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水晶穹顶的光斑在顾逸辰的领带上跳跃，他的手指反复着西装内袋里的三枚校徽，金属边缘的齿痕硌得掌心发疼。苏念站在侧幕条后，看着他西装左襟新别上的双蝶胸针 —— 蝶翼中间嵌着老槐树的年轮切片，正是紫藤庄园密道里找到的顾母遗物。
"下面进行股权交接仪式。" 董事会主席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玉，"林氏集团持有 27% 股权，顾氏控股 25%，剩余 48%......"
"等等。" 顾逸辰的声音在会场回荡，袖扣解开的轻响让苏念想起地下车库的深夜对峙，"根据顾氏宪章第 17 条修正案，" 他调出的 PPT 背景是老槐树的剪影，"逸心孤儿院的 1782 名在册儿童，每人持有 1 股顾氏原始股。"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苏念看见林悦的珍珠耳钉在灯光下突然暗哑，她上周在紫藤庄园展示的染血校徽此刻正在自己口袋里，编号 "X2003" 的金属表面还带着顾明轩的体温 —— 他正在后台照看陈小雨，那个在画作里预言 "三蝶聚首" 的小女孩。
"这些孩子，" 顾逸辰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儿童画作，每个天使都戴着校徽，翅膀是蝶形胎记的变形，"是我母亲用珍珠工坊的第一笔盈利收养的。" 他忽然望向苏念，她颈间的 "辰念" 项链正在投影光里闪烁，"而每一股的投票权，都委托给了他们的守护者。"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发出细碎的 crag 声。苏念知道她在计算 ——1782 股看似微小，却恰好与顾氏控股、林氏集团形成微妙的三角制衡，而更关键的是，这些股权的委托人名单里，赫然有 "顾明轩" 的名字，那个本该属于林氏的 "珍珠计划" 棋子。
"顾总这是滥用慈善情怀！" 林悦的声音带着颤音，"这些未成年人根本不懂 ——"
"他们懂。" 苏念忽然走上台，手里捧着装满玻璃弹珠的罐子，第 29 颗刻着 "2026.3.17" 在罐底滚动，"每个弹珠都写着孩子的愿望，" 她倒出颗画着三叶草的弹珠，"有的想建更大的图书馆，有的想给院长妈妈买新围巾，而这些，" 她望向顾逸辰，"正是顾氏存在的意义。"
当大屏幕切换到实时股权数据时，苏念听见后排传来压抑的哭声。1782 个跳动的红点在顾氏控股周围汇聚，最终形成完整的三叶草图案，每片叶子的尖端都标着孩子的名字缩写 ——SN（苏念）、YC（顾逸辰）、X（顾明轩）位于中心位置。
"根据委托协议，" 顾逸辰的手指在三叶草中心轻点，弹出顾母的遗嘱扫描件，"这些股权的投票权，归属于 ' 蝶形胎记的守护者 '。" 他忽然看向林悦，后者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正在隐形墨水的作用下发光，"也就是我，苏念，还有......"
密道的木门突然被推开，顾明轩抱着陈小雨走进来，小女孩的手腕上贴着蝴蝶形状的创可贴 —— 那是今早她在孤儿院摔倒时，苏念用顾母的珍珠粉为她敷药留下的印记。"还有我。" 顾明轩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朗，他胸前的校徽编号 "X2003" 与屏幕上的红点完全吻合。
林悦的后背撞上身后的胡桃木书柜，珍珠项链的搭扣突然崩开。她终于明白为何顾逸辰总能精准避开珍珠计划的陷阱 —— 那些藏在珍珠粉里的三叶草病毒，在遇到真正的蝶形胎记时，会自动生成保护屏障，就像紫藤庄园地下三层的珍珠工坊门禁，被陈小雨的胎记轻易破解。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 林悦的笑声里带着十三年的执念，"顾氏的股权结构，" 她指向屏幕右上角的阴影部分，"还有 17% 在 ' 珍珠信托 ' 名下，而受托人......"
"是逸心孤儿院的孩子们。" 顾逸辰打断她，调出的法律文件上，顾母的签名旁画着小小的 Hello Kitty，"我母亲在 1998 年就设立了这个信托，" 他的指尖划过 "禁止林氏集团及其关联方受益" 的条款，"用的正是林明辉挪用的善款，还有，" 他望向苏念，"你母亲当年退还的匿名捐款。"
天台的风掀起苏念的发丝，顾逸辰的手比风更温柔，替她别好被吹乱的校徽项链。远处的老槐树在暮色中静默，树冠的轮廓与顾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倒影重合，形成巨大的三叶草图案。
"还记得在便利店收集授权书的夜晚吗？" 顾逸辰的声音混着晚钟的余韵，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你说每个孩子的画都是星星，现在它们真的照亮了顾氏。"
丝绒盒打开的瞬间，苏念的呼吸停滞。两枚蝶形戒指交叠成三叶草形状，主蝶的翅膀是她的校徽轮廓，副蝶则是顾逸辰的，中间镶嵌的老槐树年轮切片里，藏着极小的珍珠 —— 那是从顾母车祸现场找到的行车记录仪里闪过的关键证物。
"这是用我们的校徽融铸的。" 顾逸辰单膝跪地，指腹抚过戒指内侧的刻痕，"SN2010+YC2008=X2026，" 他抬头望向她，眼里映着城市渐亮的灯火，"2026 年，是陈小雨的成年礼，也是我们的......"
"也是妈妈们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日子。" 苏念接过话头，想起紫藤庄园找到的母亲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三朵紫藤花缠绕成蝶，"你知道吗？我母亲在日记里写，" 她的声音发颤，"说如果有个戴三叶草袖扣的男孩向我求婚，一定要看看他的眼睛，因为那里藏着老槐树的所有秘密。"
顾逸辰的喉结滚动着，指腹轻轻按在她手腕的胎记上："我的眼睛里，" 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有你十二岁在老槐树下的笑，有你在便利店为老人填写授权书的样子，还有......"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终于攒够星星的孩子，"还有你刚才在股权仪式上，让所有校徽发光的模样。"
戒指戴上的瞬间，苏念听见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 —— 紫藤庄园的珍珠工坊突然起火。但此刻她的视线只停留在顾逸辰的眼睛里，那里有比火光更温暖的光，是十三年的守望，是三枚校徽的共振，是两个蝶形胎记孩子终于交汇的命运。
"我愿意。" 她轻声说，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贴上他胸前，感受那里与自己同步的心跳，"不仅是收藏余生，更是和你一起，让每个孩子的校徽都发光。"
当他们回到会场，发现林悦己经离去，只在桌上留下枚珍珠耳钉，内侧的条形码正在渗出暗红的液体 —— 那是提到的 "珍珠计划第三阶段" 启动信号。顾逸辰的手指在耳钉上停顿三秒，忽然笑了："她不知道，" 他望向苏念手腕的胎记，"三蝶聚首时，所有的谎言都会在年轮里显形。"
大屏幕上，股权数据正在自动更新，三叶草图案的中心渐渐浮现出新的名字 —— 陈小雨。苏念摸着戒指上的年轮切片，忽然想起暴雨夜行车记录仪的最后画面，顾母比出的 "三" 字手势，原来早就预言了三个守护者的聚首。
"明轩在孤儿院找到新的线索。" 顾逸辰展示着手机里的照片，陈小雨的最新画作上，三个蝶形胎记的孩子站在老槐树前，树根下埋着个铁盒，"院长说，那是 1998 年顾妈妈埋下的时间胶囊，" 他的视线扫过苏念震惊的眼神，"里面有你母亲的值班记录，还有......"
"还有顾叔叔的死亡证明。" 苏念接过话头，想起紫藤庄园地下三层的密道，"但现在，" 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三叶草形状的云朵正在汇聚，"这些都不再是仇恨的枷锁，而是让我们更坚定的理由。"
顾逸辰忽然握住她的手，将三枚校徽放在掌心。金属的凉意混着体温，苏念看见自己的 "SN2010"、顾逸辰的 "YC2008"、顾明轩的 "X2003" 终于完整拼合，在夕阳下投出的影子，正是顾氏新 logo 的模样 —— 三个蝶形翅膀，托起中间的老槐树年轮。
"下一站，孤儿院。" 顾逸辰轻声说，指腹抚过校徽上的刻痕，"陈小雨说，时间胶囊的钥匙，藏在老槐树的树洞深处，而开启的密码......"
"是我们的心跳。" 苏念接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就像股权仪式上，所有校徽孩子的投票，都是对未来的心跳共振。"
会场的灯光突然亮起，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蝶形胎记在地面投下翅膀的轮廓。苏念知道，股权战争的终章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 关于三个守护者、关于逸心孤儿院、关于所有带着校徽在暴雨中前行的人。而此刻，她无名指上的双蝶戒指正在发光，那是比任何股权数字都更珍贵的誓言，是两个灵魂穿越十三年风雨，终于抵达的港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