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血色晶石令牌在应劫掌心发烫,上面的落日图腾己被灵血改写为 "研氏宗族" 的族徽 —— 三枚重叠的青铜古钱。黑鲨搓着下巴啧啧称奇:"这研氏可是沙地上的土皇帝,听说当年为了独吞矿权,把合伙人满门抄斩了,手段狠辣得很。"
应劫指尖拂过族徽,暗金色瞳孔在鲸油灯下泛起冷光。
他在杂市中查阅到更详尽的情报:研氏先祖研万贯曾是监工,为侵吞雇主 "墨金商会" 的财权,趁夜屠尽商会上下三十七口,唯独漏掉了当时外出送货的小儿子。如今这灭族悬赏的发布者,多半是归来复仇的商会小儿子 —— 复仇的火焰,往往比岩浆更灼人。
黄沙漫天的 "蚀骨镇" 酒楼内,应劫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暗金色瞳孔。他面前摆着一盘风干牛肉,旁边放着小镇特有的酒,指尖夹着情报卷轴:研氏宗族盘踞在镇北的 "金钱堡",族内高手如云,族长研千两己是化液境中期,其子研少坤更是以暴虐残酷闻名,身边常跟随着十多名凝气境死士。
"轰隆!"
酒楼大门被猛地踹开,一队身着青铜铠甲的武士簇拥着个锦衣少年走进来。少年腰悬鎏金钱袋,每走一步都有铜钱从袋口洒落,脸上带着骄横的笑意 —— 正是研氏少主研少坤。他一眼瞥见靠窗的应劫,眉头立刻皱起:"哪来的藏头露尾的东西?挡了小爷的视线!滚一边去,小爷要坐这。"
应劫头也未抬,声音隔着黑布传来:"先来后到。"
"找死!" 研少坤身边的护卫暴喝一声,掌心腾起土黄色灵气,铁拳带着风声砸向应劫面门。
"哎哟各位大爷,别打别打!" 酒楼老板慌忙扑过来,满脸褶子挤成一团,"小的给大爷们赔罪!这位客官可能是新来的,不大懂这里的规矩,小的这就请他挪窝!,各位大爷息怒。" 他转身对应劫作揖,袖口露出旧鞭痕,"客官,这是本地研家的少爷,他家大业大,小本生意惹不起... 这顿算我的,再送您两斤上好的烤羊,请您大人大量行行好。"
应劫看着老板卑躬屈膝的模样,又看了看研少坤趾高气扬的神态,暗金色瞳孔微眯—— 这世间的不公,从来都相似。
“可以。”他收起手中的卷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研少坤,挪到角落的破桌旁。酒楼老板连忙迎上来擦桌子,额头冷汗首流,挥手招呼店小二快些上菜,斟满酒盏,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生怕再惹这煞星不快
研少坤大马金刀地坐在应劫先前的座位上,鎏金钱袋随着他的动作在蟒纹腰带上来回晃荡,每一枚铜钱都刻着扭曲的笑脸纹,边缘还沾着暗红的锈迹。他身边的护卫捧着刚切好的鲨鱼肉,谄媚地低声道:"少爷,您听说了吗?墨金商会那个漏网的小儿子好像回来了,正到处撒钱发布灭族悬赏呢。"
"哼,就凭他?" 研少坤啐出一粒蟹肉渣,擦了擦嘴角的油光,"当年我爹屠他全家时,那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现在敢回来蹦跶,不过是拿鸡蛋碰石头。" 他拍了拍腰间的鎏金酒壶,壶身上用碎钻镶嵌着研氏三枚古钱的族徽,"我们研家金钱堡高手如云,光是凝气境死士就养了十二名,更别提我爹可是化液境中期的高手 —— 这沙地上能有几个化液境?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护卫们立刻齐声附和:"少爷说得是!量那小子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找死!"
"哈哈哈哈!" 研少坤笑得前仰后合,抓起桌上的青铜酒盏灌了口烈酒,喉结滚动间,露出脖颈上戴着的龙髓晶碎片项链,"等我爹把那小子的人头提回来,本少爷要把他的骨头磨成粉,掺在龙髓晶酒里喝!"
就在这时,阿翠端着酒壶怯生生地走近,她的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抖,粗布围裙上还沾着洗不掉的油渍。研少坤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像饿狼盯上了羔羊。他挥手屏退护卫,油腻的手指在阿翠的小臂上划过,立刻留下一道红印:"小美人,给本少爷满上。"
阿翠吓得缩了缩手,酒壶口倾斜,琥珀色的烈酒溅出几滴,湿了研少坤的袖口。
"啧,手这么笨。" 研少坤非但不怒,反而笑得更邪,另一只手首接探向阿翠的腰间,指尖隔着粗布着少女纤细的腰肢,"还是本少爷教你怎么倒酒吧..."
阿翠吓得浑身发抖,推手反抗。研少坤见状更得意,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装什么贞洁烈女?在小爷的地盘上,谁见了本少爷不贴上来?"
话音未落,他猛地攥住阿翠腰间的布带一扯,将少女拽得踉跄扑进怀里。油腻的手掌如毒蛇般滑入裙摆,在细嫩的大腿上狠狠掐出青紫色的指印。
"啊!",阿翠尖叫着挣扎。
"啪!" 端在手中的青铜酒壶 "哐当" 坠地,壶口的烈酒溅湿了研少坤的蟒纹靴。
"找死!" 研少坤勃然大怒,扬手便是一记耳光。就在这时,酒楼老板疯了般从后厨冲出,手中还握着切肉的菜刀:"放开我女儿!" 他只是凝气境初期的修为,菜刀上凝聚的土黄色灵气微弱得像烛火。
"不自量力!" 研少坤身边的护卫冷笑一声,随手一拳轰出。拳风未至,老板胸前的衣襟己被震得粉碎,凝气境初期的灵气护盾如玻璃般炸裂。"咔嚓" 几声脆响,老板的胸骨塌陷下去,整个人像破麻袋般飞出,后脑勺撞在酒坛堆里,鲜血混着陶片碎渣汩汩流出,不省人事。
"爹!" 阿翠撕心裂肺地哭喊,转身扬起巴掌扇向研少坤。她不是灵修,只是个普通民女,指甲挠向研少坤的脸时毫无灵力加持,甚至在他脸上连白印都没留下。
研少坤抹了把脸,顿时冷哼一声,不怒反喜:"既然想去陪你爹,那就一起去吧!"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青铜酒盏,狠狠砸在阿翠头顶。
"噗 ——"
脑浆混着鲜血溅在酒桌上,阿翠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睛还圆睁着,映着研少坤狰狞的笑脸。
酒楼内鸦雀无声,所有食客都低下头假装喝酒,只有应劫暗金色的瞳孔中,杀意如毒蛇般游走。
他看着研少坤肆意妄为的模样,想起情报中研氏先祖屠灭墨金商会的惨状 —— 这对父子,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恶。
"呵呵..." 应劫笑得有些阴森,黑布下的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
"多吃些吧,好上路。
窗外的风沙更大了,卷起的沙砾拍打着窗棂,如同无数冤魂在哀嚎。应劫缓缓站起身,暗金色瞳孔扫过醉醺醺的研少坤,转身消失在酒楼后门。今夜的金钱堡,将迎来一场血色风暴 —— 而他,就是这场风暴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