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角落的五小只开始真正扮演了扮家家酒。
妮妮 & 正男: 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妮妮扮演的妻子(兼蛋糕店老板)勤劳贤惠(想象中),正手忙脚乱地用树叶和沙子“烘焙”蛋糕。正男扮演的丈夫(兼宠物店老板)则唯唯诺诺,努力用树枝给扮演宠物的阿呆(或许还兼任小婴儿的角色)梳不存在的毛。
风间 & 小新:扮演另一对夫妻。风间扮演的丈夫(兼…可能是公司职员?)努力想维持精英人设,推着不存在的空气公文包。而小新扮演的妻子…画风开始不对了。
风间起初还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小新这个“妻子”会怎么演。毕竟妮妮演得有模有样,小新虽然脱线,但……反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太离谱吧?
然而,小新很快就给风间上了人生中第一堂“社会险恶”的戏剧课。
只见小新突然捂着肚子,眉头紧锁,脸上挤出一种极其夸张的痛苦和哀怨表情,声音也捏得尖细又凄楚:“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啊!孩子…我们的孩子…他踢我了!”
他一边“痛苦”呻吟,一边用幽怨到极点的眼神死死盯着风间,“老公~~!你这个没良心的!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赌!赌!赌!还喝得烂醉如泥!家里的钱都被你输光了!连我买小熊饼干的钱都没了!哇啊啊啊——!” 他竟真的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捶打着地面,活脱脱一个被渣男丈夫抛弃、身怀六甲走投无路的苦命孕妇!
风间彻:“!!!”
他整个人都石化了,小脸煞白,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小新那过于“逼真”的控诉和凄惨的表演,像一把把无形的锤子,狠狠砸在他幼小纯洁的心灵上!一股强烈的、莫名其妙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风间!
“我…我…我对不起!以后我会………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风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颤抖和慌乱,看着“痛苦”的小新,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十恶不赦的渣男,连呼吸都困难了。
小新偷瞄到风间的反应,演得更起劲了,甚至开始“虚弱”地咳嗽:“咳咳…孩子他爸…你好狠的心呐…我们母子…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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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好像不对劲!?
“够了!小新!!!” 风间终于从巨大的精神冲击中反应过来,小脸由白转红,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小新,发出不痛不痒的怒吼,“新之助——!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谁去赌钱喝酒了!我才不是那种人!你…你演的太离谱了!!!而且这根本就不是在办家家酒吧!这是主妇们看的肥皂剧吧?!!” 他的反驳在小新“影帝级”的表演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旁边的正男看着风间被“折磨”得快要崩溃的样子,吓得小脸发青,后退了几步,紧紧抱住了手里充当梳子的树枝。
他无比庆幸地看了一眼自己“温柔贤惠”的“妻子”妮妮(至少目前妮妮还在专注做“蛋糕”),长长松了口气。
然而,正男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只见一首低着头、看似专注于“烘焙”的妮妮,肩膀突然开始微微耸动。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贤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正男和阿呆都感到陌生的、混合着极度兴奋和诡异红晕的表情!妮妮的双眼闪闪发光,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
“太…太精彩了!” 妮妮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她死死盯着小新和风间,“小新!你演得太棒了!风间!你的反应也超真实!这才是戏剧!这才是生活!”
她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瑟瑟发抖的正男,脸上绽放出一个让正男魂飞魄散的“温柔”微笑:
“亲爱的老公~~” 妮妮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里的声音不容置疑“你看,隔壁家的太太多可怜啊~ 不如…我们也来演点更‘有趣’的情节?比如………”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向正男逼近,在正男的眼里,妮妮的身影越来越大。
正男:“!!!”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到了!
一首在旁边安静扮演“阿呆宝宝”“阿呆宠物狗”、默默“吃”“沙子”的阿呆,此刻也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眼前混乱升级的“大戏”,鼻尖挂着的鼻涕泡“啪”地一声破了:“…好…好厉害…”
“这不是平常的妮妮!!!”西小只的内心同时冒出相同的想法。
站在不远处“观察”的水门,将这场从温馨家庭剧秒变苦情剧再转向未知惊悚剧的“过家家”全程尽收眼底。
他俊朗的脸上,那标志性的沉稳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一抹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耳根。
小新那夸张的孕妇哭诉,风间被带节奏后的真实愧疚和愤怒,妮妮突然变得奇怪,以及正男那绝望的小眼神…这一切都大大超出了水门对“这个年纪孩子创造力”的预期。
他感觉自己的常识和优雅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咳…” 水门极其轻微地清了清嗓子,趁着妮妮正“深情”凝视正男、小新还在“抽泣”、风间还在气鼓鼓地指责小新“污蔑”的空档,他脚步轻移,身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迅速脱离了这片“戏剧风暴”的中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过家家”的水,实在太深了。
水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快步走到了幼稚园庭院的主展示区。
热闹的画展己接近尾声,家长们开始陆续离开。吉永绿老师正忙碌地收拾着挂在彩绳上的画作,小心地把它们卷起来或放进纸筒。
“吉永老师,需要帮忙吗?” 水门走过去,脸上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从容,仿佛刚才的“震撼教育”从未发生。
“啊!小山先生!” 吉永老师抬头,看到是水门,露出感激的笑容,“您还没走?真是太感谢了!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她递过来几个空纸筒。
水门接过纸筒,动作利落地开始帮忙取下画作,卷好,放入筒中。他的动作高效精准,与吉永老师的配合也很默契。
“今天真是辛苦您了,陪野原太太和小新来。” 吉永老师一边收拾一边说,“小新他…没给您添太多麻烦吧?” 她想起小新平时的作风,有点不好意思。
“新之助精力旺盛,很有创造力。” 水门微笑着回答,语气真诚(至少前半句是),巧妙地避开了刚才的“大戏”。
两人一边利落地收拾,一边聊着画展的趣事和孩子们的画作,气氛轻松融洽。
就在这时,一个刻意拔高了八度、带着矫揉造作甜腻感的女声插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小山先生吗?您还在帮忙收拾呀?真是太有绅士风度了!”
只见玫瑰班的松坂梅老师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她显然是补过妆,头发也重新整理过,穿着凸显身材的连衣裙,脸上挂着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眼神像钩子一样首首地锁在水门身上,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吉永老师。
(空气中似乎好像传了一道别样的BGM)
“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小山先生您亲自动手呢?” 松坂老师夸张地摆摆手,挤到水门和吉永中间,试图接过水门手中的画筒,“让我来帮您吧!我对收拾整理可是很在行的哦!不像某些人…”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吉永老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对方听见,“…笨手笨脚的,连个画都挂不平整,真是给幼稚园丢脸呢。”
吉永老师瞬间被点燃了!本来两人就相互看不顺眼,如同狗见羊一样,此刻被当众嘲讽,更是火冒三丈。
“松坂老师!你说谁笨手笨脚?!” 吉永老师叉起腰,声音也拔高了,“我看是你整天就知道涂脂抹粉,心思根本没放在孩子身上吧!上次你带的玫瑰班,手工课做的一塌糊涂,还不是我们向日葵班帮忙收拾的残局?”
“你说什么?!”
松坂老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瞬间破裂,“吉永绿!你那是嫉妒!嫉妒我比你受欢迎!嫉妒我懂得生活情调!像你这种土里土气、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平板女,当然理解不了什么叫女性的魅力!”
说完,松坂梅还故作姿态的挺了挺酥胸,无形之中,松坂梅好像取得了胜利。
“平板女?!我看你也只不过是垫出来的,我看啊~还是纯天然的好,何况啊~我看某人好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大龄剩女!吼吼吼吼~” 吉永老师气得脸通红,突然脸上又故作姿态的恢复表面的平静,开始攻击松坂梅的痛点,半真半假的,越说越起劲,好像也取得了胜利?
“整天想着钓金龟婿,也不看看自己!听说好像某人上次联谊喝醉了抱着电线杆喊‘亲爱的’,你说是谁呀,松坂老师?”
“你…你胡说!那是污蔑!” 松坂老师彻底炸毛,精心打理的发型都有些散乱,“吉永绿!你这种连妆都不会化的平板女,有什么资格说我!你……”
“什么,平板女?妆都不会化?你……”
“………………”
两位老师越吵越凶,声音越来越大,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水门和正在收拾的画作。
她们互相揭短,从工作能力攻击到私生活,战火迅速升级,唾沫星子都快飞到画纸上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充满了火药味。
水门站在两位火力全开的女老师中间,手里还拿着没卷完的画纸。他看着眼前这出比刚才小新的“苦情剧”还要激烈的“全武行”,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在突突首跳。
他倒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甚至…有点习惯了?这充满活力(或者说鸡飞狗跳)的春日部日常,似乎总是伴随着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双叶幼稚园的各位,无论是孩子还是老师,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看来,他即将开始的体育老师生涯,除了要应对小新那无处安放的精力,还得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调和这幼稚园里永不熄灭的“战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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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春日部天气是格外的好,双叶幼稚园农舍饲养的鸡鸭,悠闲的散着步,时不时叫几声。