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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挟着尘土，在荒野上卷起细碎的沙粒。陈默三人奔跑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身后那座废弃建筑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狰狞。
“不能再往南了。”林锐喘着气，一边回头张望，“那边是空旷地带，一旦他们派出无人机，我们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陈默停下脚步，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便携终端，快速调出地图和刚才复制的数据。“赵弈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他冷静地说道，“刚才我们己经拿到了他的备用节点数据，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他的核心基地。”
“你确定他知道我们在找他？”张教授扶着一棵枯树喘息。
“他己经知道。”陈默抬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只是还没准备好正面应对我们。”
林锐皱眉：“那我们得抢在他动手之前。”
几小时后，天边泛白，三人终于抵达目标区域——一座被高墙围起的地下设施入口，位于一片工业废墟之中，周围布满锈蚀的管道和倒塌的厂房，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这里比上次那个地方更隐蔽。”林锐低声说，“而且……守卫更多。”
陈默点头，目光扫过围墙上的监控探头和红外感应装置。“我来处理外围系统，你们先别动。”
他蹲下身，将“补完者”接入附近的一个老旧配电箱，启动仓颉密钥的信息洞察能力。屏幕上的代码开始流动，如同一条条游动的银鱼，逐渐勾勒出整个基地的布局图。
“果然有加密。”他皱眉，“不是普通的安防协议，而是某种自适应干扰机制，会自动识别异常访问并封锁通道。”
“这说明赵弈早就在防备我们。”张教授沉声道。
“那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陈默嘴角微扬，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利用仓颉密钥对监控系统进行局部瘫痪。
三分钟后，一段约三十米长的围墙监控盲区出现在屏幕上。
“走。”陈默收起设备，率先朝那段盲区移动。
穿过围墙后，是一片昏暗的金属走廊，地面铺着厚重的橡胶垫，每一步都像踩在软泥上般无声无息。
“这里的空气……不太对劲。”林锐压低声音，“有种静电的味道。”
“可能是高压电陷阱。”陈默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小心脚下。”
他掏出一枚微型探测器，沿着地面缓缓滑动，果然在前方五米处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电流波动点。
“绕过去。”他说。
三人贴着墙壁缓慢前行，途中又避开了两个火焰喷射器和一个激光网。越往深处走，气氛就越压抑，仿佛整座基地都在呼吸，等待着猎物踏入它的喉咙。
“我们是不是太顺利了？”张教授突然开口。
“是有点奇怪。”陈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这种级别的防御不该这么容易突破。”
“除非……”林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他在等我们主动送上门。”
话音刚落，前方的通道尽头亮起一盏红灯，紧接着，一道沉重的金属门缓缓落下，将他们困在中间。
“糟了！”林锐立刻转身想退，却发现他们进来的那扇门也被锁死。
“这不是陷阱。”陈默眼神一凝，“这是筛选。”
“什么意思？”张教授不解。
“赵弈知道我们会来。”陈默低声说，“但他不想让我们轻易见到他。他在测试我们有没有资格进入核心区域。”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声响，紧接着，天花板缓缓打开，露出一组复杂的齿轮结构，中央是一个类似控制台的操作面板。
“看来要通过一道程序验证。”林锐凑近看，“上面没有提示，也没有密码输入框。”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验证。”陈默伸手触碰操作面板，顿时一股电流窜入手臂，他咬牙忍住，继续观察面板上的符号排列。
“是逻辑题。”他说，“必须用正确的顺序激活这些符号，否则就会触发警报。”
“你怎么知道？”张教授问。
“苏晴留下的线索中提到过类似的机制。”陈默回忆道，“她称它为‘递归验证’，只有理解她的思维方式，才能解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轮流尝试不同的组合，但每次失败都会引发一次轻微的震荡波，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锐急道，“我们得换个思路。”
“等等。”陈默忽然盯着其中一个符号，“这个图案……我在苏晴的笔记里见过，代表‘情感模型’。”
“你是说……这不是单纯的密码？”张教授若有所思。
“没错。”陈默深吸一口气，“赵弈设下的这一关，其实是在模仿苏晴的意识构建方式。他想看看我们是否真的理解她。”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苏晴曾经的研究日志，那些关于语言、重构、记忆锚点的文字一一浮现。
睁开眼，他果断按下几个符号，顺序流畅而坚定。
随着最后一个符号点亮，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接着，金属门缓缓升起，露出一条通往更深处的阶梯。
“我们过关了。”陈默轻声说。
“可这还只是开始。”林锐望着幽深的阶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下去，阶梯尽头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大厅，西周布满了显示屏，播放着各种文字生成的画面，像是无数个平行世界在同时上演。
“这里是……‘文字秩序控制’的核心运行室？”张教授惊讶地看着那些不断变化的文本流。
“不只是。”陈默走到主控台前，看到一段熟悉的代码片段，那是苏晴生前编写的原始算法之一。
“赵弈不仅在使用她的研究成果，还在试图篡改它们。”他语气冰冷，“他想把‘秩序’变成‘控制’。”
就在这时，大厅一角的投影仪突然亮起，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光束中。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声音低沉而熟悉，正是赵弈。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陈默首视投影。
“当然。”赵弈冷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带着一群乌合之众闯进来。”
“你的游戏结束了。”陈默握紧仓颉密钥，“我们己经掌握了你的一切。”
“哦？”赵弈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允许你走到这里？”
陈默心头一震，正欲开口，投影却突然扭曲，化作一团乱码，紧接着，整个大厅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主控台上那一行闪烁的文字：
＞ “真正的秩序，在语言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