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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红票子，打着旋儿飘落孙阎王脚下。
孙阎王小眼珠子滴溜溜转，瞄着地上散碎的账本纸屑。
又偷偷剜了林二狗一眼。
怨毒，藏在肥肉褶子里。
“滚。”林二狗眼皮都没撩。
声音不大，砸在地上梆硬。
孙阎王肥躯一震。
两条腿肚子筛糠似的抖。
他狠狠剜了地上那堆废纸。
“走！”孙阎王从牙缝里挤出字。
嗓子哑得像破锣。
两条大汉如蒙大赦。
架着自家老大，脚不沾地往外溜。
跑得比来时那阵黄烟还快。
眨眼功夫，村口只剩下滚滚黄尘。
林二狗嗤笑一声。
拍拍屁股上蹭的土。
刚转身。
村口歪脖子老槐树后头，猛地窜出个瘦小影子。
“小娟？”林二狗一愣。
村西头赵老蔫家的闺女。
赵老蔫年前喝农药走了，留下个孤女。
小娟脸蛋煞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补丁衣服空荡荡挂着，露出的细胳膊上布满新旧青紫掐痕。
手腕处一道血口子结了痂。
她身后跟着个三角眼、塌鼻梁的瘦高个。
活像条细长的竹竿成了精。
“小贱！往哪儿跑！”竹竿精一把揪住小娟枯黄头发。
声音尖利刺耳，唾沫星子喷了小娟一脸。
“你爹赵老蔫，赌钱欠老子二十万！白纸黑字！”
他另一只手挥舞着一张皱巴巴的欠条。
纸页泛黄发黑，按着个模糊的血手印。
“驴操的赵老蔫，自己蹬腿儿享福去了，留下你个赔钱货！”
“没钱？抓你去城里‘打工’还债！”
他狞笑着，枯瘦的手像铁钳，掐得小娟细胳膊骨头咯吱响。
“伺候不好客人，窑姐儿价都卖不上！”
小娟像被抽了筋，下去。
眼泪断了线，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两道泥沟。
“二狗哥…二狗哥救我…”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满是绝望。
“瘪犊子！管你爹的事？”竹竿精三角眼一斜，瞪着林二狗。
“这小娘皮的债，你管得起？二十万！现钱！”
他把“二十万”咬得死重，唾沫横飞。
林二狗眼皮都没动。
手伸进裤兜。
掏出厚厚一沓红票子。
新崭崭，嘎嘣脆。
他看也不看，手臂一抡。
“啪！”
整捆钱砸在竹竿精胸口。
分量不轻。
砸得他一个趔趄，差点背过气。
“够不够？”林二狗问，声音平淡得像问斤两。
竹竿精手忙脚乱接住那捆钱。
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映满了红。
手指头沾着唾沫，“哗啦啦”数得飞快。
真钱！全是真钱！厚厚一沓！二十万！
他抬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林二狗。
“欠条。”林二狗手一摊。
竹竿精喉头滚动。
乖乖把那张皱巴巴、沾着油污的条子递过去。
林二狗两根手指捏住。
“嗤啦——”
撕个粉碎。
纸屑随手一扬。
像送葬撒的纸钱。
“滚。”林二狗声音冷硬。
竹竿精攥紧了钱，像抱着命根子。
眼神复杂地扫过林二狗和小娟。
缩着脖子，一溜烟跑了。
比兔子还快。
小娟瘫在地上，浑身还在筛糠似的抖。
泪珠混着泥水往下掉。
“二狗哥…”她怯生生抬头。
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茫然。
像只刚从狼爪下逃生的羊羔。
就在这时。
林二狗裤兜猛地一震！
灼热！
像揣了块烧红的炭！
“嗡…”手机震动带着奇异的嗡鸣。
一股无形的电流，顺着手臂首冲林二狗天灵盖！
“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绝望、无助、依附…”
“目标：女性，赵小娟（极度虚弱、高依赖值）…”
“符合‘红颜登天录’初级收录条件！”
“收录目标，可建立‘至死不渝’精神羁绊！”
是否确认收录？
收录后，系统将自动修正其情感认知，宿主即为生命唯一信仰！
呦呦那呆萌的小奶音。
第一次带上点电流的沙沙声，在他脑子里炸开。
二狗哥哥！发现优质目标啦！快！快收了她！
让她给你暖被窝！
帮你花钱！打工！
林二狗脑子里“嗡”地一声。
红颜登天录？！
这玩意儿…真能成？
“呦呦，这‘红颜登天录’…到底是啥章程？”林二狗心里急问。
“哇！二狗哥哥终于问啦！”呦呦声音雀跃，带着一丝狡黠。
“红颜登天录，可是咱们系统最厉害的功能之一哦！”
“现在二狗哥哥你是2级，最多能收100个红颜！”
“只要花钱帮她们解决大麻烦，她们就归你啦！”
“收录成功，系统会首接在她们脑子里刻印！”
“你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她们唯一的男人！”
“让她们干啥就干啥！暖床铺被，花钱败家，都是小意思！”
以后系统升级，名额百倍百倍地涨！
一百万个小嫂子给哥哥打工！
“想想就美死啦！”
呦呦说得又快又急，小奶音里满是兴奋。
林二狗心头猛跳。
这…这他娘的比皇帝还皇帝！
他下意识看向小娟。
“叮！”
清脆的提示音炸响。
【消费成功：200,000元。】
【百倍返现：20,000,000元己到账！】
【红颜登天录启动…锁定目标：小娟（契合度100%）…收录成功！】
【当前收录：1/100】
【系统提示：目标好感度己修正为‘至死不渝’。
灵魂羁绊建立！目标视为宿主唯一伴侣！】
小娟也正看着他。
就在那一瞬。
女孩眼底残存的恐惧和茫然，如同被烈阳蒸腾的薄雾。
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痴缠。
像藤蔓找到了唯一的大树。
她苍白的脸颊飞起两朵异样的红云。
眼神炽热，亮得惊人。
“二狗哥…”声音又轻又软，带着蜜糖般的依赖，仿佛刚才的绝望从未存在。
“我的命…是你的了。”她往前挪了一小步，用尽全身力气靠近。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味。
那双刚刚还死寂的眼睛，此刻只倒映着林二狗一个人。
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热度。
林二狗心头一跳。
这“红颜登天录”，霸道如斯！
“哇哦~二狗哥哥好厉害呦！”
脑中响起呦呦雀跃的娇呼，拍着小手，电流杂音都盖不住兴奋。
“第一个小嫂子搞定啦！开张大吉！”清脆童音满是得意。
“二狗哥哥，快多收点呀！多多益善！暖床铺被的人多多滴！”
她急吼吼地催促。
“等你有了一百万个小嫂子，天天给你‘打工’花钱！
到时候呦呦我就是最厉害的女皇！
呆萌的小奶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骄横。
林二狗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片子，心比天高！
夜深了。
月光漫过门槛。
小娟赤着脚，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影子，溜进林二狗那间破土屋。
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旧褂子。
月光勾勒出单薄身体起伏的轮廓。
她爬上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床。
冰凉的小手，颤抖着，蛇一样滑进林二狗的被窝。
紧紧贴住他滚烫的脊背。
“二狗哥…”
声音轻得像梦呓，“我…我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