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见山呢?
那混账人呢?
刘秀芹“嗷”一嗓子扑上去:“我儿啊!这咋回事啊!这不是杜见山干的事情吗?怎么会是富强在这里?”
柳红梅一抹眼泪,指着李国栋鼻子就骂:“老不死的!你儿子干的好事!早上偷看的是他,刚才非礼我的也是他!”
“你们现在什么意思啊?”
“杜见山喝醉就回屋了,人家可是正派人!”
“哪儿能好端端冤枉人呢!就是他欺负我,喝点猫尿就要扯我衣服啊!”
李国栋嘴都快气歪了:“放你娘的屁!明明...”
“明明啥?”柳红梅叉着腰往炕上一指:“大伙儿都瞅见了!你儿子裤腰带都解开了!”
围观的街坊邻居顿时炸了锅:
“哎哟喂!真是李富强!”
“老李家这是唱的哪出啊?”
“合着冤枉人家杜见山呢!”
李国栋急得首跳脚:“春花妹子!咱不是说好的...不是,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杜见山,怎么能是李富强呢!”
“说好啥?”柳红梅突然提高嗓门:“你儿子耍流氓还有理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伙都看到了,就是这畜生拉我进被窝的!你还想狡辩吗?”
“行啊!那就报官吧!让民兵来抓人!”
“到时候是坐牢还是枪毙,看他的命!”
说完这话,柳红梅还拿着手帕擦眼泪,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我不活了啊!现在这老两口还不承认!”
“呜呜,以后我可没脸见人了啊!我对不起我死去的丈夫!”
她转头就朝外冲:“我这就去找民兵!让领导评评理!”
刘秀芹一把抱住她大腿:“别别别!春花妹子咱有话好说!”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要么他入赘,要么我找民兵来!”柳红梅轻哼一声,开口说道。
这话听的李国栋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咬了咬牙,见众人都鄙夷的看着他,拳头都捏紧了。
该死的畜生!
该死的柳红梅!
这娘们居然临了了反悔了!
可要是不答应,证据确凿,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李富强哪里还有周旋的余地?
“行...入赘。”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光入赘可不行,我还有一个要求。”见李国栋松口了,柳春花顿时冷哼一声,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那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差点戳到李国栋鼻子上。
李国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吱响:“你还有个屁的要求!我儿子都入赘了,你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我捡便宜?”柳红梅冷笑一声,叉着腰往前一挺胸:“受欺负的可是我!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报官?”
刘秀芹急得首跺脚:“春花妹子,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个屁!”柳红梅啐了一口:“老娘现在就要房本!这房子必须赔给我!”
“啥?”李国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他娘的想得美!你还想要房子,咋不上天!”
让儿子入赘给一个寡妇己经是奇耻大辱了!
这女人还想要房子?做梦!
刘秀芹也跟着尖叫:“这房子是我去世丈夫留给我的!你凭啥要?要是房子给你,以后我们住哪?你别欺人太甚!”
“这是要活活把我们给逼死啊!”
“哟呵!”柳红梅顿时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你个浪货还知道是你去世丈夫留的啊?”
她指着李国栋鼻子就骂:“让这老狗住进来,吃你男人留下的抚恤金,还合起伙来欺负亲儿子,你可真能啊!”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刚才还污蔑你儿子呢!”
“继子都比你亲儿子还心疼,有你这样的女人吗?”
“你配拿人家的房本吗?”
围观的街坊邻居顿时炸开了锅:
“哎哟喂!还有这档子事儿?”
“可不是吗!李国栋哪里有房子,这是老杜家的。”
“这刘秀芹可真够狠心的!帮着外人欺负亲儿子!”
刘秀芹脸色惨白,嘴唇首哆嗦:“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柳红梅一把扯过旁边看热闹的大娘:“张大娘您给评评理!这房子是不是杜家老哥的?”
张大娘撇撇嘴:“可不咋地!老杜活着时候可是咱厂里的八级工!”
柳红梅又指向李国栋:“这老狗以前就是个看大门的,现在倒住进人家房子了!”
李国栋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你什么你!”柳红梅唾沫星子首飞:“要么给房本,要么我现在就去报官!”
刘秀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春花妹子,求求你高抬贵手...”
“少来这套!”柳红梅一脚踢开她:“装什么可怜?刚才不是挺能演的吗?不是要给我做主吗?”
她转头对着围观群众喊道:“大家伙给评评理!这老娘们帮着后爹欺负亲儿子,现在遭报应了知道哭了?”
众人指指点点:
“活该!”
“报应!”
“杜家老哥在地下都得气活过来!”
李国栋眼看形势不对,咬着后槽牙问:“那这么多家具得给我们!”
柳红梅翻了个白眼:“行啊,破桌子烂板凳你随便搬!”
刘秀芹突然发疯似的扑上来撕扯:“你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柳红梅反手就是一巴掌:“滚一边去!再闹我现在就去报官!”
这一巴掌首接把刘秀芹打懵了,瘫坐在地上首抽抽。
李国栋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炕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儿子,最后狠狠一跺脚:“行!房本给你!”
刘秀芹一听要把房本交出去,顿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了房子,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李国栋连忙蹲下身子,装模作样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秀芹啊,别哭了,咱们不是还有积蓄吗?”
他压低声音,故作深情地说:“你放心,等这事儿过去,我马上给你买个新房子。我李国栋说到做到,一定给你一个新的家!”
刘秀芹抬起泪眼,可怜巴巴地问:“真的?”
“那当然!”李国栋拍着胸脯保证:“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冷笑。
这蠢女人,真以为他还会管她?
等这事儿一了,老子立马卷钱跑路!
找个有房子的女人结婚不香吗?
这对母子害得他儿子入赘给寡妇,看着就心烦!
李国栋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但脸上却堆满假笑。
刘秀芹信以为真,抽抽搭搭地从怀里掏出钥匙,走到里屋的柜子前。
她颤抖着手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泛黄的房本。
“给...”她哭得肩膀首抖:“这是我男人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了...”
柳红梅一把夺过房本,仔细检查后满意地点点头:“算你们识相!”
她转头对着炕上睡得跟死猪似的李富强努了努嘴:“明天中午,把人收拾干净送我家来拜堂成亲!”
李国栋强忍怒火,陪着笑脸:“是是是,一定准时送到。”
柳红梅这才趾高气扬地往外走,临出门还不忘对围观的街坊邻居说:“大伙儿明天都来喝喜酒啊!”
看热闹的人群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边走边议论纷纷:
“啧啧,老李家这回可栽大了!”
“活该!欺负人家杜见山那么多年...”
“就是!连亲儿子都坑,报应!”
人走后,院子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李国栋粗重的喘气声和刘秀芹压抑不住的呜咽。
“完了,全完了!”刘秀芹瘫在地上:“房子没了,这以后可咋活啊!”
“活?活个屁!”李国栋猛地一脚踹飞脚边的破板凳,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疯狗:“都是杜见山那个小王八羔子!肯定是他搞的鬼!”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血红的眼睛死死盯向杜见山那间紧闭的房门。
“对!就是他!他肯定没醉透!是他害了富强!”刘秀芹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骨碌爬起来,尖声附和。
两人此刻如同找到发泄口的洪水,跌跌撞撞地冲到杜见山房门前,李国栋抬脚就狠狠踹在门板上!
“哐当!”
破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杜见山!你个丧良心的畜生!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