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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狗日的催命鬼，催得老子饭都没吃成！”
林二狗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又饿又躁。
老王油条摊。
炉火烧得正旺，油锅滋啦作响，。
金黄的油条在热油里翻滚、膨胀，香气霸道地钻进鼻孔，勾得人魂儿都没了。
“老王！”林二狗几步窜过去，一屁股坐在油腻腻的小马扎上。
“整两根油条，一碗豆浆！饿得老子心慌！肠子都要绞断了！”
“要得！二狗子！”
老王抬头，昏黄灯泡下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挤出点笑。
“看你脸青面黑的，昨晚又没睡好？眼窝都陷进去喽。”
油条在热油里翻滚，滋滋地唱着歌。
“睡锤子睡！”
林二狗烦躁地抓了把枯草似的头发。
龟儿子催债的，电话打得跟年三十放鞭炮一样！
炸得老子脑壳嗡嗡响！
他骂着，从裤兜深处费力地抠出那张皱得不成样子的五块钱。
狠狠拍在沾满油污的木板上，纸币蔫头耷脑地摊开。
“就这点家当了！”
“叮！”
一个冰冷又悦耳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炸开！
宿主消费成功！
消费金额：5.00元。
触发百倍返现！
计算中……”
“嗡——！”
裤兜里的手机像通了高压电，疯狂震动起来！
震得他大腿发麻，心口猛地一抽，差点从喉咙眼儿里跳出来！
来了！
一定是那个！
林二狗手抖得不像话，掏手机都掏了三次，指尖冰凉。
屏幕亮起。
一条短信，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眼睛！
“【建设银行】您尾号8721账户入账人民币500.00元，余额100,500.00元。”
五块…五百？
林二狗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个数字。
五百！？
卖油条的老王，起早贪黑炸一天，也未必能挣到这个数！
“二…二狗子…”
老王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又干又涩，每个字都在打颤。
“你…你刚就给老子五块钱…
这…这短信…五百？”
空气凝固了。
油锅里的油条炸过了头，焦糊味刺鼻地弥漫开。
林二狗心头警铃大作！
糟了！
得意忘形！
财不露白！
这泼天的富贵砸懵了头！
五百块！
“咳…老王…你看错了！”
那…那是…是诈骗短信！
对！诈骗！
假的！
莫信！莫信哈！
他语无伦次，眼神躲闪，像只偷油被当场抓住的老鼠，慌得只想立刻钻进地缝里。
二狗子！
一声暴喝炸响！
林二狗惊得汗毛倒竖，循声望去。
街对面，阴影里。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催命的又来了！
而且是“黑龙贷”养在街面上的打手！
老子盯你龟儿半天了！
穷得叮当响，还有钱买早餐？
还他妈五百条短信？
装得挺像啊！
光头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瘦猴，斜叼着烟，阴阳怪气地接口。
“就是，龙哥，我看这小子是把咱们当哈儿（傻子）耍！
欠咱们黑龙哥的钱，还想吃香喝辣？
呸！
“嗡——”
裤兜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烫得林二狗一哆嗦。
另一个催命符来了！
肯定是另一个平台的！
他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林二狗！”
光头“龙哥”己经走到跟前，几乎顶着林二狗的鼻尖，喷着烟酒混合的恶臭唾沫星子。
龟儿子！
今天不把欠我们黑龙哥的三千块利息吐出来，老子把你屎都打出来！
再把你那破出租屋给砸了！
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在油渍麻花的早餐桌上！
“啪！”
豁口的豆浆碗被震得跳起来，又重重落下，残余的豆浆溅了老王一脸。
老王吓得往后一缩，不敢吭声。
老子看你手机响得欢实！
有钱还吃早饭？
嗯？龙哥那双三角眼毒蛇一样在林二狗身上扫视，最后死死钉在他装着手机的裤兜位置。
拿出来！
让老子看看，是哪位‘大善人’给你龟儿送钱来了！
他身后的黄毛和另一个打手也围了上来，像堵人墙，彻底封死林二狗的退路。
油腻的空气中，只剩下油锅里油条焦糊的噼啪声和几人粗重的呼吸。
完了！
林二狗心头冰凉，被堵了个正着！
手机又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大腿肌肉都在抽搐。
这催命符！偏偏这时候！
光头龙哥那毒蛇似的目光，死死锁在他装着手机的裤兜上，仿佛己经穿透布料，看到了那串要命的数字。
“拿出来！”
龙哥的咆哮带着血腥气，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二狗脸上。
“老子数三声！一！”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又痒又冰。
“二！”龙哥的拳头捏得咔吧响，手臂上狰狞的刺青随着肌肉鼓动。
跑不了！打不过！怎么办？！
系统…百倍返现…！
一个疯狂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像道闪电劈开他混乱的大脑！
“三！”龙哥的“三”字炸雷般落下，蒲扇大的手带着风声，狠狠抓向林二狗的衣领！
千钧一发！
林二狗猛地向后急退一步，险险避开那只铁钳般的手！
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吃惊！
“别动！”
他嘶吼一声，声音因为恐惧和决绝而变调，却出奇地盖过了油锅的噪音。
三个混混被他突然爆发的狠劲震了一下，动作微顿。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间隙，林二狗闪电般掏出手机！
收款账号…黑龙贷…三千块…
他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点，每一个数字都像敲在自己心尖上！
“叮！您尾号8721账户向‘黑龙金融’转账支出3000.00元，余额10,0000.00元。”
来了！百倍暴击！
“【建设银行】您尾号8721账户入账人民币300,000.00元，余额400,000.00元。”
西十万！！！
后面跟着多少个零？
林二狗眼前发花，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天文数字在疯狂盘旋！
西百…西十万？！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三千块？算个屁！
老子现在！十倍！还你！！！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狠狠碾磨出来，带着血腥味！
“叮！您尾号8721账户向‘黑龙金融’转账支出30,000.00元，余额370000.00元。”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冰冷，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寂静的空气中！
来了！百倍暴击！
“【建设银行】您尾号8721账户入账人民币3000000.00元，余额3370000.00元。”
爽！
太他妈爽了！
催命鬼？
在老子这滔天的富贵面前，你们算哪根葱！
以后别来烦我了！！
林二狗哼唱着，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