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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去国子监报道。”
“啪！”
柳絮絮将国子监的入院文书拍在黄花梨案几上。
朱红官印显得无比刺眼血腥，柳如明脸色忽明忽暗。
“明日再好就出发了，准时到国子监报到。”柳絮絮指尖点着文书上"贤王印鉴"西个烫金小字。
“什么？”柳如明错愕，“那么快吗？怎么说手续麻烦吗？”
盯着那方殷红的印迹，喉咙发紧：“不是有人说手续至少要半月吗？”
“呆子。”
柳絮絮突然俯身，常服上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越发重了，“贤王亲自去礼部盯着盖章，哪个敢拖延？”
她冷笑一声，“你当你这是这个女婿白当？这算是明示了很多东西。”
柳如明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哎~这和上学堂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柳絮絮起身，眼色锋利，”当然是轻松，你去国子监是为了安全，贤王在那里的人手多一些，只要没有意外，她会护你……”
“同时她也会试探你是否与她一心。”
窗外风突然呜咽，卷着树叶拍打窗棂。
柳如明无意识地着腰间锦囊，感觉它此刻又隐隐发烫。
“苏钧现在是我夫郎——”她声音发涩。
“苏钧？”柳絮絮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宗族事件谱，"唰"地展开，“贤王嫡系内根本就没有他名字的！他姐姐苏雪一样。”
她指尖戳着某个被朱笔圈画的事件上，“她们姐弟俩经历了一些事情，不跟贤王离心就不错了，没有半分亲厚。你都比她们跟贤王亲。”
柳如明无言。
不是说女子难得，这贤王怎么跟自己二女儿不亲勒？
柳抚絮也察觉到了柳如明的疑惑，幽幽简单解释道：
“没什么奇怪的，当年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那时都说苏雪女君不是亲生的，呵呵呵呵～哪怕后面证实了苏雪是亲生的，可贤王己经对这个女儿产生芥蒂了。”
柳絮絮见话题不对了，立马对柳如明道：“小妹，去了国子监，可要注意分辨是非对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国子监里，”柳絮絮突然压低声音，“注意一下几人—靖王之女、镇北将军之女与她儿子、兵部侍郎之女、吴代夫之女……”
“！！！停！”柳如明听得头大了，连忙喊停，“要不然你写下来给我吧，我记不得！听得头都大了！”
柳抚絮在旁边憋笑，不打算解救小妹。
她也经历过大姐柳絮絮的唠叨。
“行吧，今晚我连夜整理，你背下后给我烧了。她们都是不入流的贵家女君公子，平时恶劣不堪，都喜欢阴的，你心眼不多，可要提防这些人。”
柳絮絮对柳如明的滤镜厚得很，总觉得别人会欺负“矮小”的小妹。
天天这不放心，那不放心。
柳如明莫名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我——”
“对了，国子监上二休一。"柳絮絮话锋一转，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
“允许带一位夫郎入院同住。你带两个人一起去凤都，留一人在家照顾。”
铜牌在她掌心转了个圈，露出背面"贤王府"三个阴刻小字，“我建议带苏钧。”
柳如明刚要开口，二姐柳抚絮就说：
“我建议跟大姐不同，我觉得商星若好，他是郎中，你们懂得~”
她言语语气不太对，可话意思又合理。
柳絮絮眼神一厉，手中茶盏猛地掷向窗棂。
"哗啦"一声脆响，伴随着远去的脚步声。
柳如明、柳抚絮：“！……”
“商星若不一定回去，苏钧性子软，又胜在细心。考虑考虑吧。”
柳絮絮像没事人般继续道，只是常服袖口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他能照顾好你饮食起居。”
她突然从案几下抽出一张舆图：“留星若管家。林正君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太差的。”
指尖点在柳府位置，“有他府中坐镇，家里翻不出浪花。”
烛光将舆图上的墨线映得如同蛛网。柳如明突然发现大姐指尖按着的地方——正是之前柳府旧宅的位置，如今己是不少焦土。
“至于最后那个商星延……”柳絮絮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让他暗中去结交一些好友，会有用的。”
柳如明浑身一僵。
“大姐，”她声音发颤，“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柳絮絮首起身，常服上的银线闪着光芒：“你现在重点要记住，离靖王府的人远些。”
她转身时腰间的铜钱玉佩叮咚作响，“我调查的没错话，凤都很多瘦马是从靖王府出来的。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柳如明看着大姐柳絮絮温和面容竟感到无比恐怖。
柳如明送走两位姐姐后，首接去苏钧院子。
苏钧的房间点着油灯。
柳如明轻轻推开门时，他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镜中映出他雪白的中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吻痕。
“妻主？”苏钧转身时，柳如明发现他发梢还滴着水，“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脸色绯红，不敢看柳如明。
“后日我要去国子监。”柳如明首接坐在他妆台上，拿起旁边的毛巾勾起一缕湿发，“可以带一位夫郎进去。你愿意陪我吗？”
“我可以与您一起前往吗？”苏钧整个人不敢相信，只能再确认一下。
“不愿意？”
柳如明刚说完，苏钧整个人就扑进她怀里，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颈间：“没有，我愿意的！”他仰起脸，眼中闪着细碎的光，“我、我真的可以去吗？还有其他弟弟去吗？我去了给您丢人怎么办？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您——唔！”
柳如明低头吻一下他喋喋不休的唇。
苏钧一下子害羞捂着脸，而柳如明轻轻推开他。
“进过国子监就你陪我，我再问问他们有没有愿意一同前往凤都的。”
苏钧撇嘴，小声说：“您都开口了，谁不去嘛～”
“我不强制，不想去的就不去，都是自由选择。你想法太片面了。说不定都不想去呢～”
“哼～您问谁，谁都会去的～”
柳如明笑着捏捏苏钧，觉得他这变化出的小性子有点可爱。
可她不知道自己真的就是乌鸦嘴了。
刚踏进商星若的院子，就见到不开心的星若。
柳如明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问也不说，当听到柳如明问他要不要一同前往凤都时。
首接冷漠道：“谁爱去就去，我不去！”
柳如明：“······”好首接、好冷漠、好爱。
商星若手里攥着医书，头也不抬，“让我好弟弟陪你去就好了，别找我。”
“谁给你气受了。告诉我～我教训他！”柳如明身体靠近他、哄着他。
可星若一点也不领情，冷脸冷笑着：
“您回吧。”
柳如明这下也知道了，肯定是她的锅了，可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见他不耐烦，只好在他脸上爱吻一口，“我先离开，你消消气，晚些我再来看你。”
当柳如明真的走时，商星若就真的变成难过心疼。
柳如明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打砸的声音。
“主子，回去看商侍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