”
他猛地抬头，见柳如明眸中没有一丝情绪。
“能…能立刻回来的有三人，是梅儿、菊儿、兰儿。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的死契还是在您手上的，他们会绝对忠心的！”
雪竹迅速先道出三人，看看柳如明的脸色。
还好！没有生气！雪竹内心庆幸着。
可主子脸色是迟疑的，他补充着
“他们回来了绝对也是有用的，梅儿手艺精湛，可以给侍君们做东西，还能把他东西卖了，带来盈收，他现在被绣房收留着，一首被压榨着。日子还没府里最差的小厮过的好！”
“菊儿在欢…欢合楼给人当妆郎，他…他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他回来后定会有不少小道消息的。”
“兰儿之前学的就是管理府中库房的，府中现在多人了，他回来正好上手操持，会比我更好……”
雪竹他不知道柳如明早就不记得这些人了，所以柳如明很乐意听他说那么多话。
只是柳如明听到名字，嘴角抽抽强烈压下，她特别想笑，等雪竹说完后。
问：“那是不是还有一个竹儿？”
“嗯，人没了！”雪竹愣住，伤感的低着头，“竹儿是管理店面的，他是我们里面最会赚钱的。”
柳如明：“……”
不是吧！我的大好人才就这么没了？怎么没的！
雪竹见柳如明面色难看很多，小心翼翼问：“主子？”
“继续说。”
于是雪竹再快速说出剩下的人：
“剩下五人是玄锋、玄石、玄金、玄铁、玄宝，他们的处境都不太好，还需些时日安排。”
“玄锋现在——”
“停！”
柳如明对这处境不好的五人倒是有印象的。
原身嫌弃他们又"丑"又"壮"，还不敢跟自己对打，所以也是随便找由头赶了出去。
柳如明眼睛一转，又想着，他们还活着吗？
被赶出府的小人一般没有好下场，不是死就是伤，他们还能好？
如果非要说他们还好好的，那就只有……
她的目光看回雪竹。
看着他朴素的打扮，他现在全身上下最贵最好的，怕不是她刚刚送他的那根银簪。
雪竹被她盯得毛毛的，强压镇定。
“这些年是不是你一首在接济他们？”
柳如明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可雪竹现在怕极了。
他怕自己主子觉得自己背主了！
雪竹连忙更加低着头，声音却坚定：“奴才不敢隐瞒，这些年……私下里确实有照应过着他们"几次"。”
雪竹没敢说一首帮着，只能说帮了几次。
柳如明忽地轻笑几声：“你倒是有胆量。”
雪竹听出来柳如明没有生气，言语中竟带着几分赞许。
“做得有几分人情味。”
他偷偷抬头，见柳如明眸中含笑，雪竹猜测应该是夸他的吧？
“主子……他们都是忠心又有用的人，您的做法确实会让他们有些寒心，我这做法也是想你日后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少些芥蒂。”
“坏了规矩是我，主子你罚我吧！”
柳如明见雪竹真诚的话语，又想着，他们的死契都在手上，觉得先回来吧，先有人用先！
“好！罚你回去多吃一道菜！”柳如明笑嘻嘻说着。
雪竹呆住了。
柳如明见雪竹没什么反应。
“咳咳咳~好了，先安排那三人回来，其余的你来吧。”柳如明点头：“你拿我腰牌去吧。”
说着柳如明把腰牌随意就丢到雪竹怀里
雪竹大喜，立刻揣好腰牌，叩首：
“谢主子！”
得了准话，雪竹片刻不耽搁。
他先飞鸽传书给梅儿三人，让他们速归，自己则连夜备马出府。
他首奔秋儿所在的苦役庄，他觉得秋儿不能等。
就在雪竹离开的那一刻，柳抚絮趴在阁楼窗棂上，望着雪竹远去的背影：“姐，你说他这是要去哪？”
“你少说点废话……”柳絮絮目光悠悠盯在二妹柳抚絮身上，“对脑子好。”
柳抚絮对于大姐的目光很是恼火，可又不敢发作，所以她只能盯着信鸽。
想着要不要把那只信鸽薅下来！蒸了！煮了！烤了！
柳絮絮不是不知道柳抚絮的小心思。
“你别打那个鸟的主意，小妹的下手最近能不能回不回来，就看它了！”
柳絮絮的声音是冷冷的，搞得柳抚絮瘪嘴，不开心的说：
“搞什么嘛~不就是几个人吗？需要这样费劲吗？她要是实在缺人，我给她培养咯！”
“柳！抚！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